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轻音再次俯身吻去,毅然决然的,带着坚决严肃的神情。
凌绮姚面对他的再次袭来,屏住了呼吸,可惜两只手被他死死的按住,不能反抗,只能将头摆向了一侧。
在这一记吻就要落下的时候,突然戛然而止,南宫轻音停了下来。
他怔怔的停在那里,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思。
僵持了片刻工夫,在凌绮姚看来却好似一个世纪般漫长。
南宫轻音蓦然坐起身来,爽快作笑:“哈哈哈,你是不是又被我吓到了,瞧你的样子,像个小白兔,真要笑死我了。”
气氛突然得到缓和,此时面对这番取笑,凌绮姚反而放松下来。
她长舒了一气,定了定神,这才起身,只是兀自道:“真是个没正行的人。”
“怎么样,你还是斗不过我吧。”南宫轻音挑衅的笑着。
凌绮姚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有余悸,“是是是,还是南宫国主最厉害了,我甘拜下风。闹够了,就快些把病理药方给我吧。”
她伸出一只手,在他的面前。
南宫轻音掏出写满字迹的纸张,放在她的手中,“蛊毒并非毒药,是无药可解的,我也只能将它的致病原因,以及蛊的宗源告知你。”
他又轻声叹息,“制作解药恐怕是不能成功的。”
看着他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凌绮姚心中也没底了,看来制作出解药的几率果真微乎其微。
她将纸张轻轻攥在手中,“此番多谢国主费心,我也只能试一试了。”
南宫轻音忽又浮上他标志性的笑容,“实在不行,也可以来求我。”
说着,他便起身离去,在开门的一刻,又回身望向凌绮姚,笑道:“本王随时恭候。”
面对这不怀好意的笑容,凌绮姚早已习惯了他的无理取闹,只得无奈的摇摇头,自语道:“真是个没正行的家伙。”
看着手中纸张密密麻麻的字迹,凌绮姚也觉得头大了,这上面的词汇完全避开了自己的知识点。
纵观所有学过的医学知识,确实没有蛊相关的书籍,眼下确实束手无策。
她叹息一声,将纸张放在了桌面上,想着改天找其他有经验的医师讨教一下,不知能否有所启迪。
眼下,也只能暂且搁置,来日方长,再行研究了。
阳州,皇城内。
祭霆正端坐案前翻阅书籍,却见身旁李公公神态异样,不禁问道:“看你眉头不展,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公公“嘶”了一声,依然是困惑的神情,“启禀国主,老奴最近听闻,沃州新来的女子美貌冠绝九州,又医术高超,莫非是?”
“怎么可能是她,她的容貌你我皆知。”祭霆轻蔑的将头扭回来,继续望着书本,冷笑着。
李公公依然是眉头不展,“可是……她的美貌在沃州传的沸沸扬扬,正是此女凌绮姚啊。”
祭霆目光一凛,抬起头来,“凌绮姚?她不是……”
“所以这正是老奴诧异之处,传言她竟是倾世之貌,而且医术高明,与南宫轻音似乎……琴瑟和鸣。”
“啪”,祭霆将手中书本扔在了桌上,没好气的道:“你是不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她怎么可能如你说的这般。”
这一声动静令李公公浑身一颤,继而神色慌张,道:“老奴哪敢扯谎啊,这事在沃州人尽皆知,正是您送往沃州的凌绮姚,倾世之貌,医术高明。”
祭霆眉头蹙起,细细回忆,想到其最后一直以轻纱遮面,又感觉到其眉眼似乎比起以往有所变化,不禁也心生几分疑惑,“莫非……本王被她骗了?可恶,她究竟是谁?”
他的手不由得攥紧,心中万分担忧,仿佛害怕得到那个不想得到的答案,却又满怀期待。
“本王今日要一探虚实。”
他眉头皱的更紧了,缓缓闭上双目,将眼中的不安与忧虑深埋其中。又掩饰不住内心的惊喜和愉悦,使得嘴角扬起抽搐的笑容,与满面愁容不甚相称。
到了夜晚时分,凌绮姚正欲休息,紧闭的窗户外面,传来一阵叩击声。
她无奈的捏了捏眉心,自语道:“这个南宫国主,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平时敲门,今天改敲窗户了。”
本想不予理会,但叩击声不肯停止,断断续续,此起彼伏。
凌绮姚没好气将窗子打开,同时道:“我说大哥,你闹够了没有……”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如闪电般迅捷,在开窗的一瞬间冲入屋内,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人,只是感觉像一道深色的影子。
“见鬼了?”凌绮姚愣了一下,轻声呢喃着。
她惊魂未定,在胆怯中慢慢转过头来。
眼前一幕,令她惊掉了下巴。
只见那一袭深褐色衣袍随着带进来的夜风轻轻晃动,仍未平复,桀骜邪魅的俊美脸庞,却像一个睥睨众生的妖孽,那熟悉的凶厉傲慢气息也扑面而来。
他就这样怔怔的立在那里,与她四目相对,仿佛时间被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
凌绮姚屏住了呼吸,连连后退几步,直到退至墙边才大喘一气。
她脸色惊恐,神情慌张,声音都有些结巴了,“你、你、你怎么来了。这才过去多久,不用这么着急吧,我会……”
谁料她的话还没说完,祭霆竟然冲上前来,两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但是脸上却全然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的眼神中收起了凶厉和傲慢,反而变得柔情、惊喜、爱惜……
“是你,竟然真的是你!”他的语气小心翼翼的仿佛怕惊扰了这寂静的夜,却又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喜出望外。
凌绮姚一头雾水,望着此时像变了个人似的祭霆,满脸疑惑的问:“国主在说什么?”
祭霆不由分说,直接将她拥入怀中,力道坚定,却又极具温柔。而此刻的他,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仿佛这一切都如梦幻泡影一般,一个不小心就会破灭。
“凤神,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他将她深深拥抱,像要揉碎在怀中,又满腹深情,完全没了一丁点的戾气和威严。
就像一个威猛凶残的巨兽,收起了他的戒备和犀利,变成了一个毫无防备的猫咪,祈求着可以回应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