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动静,登时令正在对峙的祭霆和南宫轻音停了手。
寻声望来,两人的面色皆是惊愕不已。
“虚灵境地!”南宫轻音眼中充盈起恐慌,随后眸色一沉,声音也变得喑哑,“巫木族宝玺,竟然就是虚灵境地的钥匙。”
祭霆环顾四周,却是空空如也什么异常也没发现,只是不见了凌绮姚和萧寒砚的人影,便愤怒又不解的问道:“什么虚灵境地?他们去了哪里?”
“巫木族掌管的虚灵境地,人死亡后魂魄归去的地方,他们去到了那里。”南宫轻音沉声道着,面色也是深沉。
祭霆急切中充满了怒火,眼神却流露着悲痛:“你什么意思,凌绮姚她……死了吗?”
“人没死,倒是出来麻烦了点。”南宫轻音蹙眉道着,若有所思起来。
祭霆更加着急,声音几近咆哮:“可恶,这劳什子的境地,究竟怎么进去,我要将她带出来。”
“没有钥匙,任何人都进不去。”
“可恶,你倒是想想办法,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将她带出来!”
“本王自会想办法,用不着你瞎操心。”南宫轻音冷视他一眼,便转了身欲要离去。
祭霆望着他不骄不躁的背影,一时间怒火中烧,“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不会饶恕你。”
南宫轻音闻言愤然转身,很有气势的将袍袖一甩,白皙俊朗的面容上露出少有的恨怒,冷言道:“她可是我誓死守护的人,若非你偏执顽固,她也不会遭此危难。”
“可恶,你若没有插手,我早已得手离去,又岂会造成如此局面。”
“臭小子,冥顽不灵,若不是看在兄长的份上,我早已将你废掉。”此话道完,南宫轻音也愤然离去,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了眼前。
祭霆眉头蹙紧,只深深的凝望着远方,面容冷厉却又无助,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此了。
凌绮姚坠落下去之后,便昏迷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多久。
摔落导致的浑身酸痛,令凌绮姚忍不住呲牙痛醒。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落在了一处深林之中。
赫然又发现萧寒砚正被自己压在身下,俨然成了个防护垫子。
她吓得赶紧挪开,心想萧寒砚都伤成这样了,再被自己当成垫子,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她起身观察,发现萧寒砚依然是心脉微弱,看样子快要命绝。
正当她打算进行救治,发现这丛林中竟传来幽幽的悲鸣声。
刚才急着查看萧寒砚,以至于她一直没空巡查四周,此时抬眼望去,这四处竟然到处都是透明的鬼魂飘来飘去,十分恐怖。
“鬼……有鬼!”
凌绮姚大惊失色,惊恐地望着从未见过的一幕。
就在这时,情人石项链传来南宫轻音的声音:“丫头,你能听到吗?”
凌绮姚惊喜的拿出项链,仿佛黑暗中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作答:“我能听到,国主,我这是在哪?你们又在何处?”
玉石那边似乎传来一声放松的喘息,又听到其声音:“我刚才唤了你许久,你总算醒了。你去到了虚灵境地,但是不用慌张,还是有办法出来的。”
“虚灵境地?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多鬼魂。”
“那里是人死亡后魂魄归去的地方,巫木族宝玺便是它的钥匙。若是能打开其出口,便可脱身。”
“南宫国主,我并不会使用宝玺,刚才也是阴差阳错才误入了此地。不知你可知道如何使用?”凌绮姚看着四处飘荡的鬼魂,不由得又缩了缩身子,连声音都带了些胆怯。
南宫轻音语气也极其焦灼:“这……此物乃巫木族宝物,我也不曾知晓它的运转方法。不过等萧寒砚醒来,或许可以解其中奥妙。届时虚灵境地之门大开,便可以脱身了。”
凌绮姚若有所思了片刻,忽然一丝疑虑:“我有一事不解,如果虚灵境地之门打开,这里面的鬼魂岂不是跟着一起逃出去了?”
“没错。”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凌绮姚更加忧虑起来:“国主,还有没有其他方法?”
“方法倒是还有一个,只是……时间有些长,我怕你会害怕,也怕你会有危险……”南宫轻音语气渐缓,可以听出他的担忧。
凌绮姚看了看手边昏迷不醒的萧寒砚,并且也不知道他多久会醒,便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了,又道:“没关系,说来听听,时间长点无妨,此时萧国主也不省人事,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正南方位有一处守门石像,你每日以一滴鲜血滋养,满四十九日,可离开此处。”
“四十九日,这么长时间。”凌绮姚惊愕的道着,也没想到说的时间长会这么长,再环视一下周围的阿飘,她一脸愁容的闭上双目,已经在幻想这段时间的凄惨经历了。
不过她还是咬咬牙,又看了看手边的萧寒砚,坚定道:“无妨,不过就是一滴血而已。只是……这血用萧国主的可以吗?”
说到最后,她略表歉意的挠了挠头,庆幸此时萧寒砚昏迷过去,可以全凭自己摆弄。
然而那边却传来否定的答案:“只有你的血,才可以滋养石像。”
“啊……”凌绮姚无望的垂下头去,又喃喃道,“那好吧,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哎,先不说了,我要赶紧找个地方避一下,这里的阿飘实在太多了……”
“好,若是遇到了难事,可尽管唤我。”
“好,南宫国主放心便是。”
这般寒暄过后,凌绮姚便将项链放回了衣服之内。
南宫轻音手中的法术收回,愁容上倒是多了一份放松,自语道:“虚空境地的守门石像不在凡尘之内,只有神族和魔族的血液才能滋养和震慑。起初我只希望你是个普通人,眼下我倒庆幸你是神族人了,至少可以安全回到我身边。”
说着,又轻叹一声:“没想到牵肠挂肚竟是这般滋味,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