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此时满脑子都是吃的欲望,凌绮姚的步伐都不由得加快了许多。
进了村子,她直奔客栈,点了一桌子美味佳肴,大吃特吃了一顿。
一番席卷,总算把肚子填饱了,她摸着滚圆的肚子,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嗝~”
控制不住打了个嗝。
凌绮姚吃饱喝足,又稍作歇息,才决定回去。
只是,她突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跟颜城说的是出来捡破烂,总不好空手而归。
于是她出了门,在村子里寻觅起来。
终于在一个废旧小院里,捡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草席。
凌绮姚心满意足的点了头,心想:就把这个拿回去交差吧,不然被他看出端倪可就不好了。
就此,她一手拽着破草席,一手捋着圆滚滚的肚子,慢悠悠的往回走着。
草席比较大,随着她的走动,已经完全展开拖拉在地面上。
而此时的地面有一层薄薄的积雪,行在上面发出低浅的”咯吱“声,拖地的草席也让她在行进的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拖痕。
不过凌绮姚并不在意,因为本身也只是一个交差的玩意,并不指望派上什么用场,况且如此破烂,也是不能用的。
就这样闷头走着,同时心中思忖着一会如何拿借口揶揄颜城,不由得都想得出了神。
低着头,一个不注意竟撞到了人。
凌绮姚捂着额头刚要表示歉意,睁眼间却发现下方那一袭荡荡悠悠的红色衣袂,十分眼熟。
她猛然间抬头,又对上了那个熟悉的面孔。
白皙俊朗的面孔,在艳阳光照下,更多了几分艳丽,只是目中的柔光却满含深沉,眉宇间也尽是匪夷所思,还夹杂着一缕怜悯和愁绪。
凌绮姚尴尬的挠了挠头,道:“南宫国主,你是来找我的吗?”
南宫轻音眉头一蹙,眸中怜惜如水一般顷刻洒下来,语气都带了些哀怨:“你这样让我很心疼,有什么需要可跟我直言。”
“啊没有没有,我……嗝……”说着,凌绮姚又不能控制的打了个嗝。
事发突然,她只能连忙捂上嘴,只是接下来又泛起来的饱嗝让她生生压下去,以至于她整个肩膀都跟着上下颤动。
她也只能尴尬的冲南宫轻音眨了眨眼,不再说话,因为怕吐字间又控制不住饱嗝了。
南宫轻音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也不再追问,只是忍不住勾起笑容,整个人的绷持状态瞬间放松下来,漆黑的眸子也明亮了。
在艳阳下,这几分肆意悠闲衬得他贵气十足,在这个普通的小村庄里,格外扎眼,格格不入。
凌绮姚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在看向这边,不免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毕竟自己是隐姓埋名出来闯荡的,此时感觉南宫轻音出现在这里,有些太过招摇。
这时,南宫轻音忽然摸上了她的头顶,轻轻揉了揉,其轻快温和的声音也随之而来:“丫头,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带你回去过年可好?等过完年,再出来玩也罢。”
“啊……”凌绮姚犹豫起来,因为大贪妖还没击杀,好不容易才坚持到这一步,怎么可能拱手相让给颜城,前面吃的苦,和费尽心机的努力,岂不是都白做了。
想到此,她连忙抬起头,斩钉截铁的回绝了他:“南宫国主,我的大贪妖还没杀,今年大概是不能回去过年了,记得帮我给慕圣女带句过年好啊。”
南宫轻音无奈的笑笑,道:“你对大贪妖可真够执着,大贪妖能给你什么,我双倍给你可好?让你安安心心回去过年。”
“哎呀,我这不是不想让自己前面的努力白费吗,我都辛苦了这么久,可不想看着别人把这个香馍馍给抢了,那我岂不就等于认输退出了?”
“是是是,你怎样任性都可以,只是……”南宫轻音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忧怜,语气也变的轻缓起来,“你要注意身体,莫要难为了自己。”
“国主大人放心。”
凌绮姚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随后看了看周围路人投来的目光,总感觉跟南宫轻音站在一起,就像是鹤立鸡群。
再加上这几日村子里本身就人烟稀少,他们两人站在这里,极容易吸引周遭的目光。
凌绮姚此时只想着快些离去,可不想成为大众的焦点,况且此时,她手里还有个破烂丢丢的烂草席,实在不雅。
于是,她急切的接着道:“国主大人,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我还要保存体力对付大贪妖呢。”
“好。”南宫轻音柔声吐出一字,眼神却不曾离开她半分,痴痴地眼神里满是柔情蜜意。
凌绮姚也顾不得再寒暄什么,拽着她的破草席,低着头就开溜。
此时已经吃饱喝足,力气也自然充足,她比出来时脚力强了很多,没一会功夫,便回到破庙中。
“呼呼……”她大喘了两下。
接着,又往里瞅了瞅,发现颜城依然是静心打坐的状态,只是面黄肌瘦的枯槁容颜,看着就令人心酸。
凌绮姚走到他跟前,蹲下来静静观察他,同时啧啧道着:“颜国主,瞧瞧你这标志帅气的脸蛋,都不似以往精神了,你还是快些回家吧,就算你灵力高强,也不能这么造啊。”
颜城听到声音,缓缓睁了眼,无力沉重的眼皮半耷拉着,只是惨白的嘴唇轻轻勾起一个弧度,声音也变得低微无力:“为何你看上去倒是中气十足。”
“啊,有吗?”凌绮姚心虚得低下头,赶紧装作虚弱的样子,声音也变成凄凄惨惨,有气无力的调调,“颜国主,我……我也很是虚弱啊,今天我上街捡破烂,就捡到了一张破草席,给你带回来,兴许你能用得上。”
说着,她将丢在一旁的破草席拿过来,盖在了颜城的身上,同时给他裹了裹,严严实实的将他包裹在其中,又接着道:“颜国主,天寒地冻的,你可别着凉了。”
颜城此时满脸都写着无奈,想笑又只能憋着,只静静看着她表演,霎时一侧嘴角勾起笑容,阴阳怪气的道:“看来你很关心我嘛,你对我可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