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41章:百眼怪兽阿耳戈斯看管小母牛
其实,赫拉存心骗了宙斯。
她并没有把小母牛带到奥林匹斯山的众神牧场上,而是将它带到了一个“安全”得多的地方,交给了一个特别适合看管伊娥的神——阿瑞斯托耳的儿子阿耳戈斯。
“我得把这个小畜生交给最可靠的的人来看管,免得宙斯趁我不注意给救了去。”赫拉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
为什么说阿耳戈斯是看管伊娥的最优人选呢?
让我们一起来看看这个阿耳戈斯吧:他有一百只眼睛,睡觉的时候只闭上其中的一双,其余的都睁着,如同星星一样发着光,明亮有神,是块做看守的料子。
在英文中有个单词,叫“Argus—eyed”,意思就是“警惕的、目光锐利的”。
一天又一天,伊娥只能不停地啃啮青草,——春夏秋,她长满丰盛青草的草地上吃青草;到了冬天,她在冰冷潮湿的土地上寻找枯草吃。太阳下山时,阿耳戈斯就拿出一条沉重的铁锁链,用它锁住她的脖子,把她拉回去,锁在牛厩里。她继续啃他丢在食槽里的枯草和树叶。她不停地啃呀、吃呀、啮呀、反刍呀……一旦停下来,她就不知道该做什么,就会想家,就会悲伤。
她啃累了,就在坚硬冰凉的地上睡一小会儿;渴了的时候,只能饮池水里那些污浊不堪的水。
就这样,伊娥每天像牛一样吃草,像牛一样咀嚼,像牛一样在小便的时候事先摆好姿势:后肢伸展开来,背和腰蹲下来,然后排尿。
阿耳戈斯整天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瞪着那一百只小电灯泡一样的眼睛看着她。
有时候,伊娥真想伸出双手来,向阿耳戈斯倾诉,乞求得他的怜悯和同情,恳请他放过他,可是她已经没有手臂了;有时候,她想好了一些感人的话,准备向他哀求,但等到一张口,发出的却是哞哞的牛叫声,自己反倒被吓了一跳。
“唉!算了吧,运蹇人逢鬼,时衰鬼弄人。我要不是那天遇到那个陌生的鬼男人,怎么会这样?这都是命运啊!只是,我那可怜的双亲大人,还有我那些姐妹们,他们说不定已经急死了呢!”伊娥忧伤地想着,眼泪顺着牛脸长长地流下来。
起先,阿耳戈斯特别享受看这头漂亮可爱的小母牛;后来,他看腻了,经常转过身去,背对着小母牛,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还是能够看到这姑娘,因为他的额前脑后都是有眼睛的。
晚上,好歹有一双眼睛闭上了,但还有九十八只是睁开的呢。
阿耳戈斯有轮流休息眼睛的本事,总有九十八只瞪着她,就算她尿尿的时候也是这样,这让她感到很不自在,没有半点隐私可言。
唉!对于落难的人来说,能活着已经是不错了,还谈什么隐私呢!
这样,阿耳戈斯有意无意地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看守职务,再没有谁比他更适合做这种工作了!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渐渐地,伊娥自己都几乎要忘记自己曾经是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