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神兽金鹏后的气势,如同滔天巨浪的气势,强压在这片不大不小的空地上。
凌绮姚眼露欣喜,原来小波没有受伤。
三名女官刚才兴奋的神情突然僵硬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面相觑,全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凌绮姚竟是他的主人?这怎么可能!”
“上古金鹏可是辅助龙神大人的战斗坐骑,怎么可能认这个毫无灵法的废物当主人。”
“龙神大人已死,神界金鹏为何会如此草率认主!”
这三人不停的质疑着,仿佛做梦一般,不知是否身在现实中。因为眼前发生的事情,已经超乎了她们的想象。
此时的小波见主人受伤,心生愤怒,也无暇与她们多言,展起锋如刀刃的翅膀,向着她们三人迅猛攻击。
三人也是反应迅速,连忙祭起灵法对抗。
“轰隆隆……”
几个回合下来,炫彩中夹杂着刚硬的冲击。
只可惜,神兽金鹏也仅仅只是辅助战骑,虽然拥有迅捷的身手,坚硬的羽毛,头铁的战意。
但是,却并没有元素灵法可以施展,仅仅只是物理攻击,需要配合主人的能力,才能无懈可击。
可以给主人锦上添花,却不能自己独当一面。
没有强大灵力的主人,辅助战骑的他,也仅仅只能以浑身力气负隅顽抗。
几番回合,便败下阵来。
承受着风火雷三种元素的灵法攻击,以身肉搏的小波,终于没了力气,摔倒在地难以起身。
凌绮姚看到这番场景,心里被揪了起来,她担忧的看着小波,可惜此时自己也身受重伤,动弹不得。
她此时真恨自己为什么一点用处都没有,就只能忍受着别人的伤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三名女官望向凌绮姚的眼神,夹杂了些许嫉妒和恨意,“你这毫无灵法的废物,上古金鹏跟了你也毫无建树,浪费了它的神力。”
“倒不如把她杀了,让神兽重新择主。”
“姐姐说的极是,我们三人皆是中阶灵法者,谁若是能有幸获得神兽金鹏,能力绝对可与高阶灵法者媲美。”
三人商议片刻,手中祭法,怒气冲冲的向着凌绮姚走来。
凌绮姚咳嗽两声,此时只觉得浑身无力,站不起来,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大祸临头了吗?
完全没有一点办法,逆鳞神簪的力量,她根本不会使用。
那脚步咄咄逼近,就好像死神在一点点靠近,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小波,把琴给我。”凌绮姚想抓住任何生机,不放过任何机会。
眼下,也只能试一试了,希望这“灵魂相通”的琴可以救自己一命。
丑陋不堪的琴蓦然呈现在眼前,凌绮姚想要伸手操控,但是三人的强大灵法已经近在眼前。
这一次的灵法攻击,好像是三人汇聚了全身的灵力,使出了一击必杀的气势。
绚丽的耀芒令凌绮姚难以睁眼,只因它距离自己太近了,迫在眉睫。
“嗡……”
灵法被挡在身前的琴挡住了大半,琴弦发出刺耳的嘶鸣声,琴身震动。
但是剩余攻击也重重的接在了凌绮姚的身上,灵力虽消,但震力十足。
凌绮姚的身体被弹飞出去,这种感觉,就好像从十八层高的楼上一跃而下,等到与地面接触,恐怕就血肉模糊了吧。
凌绮姚不禁闭上了双眼,心中叹息,这下恐怕真的要死透了。
心里突然放松下来,就好像告诉自己在做梦,而这个梦马上就要醒来一般。
她在意念尚存之余,召回了小波,让他回到隐匿空间歇息疗伤,以防受到歹人的迫害。
安静,沉寂,仿佛凝固了时间。
忽而身下一软,凌绮姚感觉自己被什么给接住了,打断了她的思路。
一股淡淡的清香,从未闻过。
她缓缓睁眼,一袭黄色衣角盖住了她的眼睛,风吹过,她才看到那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以及清俊的侧脸。
是花御江,凌绮姚心中显然有些诧异。
此时她正倒在他的怀中,硕大的袖袍覆在了她的身上。缓缓落地,半躺着偎依在他胸膛上。
只因实在虚弱,没有力气起身,凌绮姚轻咳着,也不忘疑惑,这家伙素来不喜与人接近,竟然在此刻出来救了自己性命。
而她在这个硬实的胸膛上,也着实体验到了一份莫名的安全感。
“国主花御江!”女官惊掉了下巴。
这一晚上发生的诡异事情,她们三人好像快要神经错乱了。这一幕幕不可思议的事,竟然都出在了这个令人不屑、朽木枯株的废物身上。
就算讲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
“不好,快跑!”
一位女官感受到了危机,连忙唤着同伴逃跑,毕竟每个国主都是元素灵法的顶尖者,就算一百个她们这样的灵法者,也难以抗衡。
这三人神色慌乱,踉跄着欲要逃走。
谁料花御江身形未动,只是袍袖一挥。天地间的皎洁月光瞬间暗淡下去,飞沙走石,地震山摇。
凌绮姚也不禁唏嘘:“这土元素灵法好生厉害。”
霎时间,天昏地暗,犹如沙尘暴一般。地上碎石席卷,空中扬沙漫天。整个后山在摇晃,林中树木仿佛要拔地而起。
那三名女官只在一瞬间,便骤然倒地,口鼻流血,死状惨烈,她们煞白的脸上还挂着不可思议。
花御江横空抱起了凌绮姚,淡淡的说了句,“带上你的琴,跟我走吧。”
凌绮姚虽然全身疼痛,没有力气做声,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好耶,终于有人救我逃出魔掌了。
“花!御!江!”还没走两步,身后传来熟悉的凶狠狠的声音,“本王感受到后山有异动,前来探查,竟然是你在撒野!”
花御江停下了脚步,却并未转身,“我只是在救人。”
祭霆冷眼瞅了瞅已经死掉的三个女官,哼了一声,“救人就救人,那你要把人带到哪去。”
“自然是戎州了。”花御江依然没有转身,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懒得与他口舌之争,抱着凌绮姚继续前行。
祭霆带着怒气拦截在他身前,“她是我的人。”
“呵。”花御江的笑声里有些许讥讽,“你的人?若不是我相救,她已经死了。我救了她,自然相当于是我的人了。”
祭霆的眼神突然变得异样了,用微妙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花御江,“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你素来不愿与人交际,为何对这个宫女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