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看江凌雪两人都走了,蹭的一下就蹿了过来,急问:“昨天还好好的,你是怎么回事?”
雷桐没好气:“你问我?我哪里知道?”
其实,他心中多少还是明白一点的。
全是男人的硬气惹的祸。
言哥伸头看了看外面,见那家伙追上了江凌雪两人,就问雷桐:“你说,那家伙会不会天天来给校花江送花?”
雷桐默然不答,他知道江凌雪父母一回家,从此也就有了新的烦恼。
这家伙不但能来医院,以后还有可能找到76号来。
因为那房子是江凌雪大伯的,她父母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家伙一来,自己和江凌雪合租的事就曝光了,他父母说不定明天就赶来了。
他们会不会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趁人之危的小流氓?
不行,非得断了这家伙的念头不可。
恰在这时,言哥看着外面,嘴里开始挑拨:
“那家伙又堵住校花江了,你猜猜,他会带校花江去哪个高档地方吃饭?中途会不会丢下邵可岚?”
雷桐看了他一眼,豁地起身就往外走。
言哥知道好戏开场了,乐不可支地跟了上去。
雷桐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医院门口,果然看到江凌雪被张博文堵在路上。
他看在眼里,心中很不舒服,径直走了过去,站到两人中间,将他们隔开,这才慢悠悠的对江凌雪说:
“江凌雪,今天晚上我们科室聚餐,你哪都不能去。”
江凌雪睁大了眼,怔怔地望着他。
张博文有些恼火,大声质问:“你是谁?拦住我做什么?”
雷桐傲视着他:“对不起,你拦住她,我就拦住你了。”
江凌雪拉了拉他的衣袖,不解地问:“你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子啦?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张博文看她似乎对雷桐很是亲近,脸色立刻难看起来,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我这样说话?”
雷桐并不动怒,一字一句的说:“我说了,她今天没空,不能和你去吃饭,你不要再来纠缠她。”
张博文咬牙冷笑:“你个穷鬼,原来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知道我是谁吗?”
雷桐脸上也浮出冷冷的笑:“我管你是谁?我已说了,她今天没空搭理你。”
江凌雪慌了神,开始着急地劝:“雷桐,你说什么呀?你不要这样子。张博文,他也是我的同学,你们有话好好说。”
张博文哼了一声:“狗一样的东西,也配和你做同学?”
雷桐不耐烦江凌雪总拉自己衣袖,索性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立刻反唇相讥:“狗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
“你为什么拉她的手?马上放开她!不然要你死得好看!”张博文醋意大起,口气开始不善,眼中也射出凶狠的光。
雷桐拉着江凌雪的手,理都不理他。
我就拉了,你能怎么的?
这时,言哥走了过来,立刻体现了铁哥们的默契。
他一边鼓掌,一边对着张博文嘻笑:
“这位狗同学,你还是滚了吧,人家两个才是郎才女貌、神仙眷侣,你说你一个非人类,也钻出来起个什么哄?”
显然,他也听到了两人的话,要来助阵了。
江凌雪急得脸色刷白,在那里直跳脚:“言哥,你别跟着胡闹好不好?”又看着张博文恳求:
“张博文,谢谢你过来看我,你先回去吧,改天我会来拜望张伯伯的。”
张博文看一眼雷桐,又看一眼言哥,估计真要冲撞起来,自己定会吃亏。
他这么一想,顿时就泄了三分气,色厉内荏的道:“我记住你两个了,走着瞧,本公子一定让你们后悔。”
雷桐嗤之以鼻:“随时奉陪!”
言哥笑嘻嘻的伸出大拇指,赞他说了实话。
转头又看着张博文,做了个‘请滚’的手势。
张博文好汉不吃眼前亏,嘴里骂骂咧咧,一头钻进车里,恼怒地走了。
江凌雪突然一把甩开雷桐的手,气愤地看着他:“雷桐,你都干了些什么呀?你今天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怕他干什么?”雷桐不以为然。
言哥附和:“就是,不就是仗着一身铜臭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还敢跑医院来拦你,谁惯他这毛病?”
江凌雪气急败坏地瞪着两人,一脸的忧急,又一脸的伤心,突然间在地上跺了几脚,转身就走。
言哥看着雷桐,冲离开的江凌雪呶了呶嘴,示意他追上去。
雷桐一言不发,紧跑几步,追到江凌雪身边,又去拉她的手。
“别碰我!你害死我啦。”江凌雪气冲冲地的甩开了他,低着头只是走。
雷桐怔了怔,又追上她,问道:“我怎么害死你了?江凌雪,你说清楚行不行?”
“别跟着我!我不想和你说话!”
江凌雪终于发作,挥舞两手,几乎是冲他吼了起来,泪水也不听话的往外流。
平时的温婉亲和,再也不见。
雷桐看她伤心欲绝的样子,确实不像做作,心中顿时一沉,不自禁的停下脚步。
什么意思?
你这么愤怒,这么伤心,真是我自作多情、坏了你和公子哥约会的好事么?
你心中要是这样想,那直说啊。
何必还装模作样的让我以后陪你去?
难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那样深不可测吗?
雷桐紧皱剑眉,看着气冲冲一边走一边抹泪的江凌雪,脑子里陷入了迷乱。
他已不知是该再追上去解释清楚,还是该闷着头走开。
胸口像压了块巨石似的,很压抑!很苦闷!很难受!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酒,很想喝。
唯有杜康,能解千愁!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言哥电话:“走吧!喝酒去!”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时候,你要保持脑子清醒。”
言哥什么也不知道,但想知道。
雷桐压抑住心中的浊气,平静地问:“你来不来?”
“来,等着我!”
不一会,就见言哥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我们去哪?”
雷桐看着远处那个匆匆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
有苦难言!
酿就无言之疼!
人间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