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爸心直口快,他辛苦借来的钱,打水漂就算了,但孩子的将来事大,他得帮忙及时止损。
“你会不会说话,咱家孩子考上的是正儿八经的大学,哪能和野鸡大学扯上关系,倒是你,好借不借,非得找李贼,我早就知道这人不靠谱,这下好了,人家找上门来,要不是孩子有两下子,能给他揍晕囖?”
晕?
陈秦一阵错愕,随即便释怀,看来包括王姨在内,父母等人都把李贼的死当成是晕厥过去。
这也正常,一个在他们心目中连杀鸡都不敢下死手的人,怎会一脚踢死一个大活人。
“是,这伙人太可恶,竟然敢欺负我爹……”
为了处理好尸体,陈秦顺势找了个借口,把李贼和他身边的小弟,一并抬起,最后丢到了荒郊,那里充斥着无数野生的豺狼虎豹,这种尸体不用半天,就能被处理得干干净净。
处理尸体这种事他有几千种不被人发现的手段,对他来说太过小儿科了。
等陈秦归来时,陈妈已经煮好了一桌饭菜,而陈爸坐在正中央,旁边是已经抓起小鸡腿吭哧吭哧吃起来的小茵茵,那小鸡腿比她的手掌还大,她小嘴巴吃得满脸都是油,看得王姨直摇头,但脸上却挂满了慈母的笑容。
“快,这菜都刚刚做好,饿坏了吧,趁热吃。”
陈妈一把拉过陈秦,将他带到红木板凳上一把按下,示意着他动筷子。
陈秦脸上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意,他郑重得点了下头,然后一连干掉三大盆饭,将娘亲做的一桌子菜通通清理干净,一根菜都不浪费。
望着食欲剧增的孩子,陈爸陈妈陷入了沉思。
孩子在学校饿着了?
他们感觉的出孩子的变化,但却说不出特别的地方。
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陈爸也没再多过问,他望着窗外静谧无比的夜色,心中却有些彷徨起来。
今日李贼没有讨回那些钱,他们终有一天会再上门,到时候不仅连累到孩子,还会把陈秦往火坑里头推,甚至葬送大好的未来。
想到这,陈爸心中不免七上八下起来。
陈妈也看得陈爸的担忧,她虽脸上没有过多表情,但内心不比陈爸忧心的少。
王姨看起来似乎在照顾这小茵茵,但眼神时常在陈爸和陈妈之间飘忽不定,她也有自己的担忧。
三人各有各的愁绪,却都一致性的选择避开陈秦。
这或许就是亲情的伟大。
他们都不想涉世未深的陈秦陷入其中。
但陈秦已不是当年的陈秦,重返十八归来,他的人生帆船,早已驶过无数惊涛骇浪的港湾,任凭你风吹雨打,我自逍遥自在!
几人的担忧,神色上的轻微变化岂会逃过陈秦的捕捉。
他一味干饭的同时,却已经捕获了陈爸陈妈还有王姨的心绪,而他们的这些苦恼和顾虑,对他来说,很快就会拨云见日,烟消云散。
入夜。
王姨早早领着小茵茵回隔壁孩子睡去。
陈爸陈妈的房间此时还摇曳着灯光,窗底下倒映的影子随风晃动。
此时,一道身影踩在了那晃动影子上,那人目光炯炯,目光直视着窗内的父母亲。
陈秦心里清楚,父母彻夜不眠,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他并未推门进去解释,而是独自站在远处,孤零零而又幸福的享受着当下的这一切。
重返十八,一切似乎都那么的美好。
除了一些奇怪的地方,能令陈秦不解之外,倒没有什么不妥。
比如到底是谁以他名义豪捐了一个亿?
那个一个照面就表明身份说是自己管家的男子究竟是谁?
还有手中的这枚一直取不下来的龙戒,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上的?
他总感觉自己的记忆被人夺取了一部分,或者是尘封了一部分,每当他仔细回忆重返十八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总是被一团迷雾所覆盖,总是困扰着他深入探索。
虽心有疑惑,但至少,现在一切都没有朝着坏的方向发展。
嗡——
原本静静地待在屋外眺望父母双亲的他,手掌上带着龙戒的那根手指头忽然发出剧烈的颤抖,同时一道无形无色的白芒打在了陈秦的脑门上。
他的脑海似乎被这道白芒开了扇门,整一个豁然开朗,周围一丝一毫的细微动静,通通如发生在眼前一样,刻印在他的脑海里头。
突然的顿悟,竟有这么大的收益,陈秦喜出望外!惊叹连连!
这是灵识初开,是武练到一定程度才能融会贯通破土而出的迹象。
陈秦当年都未曾达到这一境界,没想到重返十八的今天,就意外突破了??
此时的他知道自己非但获得了过目不忘的能力,还拥有旁人无法触及的细微洞察力,感知力和判断力。
作为一个在枪林弹雨中走出的男子,他知道这些能力的锻炼有多么的艰难!
“是龙戒!”
陈秦抬起那只带着戒指的手,视线汇聚而下。
龙戒上细微的纹路清晰可见,上面有着奇怪的文字,其细小却不失大气,观者如临高山,气势一下子弱小下来。
古朴的气息迎面而来,不停的冲击着他才刚打开的灵识。
直视之下,陈秦略微感觉双眼灼热无比,如同近距离直视太阳一般。
收回探析的灵识,他急忙闭眼恢复,直到彻底恢复了才重新睁开。
龙戒的神秘,刷新了陈秦的认知。
这玩意,似乎有利于自己的能力提升!
陈秦心中暗自惊叹,本想再进一步打量,他的灵识内忽然出现了张画像,画像上供奉了许多灵牌,每张灵牌上刻有陈姓。
这是陈家祖祠!
怎么会突然闪过祠堂的记忆?
陈秦定了定神,随即凝眸眺望,一道金光直射而出,那方向正是陈家祠堂的位置。
移步离去,不一会儿,他便来到祠堂门口。
这祠堂已经非常老旧,屋顶上的砖瓦已禁不起风吹草动,周围墙壁爬满了无数的青苔,若不是村里人,根本没有人会知道这是一座祖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