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绮姚已经疼得两眼恍惚,只模糊的看着那团黑气在眼前晃来晃去,却根本没有抵御的能力。
就在这时,一阵破门的声音传入耳中,紧接着,门口一袭红衣身影模糊的映入眼帘。
凌绮姚虽然已经视线模糊,但她很清楚来者正是南宫轻音,心中终于安定下来,如黑暗中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南宫……国主……”微张了口想要轻唤,却发现说话都有些吃力了。
南宫轻音破门而入,看到池中的凌绮姚 ,连忙转过了身去,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但此时妖气似乎又要对凌绮姚发起攻击,他立刻祭起灵法,目色凛然,冲着那团妖气打去。
然而,碍于凌绮姚在池中,南宫轻音有所避讳,不敢直视池内,便没有将妖气打中,使得妖气躲至了一旁。
只见妖气又肆无忌惮的发出笑声:“这美味的稀有元神我暂且浅尝辄止吧,待到她成婚那日,我必定好好地汲取,哈哈哈。”
南宫轻音怒火中烧,眸中燃起熊熊烈焰,化作强大的戾气,使得灵法威力无穷,浑身金光大作,登时照亮了整间屋子。
他红袍鼓动,迸发出不可一世的气势。锐利的双眸,凛冽的面色,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使他俊朗的面容添了几分凶厉。
就连妖气也忍不住唏嘘道:“你的灵力竟如此强大,绝非常人,你究竟是谁?”
可惜它的话音刚落,南宫轻音便袍袖一甩,一阵强大的灵法袭去,瞬间将它打得烟消云散了。
这个问题,终究没有回应。
然而这也仅仅是姻妖的幻影爪牙,并非妖魔本体。
妖气退散,南宫轻音也稳定了心神。
他转头望去,见池中凌绮姚依然静躺在那里,不由得双颊飞红,立马将头转了回来,不敢再看。
思忖再三,他神态窘迫,脸更加红了,似鼓足了勇气,道了一句:“得罪了。”
随后转过身去,步伐快捷的冲到池边,将凌绮姚打捞出来,并取了一旁的衣衫帮她包裹住身体。
就此才横抱着她,将她放到了榻上,而肩头那处伤口,已经慢慢渗出鲜血将衣衫染红。
南宫轻音神情凝重,虽然已经尽量不去看她,但那伤口渗出的血迹赫然醒目,不得不将他的视线吸引过去。
而又扫视到凌绮姚的面容时,他的脸蓦地又红了起来,心跳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不得不直起身子,转了过去,以稳定心神。
就在这时,慕翎匆匆赶来,急切的道:“国主,听说凌姐姐受伤了?不知伤得可重?”
南宫轻音叹了一气,缓缓道:“她中了姻妖的毒,这毒极为棘手。”
“那快点给她吃解毒的药吧,凌姐姐可不能死啊。”
慕翎急得快要哭出来,毕竟她只是凤神的额间法印,若是凤神本体陨落,她也将消亡不复存在。况且即便没有这层关系存在,凌姐姐对她情同姐妹,她也断然不忍心看到凌姐姐战损。
南宫轻音面色凝重,稍稍一顿,才道:“姻妖的毒,没有药物可解。不过,我倒是可以帮她引出妖毒,可度过难关。”
“那南宫国主快点救救凌姐姐吧。”
“你且去门外候着,我给她疗伤。”南宫轻音淡定的吩咐着,但他的手却不由得攥紧了衣袍。
慕翎破涕为笑,连连点头,“好,那就麻烦南宫国主了。”
说完,她便快捷地出了屋门。
南宫轻音袍袖轻轻一甩,屋门关闭得严严实实。
他转头望向床榻上正痛到冷汗直流的凌绮姚,微微皱了下眉头,坐于榻边,轻轻将她的汗水擦拭,微微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神情中有一丝愧疚和怜爱。
“绮姚,我需要将你的妖毒引出,你可……可应允……”他轻声道着,语气中却有几分慌张,眸中也闪过慌乱。
凌绮姚微微睁开双眼,又再次闭起,有气无力的道:“南宫国主……救我……”
这句气若游丝的呼唤,令南宫轻音再也把持不住,揽起凌绮姚的身体,紧紧抱在了怀中,同时幽幽的道着:“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凌绮姚无力挤出一丝笑,也不知南宫轻音能否看到,但依旧笑道:“南宫国主无需自责,还是……先救我吧……咳咳……”
南宫轻音扶她坐好,自己则一同上榻,坐到了她的对面。
两人就此面对面坐在榻上,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南宫轻音面颊浮上一层红晕,神态略有窘迫,眼神飘忽不定,片刻后才将目光定格在凌绮姚肩头的伤口处。
他略微颤抖的手慢慢伸向了凌绮姚的衣襟,轻轻解开,褪去一侧,露出了她受伤那一侧的肩头。
这伤口很深,已将衣衫染的血迹斑驳,此时正幽幽冒着绿光,而这妖毒也使凌绮姚疼痛难忍,冷汗直流。
汗水此时已经打湿了凌绮姚的衣衫,薄薄的一层,若隐若现出她曼妙的身姿。
南宫轻音双目迷离,呼吸节奏紊乱,连语气都磕磕绊绊:“我、我需要将妖毒引入自己身体,你、你可介意?”
“你若引去妖毒,那你中毒了怎么办……咳咳……”凌绮姚虽然没有睁眼,却能很清晰的感觉到南宫轻音说话带来的呼气。
南宫轻音被这突如其来的关怀打乱了阵脚,心跳加速,眼神也更加深情,痴痴地道:“我自身灵力可以抵消妖毒,对我不会造成威胁。只是我若引毒,需要以口相引,不知你可介意?”
两人距离很近,以至于凌绮姚始终未曾睁眼,但依旧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吐纳气息,轻抚着自己的面庞,温暖清香。
她挤出一丝笑容,试图令对方放心,同时有气无力的道着:“无妨,伤口只是在肩头,况且医生眼里没有男女之分,你大可相救便可。”
南宫轻音双手抚上她的双肩,慢慢将脸凑了过去,在快要贴上的时候,突然停顿下来。
他微微张了张口,又轻抿了双唇,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翻动,眼神逐渐迷离。
终于张开了双唇,严严实实的贴上了那冒着绿光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