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重与玄策在台上斗了快百余回合仍然难分输赢。两人一个使剑一个使长枪将招式舞成了一团,观战的人看得云里雾里。
“月罗,下一局我们派的谁上场?”
“公主,好像是以前在皇宫里的御前士官,听说武功也是很好的。”
郡缃公主思量了一下说:“不知对面派谁出战,这局芸重如果能拿下,局面就是一比一,如果拿不下,那第三局是不是也就不用比了?”
月罗说:“公主!确实如此,我也不懂,芸重将军与那玄策首领究竟是谁强,希望芸重将军能拿下这一局!”
玄策耳中传来君淇奥的秘音:“可以输了,你是想大战五百回合打到明日去,晚上的婚礼仪式还要不要办呢?”
玄策武功本就此芸重高一点,假装输到底很伤颜面。听了君淇奥的话,玄策灵机一动挥剑指向芸重命门说:“芸将军,你我武功不相上下,再斗三天三夜大概也是不分胜负的,我建议此盘算平局如何?毕竟这擂台赛只是彰显两国交好,不必搞的你死我活的。”
芸重退后让开了剑招,举枪与玄策的剑相交成人字。月罗对公主说:“看来下一局定然要胜,这局平局至少让契丹的颜面能好看一些。”
“确实,对擂台管事的说,下一场郡缃公主出场!”郡缃解下身上的披风,紧了紧腰间的软剑。
芸重从擂台下来看到公主要上场急着说:“公主,对面都是凶悍的黑金羽卫,你也看到前两个的身手厉害了,像玄策我都没有必赢的把握,你上去碰到高手可怎么办?”
“芸将军,这擂台赛不过就是婚礼庆典前图个热闹,又不是真的你死我活,虽然想给契丹长点威风,但黑金羽卫确实很厉害也是事实。我想好了与他们比射箭,即便输了,我一女子又是病弱多年的公主,想必也不会太丢契丹的脸。或许第三场的人才最厉害,如果比玄策武功高你上去也是无用,我觉得对方或许能看着我是来和亲的给点颜面也是有可能的。”
争执之下,芸重和月罗说不过她,擂台的主持已经开始通报名字了。郡缃拍拍芸重的肩膀说:“没事,我上去站着,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郡缃公主一身白色短皮袄,脚蹬蟒皮靴,衣襟上的猛龙刺绣五彩斑斓非常精致,将头上的红色纱萝整理一下固定在肩部,脸依然用纱萝蒙住,虽然契丹女子不拘小节大都豪放,但郡缃不愿让唐的百姓觉得自己不懂礼节显得粗鄙。缓步走上擂台,对面黑金羽卫还没派出对擂之人选。
擂台主持站在台子中央说:“这第三场擂台契丹使团派出的是此次来和亲的郡缃公主,她提议比试射箭。根据规则如果黑金羽卫在倒数10结束还没人上场,此次擂台比试就算契丹使团胜。”
台下民众议论纷纷:“公主都上来比武?看这公主瘦胳膊瘦腿的,听说是个常年的病秧子,万一在唐境内被打死了,倒是麻烦了。”
玄策本已安排好另一个羽卫里的高阶甲士上台,没想到最后契丹居然派了这个看着瘦瘦弱弱的公主上来。玄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没有好的计策。
没想君淇奥开口了:“我上,黑金羽卫下手重,万一有事很麻烦。你盯着场子,注意观察有没有想要伤害公主之人,万一她出事就让契丹找到了攻打唐的理由。”
玄策上擂台告知主持,用了一个假名字做好登记。
“各位擂台赛最后一场,契丹郡缃公主与黑金羽卫玄其,比试内容射箭,谁射中环数高谁获胜。”
君淇奥对主持人耳语几句:“我愿意让五箭,请公主先射。”
主持人告知郡缃公主,郡缃见这黑金羽卫气度不凡,戴着黑金面具看不到容貌,想必武功也是颇为厉害的。既然对方愿意让当然好了,郡缃冲着那黑金羽卫点点头便弯弓搭箭开始射了起来。
郡缃在契丹时身体好转也就大半年的事,平日最多就是在宫中的演武场骑马射箭,也许剑术也是会一点的,因为失了以往的记忆不好说自己有很高深的武功。
君淇奥盯着郡缃公主看了很久,见她射艺中规中矩,一身契丹胡人的女子衣衫,纱幔遮面看不清容貌,但身形却有些眼熟。
芸重看那叫玄其的黑金羽卫,开始还不能确定,后见他射箭终于确定玄其就是君淇奥,因为少年时君淇奥射箭就是芸重教的,他与旁人不同是左手弯弓搭箭,而且因为他臂力惊人,经常是三箭连发。看这身形,左手弯弓,还一次三箭连发,又在黑金羽卫里,此人也只能是君淇奥了。
没想到这君淇奥,居然悄悄躲在羽卫里。芸重拍拍月罗的肩膀:“你不是总想看这唐摄政王长什么样吗?此刻台上!”
月罗抬头望去:“他就是?听闻唐摄政王是个丑陋的老头,这应该是个年轻男子,哪有那么年轻的人做摄政王的?”
“千真万确,我小时候与他一起长大,这里也就我能看出来是他了,隐藏得够好的。”
台上郡缃公主与玄其已经射完了九轮,还剩最后一轮的十箭,郡缃见这玄其每次都是三箭连射,每次都全中靶心,想来自己是断然胜不了的。
玄其伸手示意还是让公主先射,郡缃公主抬臂举弓正准备射出最后一箭时,突然耳边有一声刺耳的鸣笛,瞬间感到头痛欲裂,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意识开始流失,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是萧皇后:“郡缃,对面那甲士就是杀死你母亲的凶手,这一箭就能为你母亲报仇!射他!”
郡缃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开始渐渐将身体转向玄其,最后残余的一点理智还在对抗,箭在弦上,很多个声音都在催促快点放箭,郡缃拼命压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愤怒,下意识又感觉这是不对的。
台下众人惊呼不已,玄策跳上擂台,君淇奥挥手制止他,盯着想用箭射自己的公主看了许久,以契丹公主的箭速自然伤不到君淇奥,只是见她突然冒出来的杀气让人感到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