“那个,那边那个人有点不对劲,空。”霜雪小声的说着,用的仅仅是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开始,空也没有听清,霜雪便拉了拉衣角,确认空在听自己的话。
“请问是谁?”空装作坐久了,舒展身体,看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所谓可疑的人。
等霜雪再回头看去,人已经走了……跑的真快呢……
“可能是我看错了,抱歉。”他让自己的声音处于一个平稳的现状,想要找准声线,还是有点困难的,不过如果经常用这种声线,倒也不算太过于差别巨大,“或许是我草木皆兵了,抱歉。”
“多诺莉亚小姐,您不必为此而自责,反而是我,未发现让你感觉到不安心的人员是我的失职。”他感觉自己得安慰安慰自己的雇主,不然今天的报酬肯定会减不少。
“天色不早了,我推荐你们找个旅馆住下,我答应的报酬,请稍等片刻,我得去一趟北国银行。”霜雪前去北国银行,从自己的卡上取了一些钱,当然,这张卡属于自己的私房钱,并不会引起特殊的注意。
他们会去哪里呢?取完钱后走出银行并没有见到人,是先去找住处了吗?
夜晚的风有些凉,他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人,有些累了,是要我自己去找他们吗?
算了算了,明天如果遇见再把钱给了吧,该休息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先洗了个澡,他有每天认真洗澡的习惯,因为他很难接受身上的汗味。
那些家伙的报复?为什么?因为端了他们一个据点?报复心理可真强啊。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保证明天你可以再也见不到他们。
谢谢你的好意,可惜没这个必要。
说完,便躺在床上,钟表的嘀嗒声让人有些烦躁,不过没关系,有的时候这种声音反而很助眠。
第二天醒的时候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有血味?等等!血的味道?!从床上跳起来了,一下子碰到头又咚的一声,倒回床上。
好痛!哪里传来的味道呢?然后霜雪就看到了自己手套上的痕迹……
接着来到卫生间,看到一堆扔在浴缸里染血的衣服,我应该谢谢你帮我把衣服换掉吗?
不必谢,不必谢。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应该怎么处理这些东西啊?!
用火元素烧了呗,应该差不多的,昨天太晚了,我不想搞了。
可是可是……好吧,听你的,不过今天出门带不了手套了,我可没有换洗的。
放心放心,认真的化妆就行,就那一点伤口,我轻轻松松就能盖住。
他又从其他地方顺了一颗邪眼,感谢酒庄老板的倾情赞助,暗紫色的火焰燃起,给人一种不适感,很快,便成为了粉末。
这些灰该如何处理?风元素凝结成了一个风墙,将它们包裹起来,然后一点一点的随着空气飞走。
需要逐渐的掌控好力度,不然有人可能会一下子碰一大堆的灰。
染血的手套被洗了,并没有烧掉,因为手套上的血并不算多,看得出来是特意避过了。
本来手套上应该不会沾血的,可是在下一个家伙的时候一不小心割断他的动脉,血一下子溅出来来不及躲呢。
他的话语像是踩死了一只虫子那般平淡,但是霜雪对这些话语已经想起了一些画面,开始感觉胃里一阵翻涌了。
哦,对了,你还没吃东西呢?抱歉抱歉,本来想跟你描绘一下他们的样子的,相信我,他们不会再找你麻烦的,昨天那个毒我也看了,最多是让人感到心烦意乱,头晕恶心,他们还不敢公开的下那种会致命的毒,或许是想警告你呢?
总感觉你好像温和了很多?
或许是你的错觉吧,不过你既然认真听过我的话,我自然会为你做一些事呢。
神明大人知道你的存在吗?想要知道神明是否默许这样一个家伙存在于他脑海中。
别跟我提那种垃圾无趣的家伙!你告知他也没关系,我就在这种地方等着他!我本来以为你足够让我改观,现在看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恶心,讨厌!
唉?我有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了吗?好像很不喜欢神明……下次说话得注意了。
求人求神,不如求己,只有那些对生活失去希望,又一事无成,整天想着白日做梦的东西,才会把自己的一切寄托到所谓的神明身上,曾经你就是那些东西中的一员!
请不要这么说!除了这一句话,霜雪想不出任何反驳的方式,安安静静的闭了嘴,耳边依旧喋喋不休,可惜没有回应。
过了一会儿,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自讨无趣了,也安静下来。
不要因为这些小事去打扰大人了吧?差不多该吃早饭了。
手上的伤口格外仔细的掩盖住,确定没有因为长期使用兵器握出的老茧,没了手套就是烦。
他轻声的吟唱了几遍,曾经给神明写下的诗篇,然后去吃东西了。
北国银行的厨师是按照至冬人的口味做的菜,所以吃的很舒服,毕竟自己怎么来说,都在那里生活这么久了,口味里头多多少少也带了点当地人的特色。
今天没有看到达达利亚,似乎有些忙的不可开交,女士跟他联系过了,原定的计划失败,或许得使用额外的计划,有那位岩神作为参保,不必有心理负担,因为不会因此伤害无辜的人。
或许只有公子一直被蒙在鼓里吧?可惜的是,作为执行官,他太过稚嫩了点。
这个美好的被神明一直庇护着的国度,不知能否独自应对一场滔天的浩劫呢?将盘中最后一块食物插起,放入嘴中,咀嚼后咽了下去,将一些钱带在身上,应该能够遇到那位旅行者?
他选择先去冒险家协会看看,果然看见了,一直等待着的二人。
“抱歉,昨天的分离有些太过快了,忘了询问你们,明天应该在哪里等候,给这是昨天的报酬。”厚厚的钱袋被扔进了空的怀里,派蒙看着两眼放光,真不知道这么多的摩拉能买多少好吃的东西!
