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丫鬟出去后,丁奉回道:“今日丞相挟天子以令诸侯,将来必然能登大统,如今丞相身体健朗,将来太子之位也未必属于丕公子,这就有些奇怪了,难道是我看错了?”
甄宓的思绪乱了,多日来的观察,她已察觉到了曹丕不怎么受曹操待见。
“还有,甄姑娘,许昌之地的风水也与你的命格相冲,当你站直挺起胸膛时是否觉得腰酸背痛,偶尔还会多梦惊醒,这是阴煞入体啊,你是皇后命相,本该在都城会身心愉悦的,只能说明都城不应该在此。”
这些当然都是丁奉瞎说的了,就算她晚上不与曹丕同床,整日慵懒不运动,站直了也会觉得腰酸背痛;被人掳掠而来,异乡异地难免会担惊受怕,多梦惊醒也是正常的了。
甄宓急忙问道:“丁公子真乃神人,都说对了,不知都城应该在哪里?”
“这个我得借甄姑娘命相之势观察一番,可否容我一观。”
甄宓起身来到丁奉面前,还转身转了一个圈,不得不说,来到这里后,甄宓的身材算是所见美女中最好的了,大乔和蔡文姬都有些微胖,徐娇的个子稍微欠缺了点,貂蝉其他都好,就是峰峦有些过去雄伟了。
“你误会了,我是说在庭院中独自看一看,或许能瞧出一二,还望甄姑娘吩咐下人莫要打扰我。”其实丁奉是想上厕所,早起后水喝太多了。
这时一个丫鬟在门外禀告道:“夫人,这位公子的家仆在外等候。”
甄宓对丁奉说道:“丁先生去吧,我会吩咐下去的。”称呼都改了,她已经深信了。
丁奉先去见了貂蝉,貂蝉见面就古怪地问道:“听她丫鬟说甄宓与公子单独在一起,还不让人打扰,你们不会在那个……好上了吧?”
“我丂,想什么呢,我还没有那个魅力。”丁奉跺着脚问道,“快说吧,有什么事?”
“许先生让我转告你,钟莱此人是小人,昨日公子所展现的武艺和才华可能会被他利用,让公子小心点,然后他说在吴郡等你。”
昨夜两人相谈了许久,许攸彻底信服了丁奉,哪怕丁奉在大学只学了点心理学的皮毛,还是有点用处的。
“知道了,你在这等我。”丁奉想了想又转身说道,“你去对面那家客栈要两间客房,如果顺利可能明天就得出发洛阳,天冷你去客栈等我吧。”
看着丁奉急匆匆离去的样子,貂蝉揪着嘴自言道:“有那么急吗,这女人真不守妇道。”
甄宓这座宅子不大,大局布置有点类似四合院,客堂在北面接通着主人的正房,另一边是独立的厨房和储物房,东西两侧都是厢房以及丫鬟们的侧房,侧房后面是马房,马房这里有侧门,比较讲究的是宅子里树木假山应有尽有。
东汉时方便都用夜壶,茅房在宅外北面偏东的方向,丁奉只得找个无人的假山旁解决了方便,接着他偷偷溜进了东厢房,从怀中取出猪泡,把里面的猪血都抛洒在了墙上,然后跑到马房故作深沉地停住了。
甄宓久久不见丁奉回来,带着丫鬟在马房找到了他,问道:“丁先生可是有发现?”
丁奉看了她后面的丫鬟一眼,甄宓立刻会意,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甄姑娘,你还是早早离开许昌吧,去哪都行,就是别待在许昌。”
甄宓看出丁奉有难言之隐,郑重地说道:“丁先生,你若是看出什么尽管直说,他日奴家若是富贵直上,定会报答先生的。”
“报答就不用了,这乱世无常,我只是广结善缘罢了,只求甄姑娘别告诉外人我这风相之能,树欲静而风不止,不然我会有灾祸上身。”
甄宓蹲身作了一礼:“先生不须担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说不定以后我还得再求先生相助呢。”
“那我就直说了,我看出了两个问题,一是甄姑娘你的命格位应该在西北方,你的贵人此刻也应该在西北方,宅里已经阴邪入侵,不适合夫人你住了;再者就是……”说到这里丁奉指了指马槽,“这匹马是甄姑娘的座驾吧,它应该还会生两个马仔,马槽结冰成形,三马同槽不妙啊。”
甄宓不解:“先生,三马同槽是什么意思?为何不妙?”
“我就直说了,槽就是指曹丞相,三马同槽就是说有三个跟马有关的人要害曹丞相,正因甄姑娘你有皇后命相,所以才在这里显示征兆。”
“三马同槽,曹丞相,皇后?”甄宓念念有词,她懂了,自己的真命天子应该是曹操,而不该是曹丕。
这时有几个丫鬟脸色苍白地边跑边喊道:“夫人,出事了,闹鬼了!”
