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和老汉都不知道丁奉为什么要绑着自己,还要咬着一根木头,直到华佗一刀划开箭伤后徐娇吓得差点晕了过去。
“承渊,你们这是干什么?华神医快住手!”
丁奉整张脸都在颤抖,眼睛红透了,脸上狰狞的样子十分吓人,听到徐娇让华佗住手,内心恨不得一脚踹过去,你大爷的现在住手我不白疼了?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关羽下棋刮毒肯定是骗人的。
“这位小姐快让开,你想让他死吗?”
华佗的灵魂拷问,徐娇流着眼泪都不忍心继续看下去。
刚开始是黑色的脓血,后来慢慢地变成鲜红色了。那“咯吱”的声音一直在响,丁奉几次差点疼得晕过去,现在他终于知道星爷那时要看动作片了。
半炷香时间过后,满头大汗的华佗让老汉解绳索了,他们把浑身还在颤抖的丁奉扶着坐下后,就准备包扎了。
“等等!”丁奉有气无力地问道,“伤口有多长?”
华佗回道:“大概十寸吧。”
“那不能就这么包扎了,你帮我用针线把伤口缝起来,这样会愈合得快一些。”
“啊!这样能行吗?”华佗再次被丁奉的意见打破了医观。
“别啊了你大爷的,反正我都疼了这么久了,也不差再疼一会,记住针头得消、得用火烧一下,针线在酒中浸湿一下。”丁奉嘀咕道,“再迟点我得破伤风了,那样不想死也得死了。”
听到丁奉的最后一句话,徐娇连忙说道:“马车里备有针线和酒,我这就取拿来!”
比起刚才刮骨的疼痛,缝伤口就如同蚂蚁叮咬一样,或许是那一块已经疼麻了的缘故。
华佗缝完包扎好后,向丁奉拱手鞠了一躬。
“你这是干什么,不会是因为我骂了你几声大爷生气了吧,我那就是口头禅,你别见怪哈!”
“不是,是丁公子的医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不拜一下我心里膈应的慌。”
“别这样,是你们启发了后、是先辈们启发了后辈才是!”丁奉一脸尴尬地,转向徐娇:“去拿五锭金子给华老。”
华佗连忙拒绝道:“不用了,太多了!”
“别拒绝,就当我资助你买药材的,那些得瘟疫的病患你肯定不收钱吧,附近被传染的肯定也不少,你就收下吧。”丁奉问道,“我还需要吃药吗?”
“需要,就是这药……”认真地看了下徐娇后,华佗回道,“这要是以毒攻毒,你前面补药吃太多了,得泄一下。前方那栋房子没人住了,你若不怕,可在那休息两晚。”
“确实有点上火。”丁奉以为是泻药,无所谓道,“怕啥,这一年没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活人比死人更可怕!”
“好一句活人比死人更可怕,丁公子不愧是鬼才,我这就去给你备药,今天吃一份,明晚吃一份,后天你俩休息一天再出发。”
吃了药丁奉才清楚华佗的意思,确实是泻药,可这个泻药不是拉肚子。
这可苦了徐娇了,除却第一次疼痛外,后面本该很满足的,有道是“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奈何丁奉根本停不下来,她又不想委屈了他,只得“对垒牙床起战戈,两身合一暗推磨”。
第二日丁奉是精神抖擞,徐娇却卧床不起,除了困,还全身酸痛,当看到丁奉吃下另一份药时,她全身都发抖了,难怪华佗说二人得额外休息一天的,原来是这个意思,这老家伙坏得很。
好在丁奉没有前晚那般上头,传授了些许经验,想到貂蝉那叫声,徐娇也找到了诀窍,乐在其中。
寸心独晓泉流下,万乐谁知火热中;信是将军多便益,起来却是五更钟。天要亮了,两人终于消停了,却苦了屋外马车里的老汉了,他暗暗下定决心,到了长安也得去妓楼发泄一下。
丁奉醒来第一时间就要去找华佗讨要药方,奈何农户说他去了隔壁的村子,留了一瓶药给丁奉,说是解毒的药,虽不是万能的,但能缓解毒发时间。
隔壁村在东边,丁奉不想返程,就把徐娇抱进了马车,出发长安了。
到达长安时,丁奉的状态已经恢复了许多,加上被牛奶浸泡了那么多日,白白净净的,一把折扇在手,俨然一副世家公子的派头。
以前徐娇是想方设法的要与他睡一起,现在则是害怕,而且不愿走路只想睡觉,丁奉只好一人逛街了。
徐庶跟他说过,在大汉酒楼就是最方便打听消息的,像诸葛亮的消息来源,一半都是从酒楼听到的,还一半就是三五好友相告了。
长安虽然也热,但比江东要凉爽了几分,特别是晚间,更是十分舒爽。
这间酒楼对面就是妓楼,长安不比吴郡,它本就应该是繁华之都,即便曹操天子不再来此,晚上也是十分热闹。
“咦,那不是老叔吗?”丁奉看着老汉进了妓楼,一脸歉意地自说道:“真是苦了老汉了!”