“我多给了一些,不必太过在意,这是委托书上说的额外的报酬。”空注意到今天的人没有戴着手套,那双手并不像长期握着武器的手,右手中指的左侧,有一个微微的鼓块,应该是长期握笔留下的。
“多谢您了,多诺莉亚小姐,好像我们二人没有帮上什么忙。”空对于这一笔巨额的赏金,感觉自己有些受之有愧。
“没关系哦,我又不可能每天都遇到危险,人总是要防范于未然的。”派蒙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小精灵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别在背后,脸红彤彤的。
“你们还没有吃东西吗?是一直在这里等我吗?很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一起吃点东西吧?”虽然吃过早饭了,不过可以请他们吃一顿。
作为早饭,他们并没有选择去饭店吃,反而在路边点个摩拉肉,派蒙吃的很香,就是有些噎嗓子,空也得到了一份,肉很足,一口下去,酥脆的外皮与香喷喷的肉混合在一起。
“谢谢!”吃完之后,派蒙像猫一样蹭了蹭他的头,派蒙真的太开心了,有那么那么多的美食,等着自己去吃。
“再多买几个当做备用吧,今天我想去的地方有些远。”
“那今天要去什么地方呢?”派蒙迫不及待的先发问了。
“今天我想去一趟天衡山,在那里可以看到整个璃月港,我想那里的风景一定很不错。”说着,从背后掏出了一个盒子,“我准备了一些画笔,我想留点纪念。”
“多诺莉亚小姐,您是准备快要离开了吗?”空发问了,想要留一些纪念,不就是离开的前兆吗?
“的确呢,我快走了在请仙典礼之前……真是遗憾呢,看不到这么壮观的东西!”他的脸上浮现出渴望,“我想这种场面看一次一定会很震撼的!可惜的是,我询问过了,如果在请仙典礼之后走,回去的船要两个月之后。”
“哎,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多诺莉亚小姐。”派蒙看出了面前人并没有那么开心,想要陪他玩闹一下,可惜的是,即使怎么揉那头漂亮的头发,也没有开心的笑着回应。
“这一次的回来,本来就算是偷跑哦!”他做出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一边走一边跟身旁的人解释,“虽然我的成绩的确很优异,允许到其他国家去游历,可惜的是,那群家伙突然变卦,可惜我是谁呀?我是多诺莉亚一个勇敢的人!所以我偷偷的随便上了一艘船,谁知道这么远呢?本来以为是到其他港口就会停下的……”
“为什么会突然变卦呢?”派蒙有些疑惑的飞到身旁,“突然变卦的家伙很过分呢!”
“因为他们说愚人众……”回过头看着,二人摇了摇头,表示抱歉,“不好意思,我不能继续说了……”
因为面前的人太过好相处,以至于都忘记了,是来源于那个人见人打的组织的国度。
“很多时候,人们的偏见与歧视早就根深蒂固了,有过至冬国的留学生去其他国度被人偷偷绑起来暴打一顿的事。回来之后一蹶不振,像是个疯子……”今天的声音厌厌的,没有什么精神。
“那些家伙太过分了!”说这句话的人是空,一路助人为乐的他很难想象,这种事会发生在其他地方,“每个人不能决定自己出生,但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不能因为他出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国度,就用那个国度的准则去揣测他!”
“您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那为什么在初见的时候对愚人众恶语相向呢?!他没有吐出后半句,只是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盯着面前的人。
派蒙被眼神吓得缩到了空的身后,似乎察觉到自己的眼神有些过分,霜雪讪笑了下:“抱歉,我经历过太多歧视了,你说过的这些话,曾经有一个人对我也说过了,我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很好的家伙,直到发现那个人在背后用恶毒的言语憎恶着我……因为我来源于一个愚人众的国家!”
似乎在笑,可是笑的比哭还难看,派蒙想要安慰面前的人,不过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
因为心情不佳,他走的更快了,空也得跨大步才能跟上,过了一会儿,身后的人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
“抱歉,我心情不佳稍微休整一会儿吧,离爬上去还要过一会儿呢,山路很难爬呢。”坐在石头上,他喝着水,路边的野果子分辨了几种能吃的,顺手摘了几个真酸……
“多诺莉亚小姐,”有人拽了拽他的衣袖,微微低头看到了派蒙,“我很抱歉,我曾经对愚人众有着很深的歧视,甚至连带着仇视你所处的国家,一开始认为你是一个无聊且事多的家伙,很抱歉,我先入为主的误会了你。”
“是吗?抱歉,我的情绪有些失控了,不必这么小心的安慰着我,明天我就要走了,我会回到我的国度,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按照我给的地址给我写几封关于请仙典礼的信吗?”本来想直接在画纸上写下的,但是转念一想,“等会儿我会画两幅画,一幅送给你们,一幅给我留作纪念吧,我会再送给你们那幅画的后面写上我的地址的。”
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位置,登顶的时候天色还早,太阳快要到正午,所以应该能画下白天和傍晚的两种场景,握住画笔,找了找自己的颜料盒,是矿石所做的颜料,所以可以长久不褪色。
曾经在这里也和人一起画过画呢,我一直记着你的,你不会回来了吗?
时间总是能冲淡许多,包括对曾经挚友的思念,给国崩的信件迟迟没有迎来回信,为什么呢?
难不成又经历什么任务?的确,他一直都很忙呢,至少比我忙多了。
认真的拿着画笔将画架架好,画纸的四面被牢牢的粘在画板上,开始了动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