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州皇城再一次热闹非凡。
这一次是迎送传说中的“凤神”前往沃州。
队伍声势浩大,凌绮姚坐在一匹马上,一袭白衣,轻纱遮面,与他们一同前行着。
当然,只有她和祭霆和李公公才知道这个“凤神”的身份是个假的噱头,但是围观的宫人不知。
她们夹道两旁,无不议论纷纷。
“天啊,这就是之前被嘲笑的劣等宫女凌绮姚,没想到她的身份竟然是未觉醒的凤神,难怪最后这么厉害,看来是我们有眼不识金镶玉了。”
“我们国主为何要将凤神献往沃州呢?”
“这你还不懂吗?当然是为了促进两国邦交啊。沃州国主是光元素灵力,正好克制我们国主的毒元素灵力,所以当然要搞好关系。”
“嘘,你们还敢私下议论国主,小心国主把你们给处置了。”
“反正国主也没来,小声议论也不会听到啦。”
“……”
周围人群众多,叽叽喳喳的像一群麻雀。
凌绮姚转头望了望,确实不见祭霆的身影,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可是拼死拼活去给他偷龙血珠,他竟连送行都不来,莫不是昨天晚上拿他的物什有些多了,今天生气不来了?
凌绮姚撇撇嘴,心想也无所谓,反正以后也跟他没有什么瓜葛了。
她转过头去,继续面向前方,跟着队伍前行着。
一阵轻风在她转回头之后吹拂过去,撩起了她半面的轻纱。
看到的宫人无不惊呼,“好美……”
但也只是一瞬,便继续前行直至远去了。
而在远处,一个树梢的末端,正立着一个不易被察觉的身影。
只因距离太远,又是一身深褐色衣袍,便也不会被人发现了。
他怔怔的立足了许久,似乎远处那嘈杂热闹与他并无关系。
他看着走出宫门的队伍,直至消失的背影,依旧无动于衷。或许只是在沉思,不理解自己此时莫名的情绪。
凌绮姚这一路驶来,虽然路程颠簸遥远,但也没有受到半点委屈,毕竟此时的自己,顶着“凤神”的名头。
行不过几日,便到了沃州。
这里似乎比阳州更生机勃勃,想到这里的人崇尚医术,凌绮姚不由得更加向往了,只可惜自己带着任务来的,如若不然,定愿意在此城安家。
进入城内,居民百姓皆在两侧围观,同时也都议论纷纷。
“听说这是阳州国主找到的凤神,那可信度应该很高了吧。”
“那可不一定,这天下冒充凤神的人太多了。”
“可是听说阳州国主曾见过凤神,我打赌这个就是真的凤神。”
“不对不对,你忘了我们的圣女慕翎才是凤神吗?她可是会变化出凤神印记的,如果不是真凤神,谁能知道凤神印记长什么样子。”
“这可不好说,凤神印记也不过是小伎俩,你我怎知真假。”
人们在旁边侃侃而谈,好不热闹。
而此时,在屋檐之上立着两人,也在静静观摩着凤神入城的浩荡队伍。
其中一人玉面青衫,珠光宝气,手摇一柄晶莹玉扇。
而他身侧之人竟是秋溪,“主人,我还是没能拦住她,让她来了沃州。要不要我去杀了她……”
话音未落,萧寒砚抬手止住,“不急,此时我倒是有点好奇,这个凤神究竟长什么样子,为何以轻纱遮面。”
说完,他抬手祭起一阵风,直直吹向凌绮姚的面纱。
这一阵“妖风”吹过,凌绮姚猝不及防,脸上轻纱随风飘去,容颜尽展于众。
“哇……”
人群中皆是阵阵喧哗。
萧寒砚看到她的容貌后,也惊异的微张了口,似乎看的怔住了,“她竟然如此美貌。”
秋溪皱起的眉头充满了疑惑,因为此前凌绮姚并非这般模样,却不知为何改变了样貌。此时她又转眼看向已经呆住的萧寒砚,心中不由得一阵醋意翻滚。
凌绮姚见面纱飘起,想要伸手去抓,奈何随风飘远了。无奈只能收回手,心想反正已经离了阳州,也无需再用这轻纱遮面了。
“龙骨玉镯!”萧寒砚看到她抬起手臂时露出的手镯,脸色一惊。
“主人,这是什么?”秋溪不解的问着。
萧寒砚没有解释,只是兀自笑道:“有意思,看来有好戏看了。”
“可是她是为了帮助祭霆偷取血珠而来,属下去把她杀了以绝后患吧。”
“不可杀她。”萧寒砚连忙抬手止住她的话。
秋溪眼中露出不解的同时,还多了几分妒意,“主人莫不是迷恋上她的容貌,而不舍得杀她了?她是祭霆的人,若是让祭霆计划得逞,将会……”
“那可未必。”萧寒砚再次打断她的话,顿了顿又道,“我是说,她可未必是祭霆的人。”
“属下不明白。”
“她或许可以成为我们的人。”萧寒砚脸上浮现出一丝诡谲的笑容,“我们且看他们鹬蚌相争,而我们渔翁得利。”
“那主人的意思是?”
“我现在要成为追求她的人,刻意接近她。等到龙骨玉镯血珠满盈,我们将是坐享其成的赢家。”萧寒砚手摇玉扇,笑意渐浓。
秋溪幽幽的望向他,语气轻微的道着:“我相信……主人会得偿所愿。”
虽然她内心五味杂陈,但看到萧寒砚开怀的畅意,还是不由得随之高兴。
也许是因为眼前这个雍容闲雅、眼含秋波、面似桃花的国主,是那么遥远,可望而不可及。在他的面前,秋溪只认为自己是个不起眼的尘埃,云泥之别,又怎敢奢求什么呢?
凌绮姚一路畅通无阻,顺理成章的来到了沃州皇城内。
辉煌的庭内,她一边走着,一边环顾四周。
果然如小波所言,这里也是十分气派的,相对阳州皇城而言,似乎比那里更有情调一些,装饰帏罗皆是五颜六色,更显的生机盎然。
也难怪,曾听祭霆说过,沃州国主是个喜爱歌舞不务正业的人,这样一个花花肠子的浪荡子,自然是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的。
这样想着,已经到了屋阁之内。
她安静的立在那里等待着传说中风流成性的南宫国主,虽然之前有遥遥相望,见过他的身影,但距离太远,也没有看清楚过他的容貌。
此次,她倒是好奇这个南宫清音长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