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水镜先生!小子丁奉、丁承渊。”丁奉这次是弯腰鞠躬了,起身后又说道,“您稍等等。”
丁奉转身就返回马车上,对徐娇说道:“碰到奇人了,我们得在此地多留几日,若是能把奇人带回江东,我就轻松许多了,你婚配中的大凶之祸说不定也能轻松避过。”
“啊?你说的奇人是那个骑牛的老爷爷?”提到婚配二字徐娇就不开心了。
“啊什么啊,你不着急回吴郡吧?”
“不着急。”
“那就行了,听我的。”
徐娇哪里知道,这所谓的多留几日,再次回到吴郡时已经近年底了。
丁奉驾车走近司马徽后,下车对徐娇说道:“徐娇,快下来见过水镜先生。”又说司马徽介绍道,“这是我表妹徐娇。”
“小女子徐娇见过水镜先生!”徐娇虽然没听说过,书香门第的她礼仪姿态却做得很到位。
“哈哈……你这小子胡乱妄语,这女娃有亡夫之劫,与你又有夫妻之相,偏偏你现在又身无丁亲,寿命达八九之长,怎么可能会是你表妹?”
我丂,这人这么神奇的吗?
“老爷子,你别瞎说啊,我知道您老精通经学、奇门、道法和兵法,可也别吓唬小姑娘啊,看把徐娇都吓成什么样了。”
徐娇身体在抖动不是被吓到的,而是喜到的,此刻她已经快从脖子红到脚了。司马徽一开口,她就知道真碰到奇人了。
司马徽也觉得有些不妥,便安慰着徐娇:“小姑娘放心,命劫是可以改的,就看你愿不愿意了,再说你凤庭浮动,已有变化之相,将来必是富贵之人。”
“现在就是富贵之人。”徐娇穿得是蔡文姬的衣服,虽然有些老气,但雍容华贵之气多了不少,丁奉说道:“老爷子,我一夜没合眼了,去你家休息几天如何?”
“不行,还几天,一天也不行,寒舍只空余一间房,没地方你俩留宿。”
“我和徐娇同住一间不就行了,她睡床我打地铺,这有什么难的,我俩这些日子天天都在一起,没什么好避嫌的,就这么定了。”
丁奉拉着徐娇上马车,嘴里还嘀咕着:“快上车啊,这时候就得厚脸皮,反正这次我得带个人回去。”
“同住?一间!”徐娇腿都软了,还是丁奉硬推上车的,事后才发现,居然被他推了屁股。
丁奉也不需要司马徽带路,早上有露水,地面潮湿,寻着牛脚印就行了,很快就到了司马徽的住处。
“老爷子,你别太客气了,我先睡一会,你让家仆给徐娇弄些吃的就行,她什么都吃。”
司马徽跟在后面苦笑不已,哪有强行留宿的,自己反倒像做客之人一般。
“等等,我们先约法三章。”司马徽听着屋外鸟叫,见竹叶飘进了屋堂,拦住丁奉说道,“一,你二人不许行男女之事;二,留宿的费用就免了,但伙食费得出;三,别想让我随你去江东,我不会去的。”
丁奉徐娇分别瞪了司马徽一眼,徐娇为什么瞪只有她自己知道,总是各种纠结、各种考虑随时变动。
丁奉不一样,一是瞪他太神了,居然知晓了自己的来意,先拿话塞嘴了;二是瞪他侮辱了自己的人品,这没满十八的小女生他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司马徽见他同意了,才吩咐家仆去给徐娇准备吃的。直到下午丁奉被热醒了,起来看到徐娇在书房看书,旁边还有一管熏蚊香,这才明白为什么司马徽知道自己来自江东了。
“醒了?这丁奉香是你发明的吧,没想到自己‘少年名医’的名头都传这么远了吧。”司马徽在身后说道,“饭菜已给你准备好了,我去门前竹林的石亭处等你。”
石亭里司马徽摇晃着一把芭竹扇,见丁奉坐下后,说道:“说吧。”
“说什么?”
“你不好好的劝导一次是不会罢休的,所以我给机会你,让你来劝我。”
“跟你说话真没意思,你都料到了我还说个什么劲。”看着司马徽把皱皱巴巴的笑容,丁奉就来气。
司马徽微笑着说道:“少年郎,老夫没有庙堂之志,你就别强人所难了,昔日刘表刘景升也来过,我一语未出。”
“我知道,庞统庞士元也来过,被你训了一顿他才满意。”丁奉伸了个懒腰,问道:“不久后刘备刘玄德也会来,你虽不会出山,但你会给他引荐诸葛孔明和徐庶徐元直,你为什么不给我推荐他们?”