话刚说完,妓楼里面就有人被一脚踹了出来,丁奉以为是老汉被打,连忙下楼跑了过去,才知道并非老汉。
“你,难道是他同伙?”说话之人看着三十有余,虎臂猿腰,说话之声有如雷鸣。
丁奉指了指地上吐血不止的人,又扯了扯自己的服饰,反问道:“这人和我能比吗?”
“谁又知道,道貌岸然之辈多得去了,偷东西居然偷到老子的面前,真是找死。”
地上的小偷踉跄着爬起来对那人喊道:“敢打小爷,小爷的兄长是军侯,你给小爷等着。”
“哼,老子在这等你去叫人。”
这壮汉说完不动了,站在门口像根柱子似的,丁奉见有好戏看,跟着站在一处也等着。
没一会那小偷真带人来了,还不少,足足五十个兵士,为首的冲壮汉喊道:“是你打伤我小弟的?”
“是老子又怎样?”
“口气不小,给我上,打死了算我的。”随着此军侯一声令下,跟来的五十人拔出长刀冲了上去。
来往客人和路人都纷纷避开了,妓楼的小二甚至把门都关上了,丁奉也退后了几步,免得被误伤。
壮汉几乎一拳一个,提着一人能甩倒一窝,换丁奉巅峰时刻也得抢得两把长刀在手,他倒好,丝毫不惧。
此人是谁?不可能是曹操的部下,身手不比马超、许褚差,会是谁?
五十人很快被打趴了,那军侯带着弟弟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嘴里还叫嚷着:“你给我等着!”
丁奉想到一人,惊呼道:“你是阎行?”不是马超的部下,那只能是韩遂的部下了。
韩遂的将领中,能堪比马超的只有阎行了,野史中阎行还略胜马超,差点把马超杀死,此人是韩遂的家将,很少露面。其实三国里有很多人武力值都强,比如李进,就打败过吕布。
“闭嘴!嘘。”阎行做了个嘘的动作还很可爱。
丁奉喊道:“快走吧,双拳难敌四手,下次再来人就得带弓箭了。”
“也对!”阎行刚跑下台阶,已经来不及了。对方不是来了几百人,而是一千人,而且还真有弓箭手。
最重要的是领头之人还是丁奉的熟人,钟繇。
“钟将军,就是他,随意打伤我弟弟,还打死我不少部下。”
钟繇喊道:“拿下,如果反抗,当场射杀。”
丁奉准备溜走,钟繇喊道:“夷乡侯,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装作不认识不太好吧?”
“嘿嘿,钟将军好,没想到在这见面了。”
钟繇跳下马走近丁奉咬牙道:“多谢你照顾家父了。”
“不用谢我,你应该去谢甄宓,他派你父亲假扮土匪去杀我,被我识破,才羞愤自杀的,钟演没跟你说吗?”