正如丁奉所想,东厢房的血迹被丫鬟发现了,当甄宓看到墙上的血迹后,脸色也吓白了,问丁奉:“先生,这、这、这是……”
“来了,终究还是来了。”丁奉忧虑地四周看了看,回道,“这是东厢房吧,甄姑娘应该快快西去。你看,这血迹是不是越看越像马在吃人。”
丁奉自己都看不出,几个丫鬟也没看出,反倒是甄宓一人觉得越看越像,转身就对丫鬟们吼道:“去叫人把那匹马给我杀了,凡是挡我富贵的东西都得死。”
口水都喷到丁奉脸上了,正要去擦脸上的口水时,发现胸口有血。刚才他不知道把猪泡丢哪去就藏在了胸口,没想到残留的猪血印出来了。
他即刻偷偷伸手进胸口捏了捏猪泡,然后捂住嘴咳嗽了几声,甄宓看到丁奉手掌全是血,退后一步问道:“先生这是怎么了?”
“没事,泄露天机太多了,甄姑娘,我得离开了。”
“我给你叫个大夫吧。”
丁奉转头回道:“甄姑娘你忘了?我就是大夫啊,这不是大夫能治好的,我见对面有个客栈,去休息一晚就好了,不用担心。”
甄宓把丁奉送到门口,目送他进客栈后才回屋,她没说任何感激的话,曹操在洛阳她是知道的,若去洛阳丁奉陪着是最好的。
就在她准备回房休息一下时,听到隔壁厨房有人说到了“三马同槽”的字眼,她立刻冲进厨房问两个伙夫:“你们哪里听说的三马同槽?”
“夫人,许昌城昨晚有许多人梦到三匹马睡在一个槽子里,到处都在议论。”
甄宓低声问道:“他们都议论了什么?”
“有人说三匹马挤在一个槽子里,肯定是许昌要打仗了。”
“还有人说是吉兆,定是有大富大贵在城中,才导致多人做同一个梦。”
这些自然是许攸花钱找人传播的,此刻甄宓才真正下定决心,也不休息了,她要亲眼看到那匹马死,还得做好准备,在不被曹丕发现的情况下,偷偷出城。
丁奉原本想休息一下,还没适应这北方寒冷干燥的天气,又没空调暖气的,哪想貂蝉站在床边一直唠叨个不停,要么问是不是太累了,要么问需不需要帮他按腿揉腰。
“你给我过来!”丁奉突然掀开被子,一把拉过貂蝉,两人面对面地侧身躺在了一起,丁奉说道,“你在这,我就是想,也不会舍近求远,那女人可不简单,她会活在曹操的心上,睡在曹丕的床上,同时还在曹植的笔下。”
见丁奉一脸也不嫌弃地看着自己,感受着他呼出的气息,貂蝉有些酥麻,慢慢地闭上眼睛等着丁奉来亲,结果等来的是一阵细细的鼾声。
丁奉其实心里很累,还未能完全适应古代的生活,也不知道改变历史会是一个什么结果,还得在保护自己和徐老爹的安全的情况下,徐徐谋划这一切,最后还得应付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心。
等他醒来时,天色已晚了,被子盖得很好,还能闻到被子上的清香。
“你醒啦!”貂蝉端来一盆热水和漱口的茶水,见丁奉下床了,便迅速过去给他穿衣。
“不用啦,我自己有手有脚的,再说你好歹也是名门出身,曾经第一猛将的夫人,怎么能做这种事。”
“不许动!”貂蝉手里一边忙活着,嘴里说道,“以后只有你的丫鬟小婵,没有什么貂蝉,我不奢望能做你的妻妾,只要能照顾你陪着你就好了。”
丁奉不知如何回答,周瑜未死之前他不敢给任何人承诺。
“哟,丁先生的家仆真贴心,你身体好些了吗?”甄宓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一身风衣,头上还有片片雪花,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貂蝉刚刚回头,甄宓惊慌地大声叫道:“啊!好丑。”
丁奉看到貂蝉难受着转身回头躲避,握着她的双肩扒正再次面向甄宓说道:“甄姑娘,你这样可就不礼貌了,你要感谢她,只有对比才更能显得你肤色凝如月、白如雪不是?”
“丁先生真会说话,确实是奴家的不是了!”嘴上这么说着,她眼睛还是不敢看貂蝉。
丁奉柔声对貂蝉说道:“你先出去吧。”
待貂蝉出去后,甄宓坐下后把盒子推向对面的丁奉:“这是奴家的谢意!”
打开一看,全是贵重的金玉首饰,璀璨夺目,丁奉笑道:“这个太贵重了,用不了这么多吧。”
“不多,奴家还怕丁先生嫌少呢,其实奴家希望先生送奴家去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