司马徽越发看不懂眼前的年轻人了,这人不仅知自己的前事,还能料知后事。他确实算到刘备会来,也打算推荐诸葛亮和徐庶,却没算到丁奉会来。
一向喜欢睡懒觉的他今儿起了个早床,通常都是家仆放牛的,今儿鬼使神差的自己去放了牛,就遇到了丁奉,难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司马徽回道:“我不会推荐诸葛亮,但徐庶你可以去争取,能否说服他就看你自己了。”
“为什么不推荐诸葛亮给我?”丁奉有些好奇。
“你知道我给会给刘备推荐诸葛亮,为什么不给他推荐庞统吗?因为那俩命理相冲,谁先入主谁克谁。”
不是吧,难怪庞统会死的,原来主谋是诸葛亮。丁奉试问道:“你是说我与诸葛亮也是命理不和?”
“不太一样,你两是谁先入住谁被克。”
“我不信!”丁奉笑道,“你故意搞破坏是吧,你自己都说我能活八九十岁了,而诸葛亮能活54岁,他现在才刚成年,我俩若一起帮孙权打天下,这战乱的局面十年内定然结束。”
“这……”司马徽无言以对,命理确实可以改,可改命理太难了。自己只能算出诸葛亮能活五十有余,丁奉却能得出准备的岁数,反驳不动了。
“罢了罢了,你既然能知天命,那你就试一试吧。”司马徽故意问道,“你知道诸葛亮现在在哪吗?”他之所以这么一问,是因为他知道丁奉这次是第一次出江东。
“襄阳隆中嘛,这个我知道。我还想问问,我与庞士元庞统命理合不?”
司马徽直接翻了个白眼,这货前面还在怀疑自己推测的命理,现在又询问自己,直接无语道:“合,非常合,你俩有个最神乎其技的共同点。”
“真的!共同点是什么?”
“不要脸,而且是十分不要脸。”
这一晚丁奉失眠了,一则是想到司马徽说的话,其实他是相信的,但他想赌一把,毕竟对于三国的世界,他最信服的人物就是诸葛亮,足智多谋、亲历亲为,还鞠躬尽瘁,除了武力这一项外,已经近乎完美了。
二来就是因为徐娇,天气实在太热了,屋顶没有隔热层,晚上就像蒸笼一样。
徐娇睡着后,可能是因为太热了,睡梦中自己把护胸的裹布解开了,太汹涌澎湃了,丁奉及时跑出了屋子,再不跑十匹马都拉不住了。
翌日,丁奉带着徐娇向南阳出发了,司马徽在门前摇头笑了。
车上徐娇红着脸鼓足勇气问道:“你、你昨晚都看到了?”她昨晚浮想连篇,想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光着身子后,吓了一大跳,还好没在房里看到丁奉。
“看到什么,房子没有隔热顶晚上热死了,我看你睡着了,就直接去石亭里睡了。那里也不好受,蚊子太多了,现在身上还全是疙瘩。”
徐娇信了,现在丁奉的脖子上都还有好几处红疙瘩。
丁奉见状连忙转移话题说道:“我们现在去襄阳见一个人,到了后,你先在马车里等着,那人也是精通五行八卦的,看到你不知又会算出什么。”
“襄阳?我还以为回吴郡呢,水镜先生确实是个奇人,单看他的藏书,我就受益颇丰。”
“回吴郡也得南下,我们就是绕了一点路而已。”丁奉也很遗憾,嘴里说着,“其实我对招揽水镜先生本就没抱有多大希望,接下来这个人才是重点。”
“他难道比水镜先生还要厉害?”
“这个不好说,各有胜负吧,但有一点他绝对胜过水镜先生,就是他很年轻。”
“哦,这么神奇!”徐娇想说,最神奇的人就是你了,初次出江东,就好像认识很多人,知道很多事,似乎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如同刚才话里的隔热顶,感觉就能解决屋里太热的问题。
这一路即便二人走得很匆忙,也花了大半个月,还好蔡文姬当时私下送了些许钱财交给徐娇,二人也不算辛苦。
诸葛亮不愧是诸葛亮,这茅屋前头就有一架灌水的风车,水花四溅给走近的丁奉带来些许的凉意。
“贵客临门,凉风满堂啊,请进!”一声敞亮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斯文秀气,举止潇洒的年轻男子手拿一把羽扇站在了门口。
这就是诸葛亮?比电视里更加年轻帅气,没有帽子胡子,只有一身帆布服饰,反而显得更加亲切。
诸葛亮看了远处的马车一眼,眉头略带疑惑,见到丁奉腰间的小石袋后,便眉头舒展引着他进了屋。
“孔明知道我要来?”丁奉也没客气,直呼其名。
诸葛亮也挺意外,这丁奉还真是自来熟,回道:“第一次见到承渊你,怎么会知道你要来呢。”
丁奉更加意外了,第一次见到我就知道我的名字,不知道我要来,却早已等候迎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