“哼!”钟繇扭头就跳上马,带着阎行离去。
钟繇在此,那说明马超和曹操已经撕破脸了,不久曹操就会亲率大军前来,可为什么阎行会在此?这时马超应该得去找韩遂合作了。
第二日,丁奉就来到了军营,昨夜钟繇报出了夷乡侯的名字,守兵早已收到消息,是没人敢拦他的,丞相的小师弟谁敢拦。
“你来军营干什么?”钟繇见着面后很不客气。
“你跟我生气做什么,甄宓想借刀杀人,你不去找她却找我,我又没亲手杀你父亲。”
“你……”整个洛阳城都知道,曹操父子三人为甄宓闹得不可开交,谁敢去找那女人的不是?钟繇气道,“有话快说,我没兴趣与你打嘴仗。”
“我来见昨晚你抓的那人。”
“他又不认识你,昨晚我已经拷问了,就是以打铁为生的工匠,没什么可问的,你走吧,不送。”
“闭嘴,老子跟你讲客气,你跟老子犯浑,是老子该找你麻烦,不是吗?你老子要杀我我难道站着被他砍你才满意?”丁奉吼道,“快找人带我去,你不服气我俩战一场,生死由天,敢不敢?”
钟繇哪敢,许褚和丁奉打成平手早传得沸沸扬扬了,甚至连与马超在洛阳街头战得不分胜负都被爆出来了。
看到阎行被打得满身伤痕,丁奉对背后的看守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事要问问这铁匠。”
看守离开后,阎行挤出笑容说道:“想不到你就是呼厨泉的夷乡侯,夷乡侯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在长安的呢,你若报出名来,钟繇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报出名来我就得背叛太守了,你应该知道,曹操已经扣押了马太守一家人,大战随时一触即发。”
丁奉摇头道:“曹操的将领里总有认得你的吧,用不了多久,大军就会来了,你的身份还是会被人知道。”
阎行觉得也对,问道:“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救你出去啊,不然我用得着特意跑来吗?”
阎行回道:“怎么救,我虽然不聪明,但也看得出你和钟繇似乎有仇。”
“嗯,你不笨,确实有仇,我杀了他父亲。”丁奉一脸无辜地说道,“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等会儿我得打你几鞭子,你就使劲骂我,钟繇自会问你为什么骂我,你就随便编个理由说我是你的仇人,他自会雇你来杀我。”
“你就不怕我真杀了你?”
“那你也得杀得了我才行,再说了,就算你真杀了我,钟繇也还是会杀你,到时候曹操恨的可不是韩遂了,而是你。”
丁奉说完就捡起了鞭子,唰唰几下打在阎行的身上,阎行大声骂道:“丁奉小儿,你杀我父亲,我与你势不两立!”
噗!这货怎么骂人都不会,又是杀父之仇?撒谎都得学别人,太可爱了。
“东门第一家客栈,我等你!”
晚上,徐娇见丁奉还不熄灯睡觉,便跑进房问他是不是有事。
“没事,我在等人。”
“啊!能不能再等几日,我还有些疼!”徐娇很委屈的样子。
“你想什么呢,我等别人,你快去睡吧,没你什么事。”
“不行,你不能找别人,外面的人不干净。”徐娇说完就准备脱衣服。
“我等的是男人,不是你想的那些东西,你大爷的,你什么表情,我又不是马超。”丁奉很后悔,早知道不跟她讲马超的事了。
都半夜了阎行怎么还不来,难道钟繇没放他?丁奉忍不住把脑袋探出窗外想看个究竟,没想到斜对面的二楼传来尖叫声,一个人影急匆匆从二楼跳下。
蠢货!丁奉喊道:“嘘!嘘!我在这里,你怎么跑那边去了?”
阎行穿着一身夜行衣,抬头问道:“你不是说东门第一家客栈吗?”
丁奉指了指楼下,阎行看着门匾“第一家客栈”五个大字才恍然大悟。
阎行进门就说道:“你那主意真不错,一听我与你有杀父之仇,钟繇就立刻上当了。”
“不说他了。”丁奉问道:“你为什么来长安?”
“曹操让太守去洛阳,太守不敢去,让我去,我一个家将去了有什么用,太守说把她女儿嫁给我,那样我就有身份了。可你不知道,他女儿长得像男人就算了,比我还重五十来斤,脾气还大,我不跑能行吗?”阎行想到韩遂的女儿就一脸惊恐,说道,“现在想来,去了就是送死,真是让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