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也是上田村的人,跟严舒华家也有人情上的来往。
严家办席,本来是他爸过来吃的,可是他爸没空,就喊他过来。
“这席有什么好吃的,我估计都没有之前在水库那边吃的烤串好吃。”
沈浪不情不愿的过来,鼻子里闻着那香味,心里也忍不住吐槽。
“香味这么浓,那必须是科技与狠话啊!”
他经常在网上刷到一些视频。
一锅平平无奇的白开水,放一勺三花淡奶,就可以做出一锅奶白色的浓汤。
几滴香精就连三十年的老厨师都能干烂。
沈浪闻着从厨房方向飘出来的香味,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他打算交了份子钱就走,至于吃席他是不想吃了。
他沈浪就算是饿死,也不吃这些高科技做出来的东西。
“严老,你怎么突然就走了呢,我们上田村不能失去你呀。”
农村办白事,都有一个主事的,上田村这边都称之为“总管”,有人要交份子钱,都必须交到总管手里。
沈浪把钱交给总管,正打算离开,突然听到大厅里传来惨烈的哀嚎声。
“不是说假死吗?怎么还有人真哭了?”
沈浪脚步一顿,好奇地朝着哭声方向看了过去。
“咦,这不是村里的四婶吗?啧啧,为了一口吃的,也真是够拼的。”
很显然,沈浪也知道只要在丧礼上为严老哭一回,就可以免费吃席的事情。
他还以为村里的人不会干这种事情呢,结果发现想多了。
那四婶哭得多伤心呀,要不是严老那两儿子死命拉住,这老娘们都要扑到人家严舒华的棺材里面去。
不得不说,演技满满,泪感十足,比那些小鲜肉的演技可强多了。
要是不知道真相的人,还真以为严舒华去世了呢。
四婶成功用自己的眼泪换到了吃席的名额,喜滋滋让人登记好自己的名字,领了一张小牌子,然后兴高采烈地离开。
吃席的时候,要有那张小牌子才行。
嘁!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不就是吃席嘛,至于搞得像是八百年没有吃过东西吗?
沈浪轻哼一声,准备去镇上彩票店买几张彩票。
那彩票的老板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哔了狗,运气这么好,他的投注站连出了两个大奖。
一个十万,一个二十万,之前还有中了一辆品牌电动车。
老板嘴都快要笑烂了,几个大奖砸下来,他这个店一下子名气远扬,就连县城里的人都纷纷开车过来买彩票。
现在去那店里买彩票,基本上都是要排队的。
沈浪一个转身,正好与人撞在一起。
抬头一看,吓了他一大跳,还以为是什么非洲人跑过来了呢。
看着那人挺眼熟的。
这不是那天跟做烤串的那人一起的嘛,咋会在这里?
“嘿,兄弟,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出!”
“……”
沈浪有些莫名其妙地挠挠头,我也没说什么吧,咋还这么大的火气。
搞得自己像是抢了他女人似的!
看着脸上满是怨念的黑子转身离开,沈浪有些不解的盯着他看了好一阵。
只见那个“非洲小子”径直向露天厨房那边走去。
“那不就是那天搞烧烤的人吗?他是烧大席的?卧槽~难怪这菜的味道这么香!”
沈浪两只眼睛都是5.0,这边离露天厨房虽然也有一段距离,可一眼就看到了陈元。
毕竟陈元这么帅,就算只穿着厨师服,那帅气逼人的容颜怎么都遮挡不住。
沈浪在想,要是自己有这容颜跟厨艺,哪用得着当一条舔狗,去舔那个网红王蓉,自己勾勾手,她不就洪水泛滥,腿都合不拢。
既然是他做厨,那必须得吃席。
那烤串的味道至今都回味无穷,一个小小的烤串都能做得这么香,这花心思做出来的大席菜还不得好吃到飞?
不行,我要留下来吃席。
“总管……刚才我那吃席的小牌子忘了拿。”
“什么小牌子,想吃席的话,要么学会哭,要么就给份子钱。”
“刚才我不是给钱了,只是我没拿吃席的小牌子。你翻一下礼金簿就知道了,写的是我爸的名字沈笙。”
“什么婶婶,叔叔的,小子,你不要在这里捣乱,小心我揍你。你是在质疑我的工作能力?我可是严氏公司的财务总监,老严总让我严格把关吃席的名额,今天就算是我儿子过来吃席,我也绝对不会徇私舞弊!”
总管不是上田村的人,是严舒华在自家公司临时找过来的。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沈浪,这小子滑不溜叽的,还想着蒙混过关,没门!
“我不是叫你婶婶,而是我爸的名字叫沈笙,姓沈的沈,竹字头下面加个生活的生。”
“那你叫什么名字?”
“沈浪。”
“那你干嘛写沈笙?你既然写沈笙,那就让沈笙来吃席。还有我肯定是给了你牌子的,我记得每个人都给了的。”
他可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该是婶婶吃席,绝对不会让叔叔去吃。
“……”沈浪直接很无语,这总管是哪里人呀,这个人情世故不懂的吗?
在他们上田村,只要是村里人放席,不都是直接写当家人的名字,然后家里随便哪个人去吃席就行了,哪来这么多麻烦事呀。
“那个……之前你确实给我牌子,可是我没要,现在还能给我吗?”
“不能!既然当时给了你,你没有接,那就说明你不想吃席,干嘛要浪费我一张牌子呢。”
你说的好有道理哦,信不信我让你出不了上田村。
沈浪气抖冷,就没有遇到过这种固执的人,真想给他套个麻袋打一顿。
“我要随礼,四百,你可看清楚了,这回可以给我吃席的牌子了吧。”
“随礼是吧,这回写什么名字?”
“……沈浪!!”
沈浪差点被他气疯,咬着牙掏了四张红票票给他,心痛得一颤一颤的,四百块钱,都能刮四十张“好运十倍”的刮刮乐了。
登记好名字,沈浪把那张吃席的牌子狠狠地捏在手心。
“师傅,就是这里吗?哇,好热闹,好多人呀。”
孙雅看着人满为患的严府别墅,弯弯的眉毛微微上扬,向身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露出一个疑问的眼神。
那中年男子是孙雅的师傅,是省城鼎福楼酒家行政总厨,两人是受严家的邀请,过来帮忙做席的。
……
三花淡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