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绮姚抬头一看,果不其然是三人中的雪晴。凌绮姚不想惹麻烦,便想埋头离去。
雪晴的手却好像嵌在上面,不肯松手。突然又从巧云那里接过两个木桶,重重的放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你今天不用睡觉了,帮我们把这些衣服洗出来。至于以后,就看我们有没有脏衣服了,如果没有,你才能侥幸休息一下。”
凌绮姚低头看着木桶中塞得满满当当的衣服,怒目道:“雪晴姐姐,请问我是你的什么人,为什么要给你洗衣服。”
“因为你是下人。”雪晴下巴抬得很高,蔑视着她。
凌绮姚用坚毅的目光回应她,冷静的道:“宫里有负责洗衣服的。”
“可是我就想让你洗。”雪晴的脸慢慢凑近,眼神里充满了轻蔑。
凌绮姚不想跟她纠缠下去,不想滋生事端,便绕过她的身子,“对不起,我要休息了。”
没想到雪晴竟然一把拉住了她的衣服,“想休息?好啊,洗完这些衣服再说。”
凌绮姚回头瞪她。
雪晴依然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气焰更加嚣张,“瞪什么瞪,你再瞪,眼睛也小的像个豆粒。”一阵讥笑声,“只要住在这皇城里一日,你就要接受这里的规则。”
凌绮姚没好气的笑了一声,手臂一转,将按在肩头的那只手甩了下去,本欲不想理会。
谁料雪晴愈发嚣张,撸了下袖子,双手掐腰,“巧云、寻梅,你们把她按住,咱们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可真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
巧云寻梅与她沆瀣一气,迫不及待的上前各自抓住凌绮姚的一边臂膀,将其钳制住。
雪晴佞笑着盯着凌绮姚,慢慢凑上前去。
凌绮姚试了试,完全动不了,凛然望去,道:“你们要干什么?”
雪晴提起了地上的木桶,高举在凌绮姚面前,晃了晃,道:“你若是不洗,我就把桶扣在你的头上,你这丑陋的脸也只配埋在脏衣服里。”
凌绮姚此时心中已燃起一团怒火。
寻梅怒喝一声,按在肩头上的手一用力,痛得凌绮姚“哎哟”一声。
雪晴捏住了凌绮姚的下巴,手中的木桶已经举到头顶,“快说,洗,还是不洗。”
凌绮姚抬眼看着头顶上方的木桶,迟迟没有说话。
雪晴似乎没了耐性,手上的劲重了几分,“你以为我不敢吗?”说着,她就要将桶往下倾斜。
凌绮姚看到那微微倾斜的角度,左思右想,嘴角咧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连忙喊了一声“等等”。
雪晴的手停住,得意又凶恶的道:“最后问你一句,洗还是不洗,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凌绮姚嘴角轻扬,“好,我洗。”
“算你识时务。”雪晴将两只桶递在她面前。
巧云寻梅两人也顺势推搡了她一把,松开钳制的手。
凌绮姚盯着那两只载满了欺讽的木桶,缓缓伸出手去接了过来,心想看我怎么好好给你“洗”。
耳边接着传来寻梅的讥笑声:“雪晴姐姐可真厉害,什么样的人到了姐姐手里,都能被治得服服帖帖。”
“那当然了。”雪晴得意的昂了昂头。
凌绮姚冷哼一哼,径直走到井边,知道身后不远处就是三位司膳,脑中灵光一现,不由暗自窃笑。她将两只桶搁在井边上,在伸手去拉井中缰绳的时候,故意将两只桶碰到井里,又连忙装作慌张的大叫一声“哎呀”。
桶落入水中,发出“咕咚”一声,沉闷的声响,让不远处的三人瞬间石化。
三人不容多想,连忙冲过来,俯身探头向井底望去。
而就在她们观望之际,凌绮姚撒腿就跑。
尚在扼腕的三人见状,气得一跺脚,当然不能让肇事者逃之夭夭,因此也拼尽全力,一同追逐上去。
凌绮姚一路小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连忙将门掩上反锁,自己则气喘吁吁的顶着门,不让那三人冲进来。
很快,屋里传来有力又急切的捶门声,继而演变为砸门声。果然,这三人怕是头一回遇到这么糟心的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门外面的骂声愈发激烈,凌绮姚则抵在门的另一侧优哉游哉的听着,不时打几个哈欠。
外面的人似乎是激怒了,开始一下接一下的撞门,凌绮姚已经感受到门的激烈震动,并且随着她们的撞击,门扇开始轻微的起伏。
这三人似乎用了灵法,企图对付她。
“哐!”是破门的声音。
凌绮姚被强烈的撞击弹了出去,趴在地上,浑身疼痛的她一边起身,一边埋怨道:“搞什么,这门也太不防盗了吧。”
三位司膳因为冲击势头过猛,也没有刹住,纷纷摔了个狗吃屎。
不过能够破门而入,她们已经达成所愿,不再顾及自己的此刻狼狈,连忙起身抓住凌绮姚。
凌绮姚属实拿她们没办法了,想不到这三人仗着国主的青睐竟狂妄有加。
巧云寻梅二人各擒她的一只臂膀,雪晴则揪住她的衣襟,道:“死丫头,你太放肆了,看来必须要你吃点苦头才行。”
“你们干什么?”凌绮姚自知身陷囹圄,这屋里又不会有其他人出现,心中有些害怕。
雪晴手一紧,眼睛瞪得滚圆,“干什么?你心里清楚。”说着,她手上一用力,将凌绮姚按倒在地。而与此同时,巧云和寻梅也蹲下身去,牢牢地将凌绮姚按住。
凌绮姚面朝下趴在地上,四肢又被束缚,想要动弹都是难事,更别说翻身起来了。她吃力的拧过头来,愤愤的瞪了雪晴一眼。
雪晴慢慢起身,突然一脚用力的踩在了凌绮姚的背上,让猝不及防的凌绮姚冷不丁咳嗽几声。
那只脚踏在凌绮姚的背上,有灵法的加持下,犹如千斤巨鼎,压得人喘不上气。即便此时两人松开束缚她的手,也断然没有反抗的能力。
雪晴讥讽的呵了一声,“原来你竟没有一点灵力,果然是个废物。”
此时的凌绮姚,感觉自己像任人践踏的蝼蚁。
雪晴一下又一下,重重的踩踏在凌绮姚身上,讥笑着她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这毫无规律的重击,凌绮姚感觉自己就像绞肉机里的碎肉,正一下一下的接受着机器的捶打和碾压。每一下,她都感觉到一阵晕眩。阵阵嘲笑声不绝于耳。
满腹的忍辱委屈,如洪水倾泻。
凌绮姚覆手之间,从意念空间取出了一个麻醉针管。照着凌驾于她身上的雪晴便是一针,推注进去。
雪晴只觉得腿部一阵刺痛,但不经细想,已经浑身无力,晕厥过去。
巧云和寻梅见状呆若木鸡,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因为她们甚至都没看到凌绮姚使出的是什么元素灵法,就这样无声息的将雪晴“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