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御林军侍卫走了进来:“皇太后,丞相,外面有一位丞相府的人说有急事禀报。”
左相总算从皇太后的谴责中解脱出来:“好,宣他进来,对了今晚为何宫里加派了人手?是有什么事吗?”
“回左相,是君侯安排的,君家的马车在宫外被袭击了。”
“什么,哪来那么大胆的人居然敢在京城袭击君家的马车!”
左相府的管家急急走了进来:“左相!不好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皇太后,左相,君家马车被袭。”
左相:“知道啦,那君淇奥肯定不会有事!他整日里那么霸道,被揍几下也是应该!”
管家急得满头大汗:“相爷!君家马车被袭您怎么不问是被谁袭了?”
左皇太后看他急得冒火:“他君家被袭我们为何要知道是谁干的,那君阎王一年到头打这个罚那个,活该!”
左相笑得更开心也随声附和,今日殿前联姻还没说完就被君淇奥掐灭了可能,心里正恼火着呢!
“哎呀,左相皇太后,袭击君家马车的是西北霍家!”
“什么!”左皇太后跳了起来!“是文熙公主的驸马?这可让皇上怎么解释?”
左相的脸瞬间从笑容满满转换成一脸惊恐:“这这…皇上天生懦弱,从来不敢违背君阎王,文熙向来与君阎王不合,以前也就是嘴上骂骂,现在居然让驸马去直接揍人!那君淇奥一想就是我和皇太后在幕后指使嘛!没我们他们怎么会如此大胆?完了完了!这下大祸临头!”
“你慌什么慌,文宣还是皇上!那驸马呢!让他来见我!”左皇太后气急败坏,知那废物皇帝儿子是指望不上的。
管家说:“就在刚才君家黑金羽卫带着军部和刑部的人把丞相府给围了,要求抓捕刺杀君侯夫人的凶犯,驸马见事情败露逃进了相府,本来我是想等相爷回府后再做打算,没想他们黑金羽卫动作那么快!我是从后门跟着下人才溜出来,就想着来送信!”
“这驸马是有多坏!事先都没和我们商量捅了娄子就来拉我们下水啊!”左相急得来回踱步。
“君侯夫人受伤了?”左皇太后问。
“这倒没有就是受了惊吓,好像重伤了一个黑金羽卫,这让君淇奥火冒三丈,听说连玄策都被骂得狗血喷头的!”
左皇太后松了一口气:“西北霍家也就江湖上有点名头,但实际那霍老头和驸马都是刚愎自用之人,他们难为君侯夫人干什么,估计是冲着凝霜夫人去的,这帮蠢才!做事之前欠考虑,君家现在势力独大,我们皇家都不想和他翻脸。还有这凝霜自小就脾气硬注意多,十年前芸家被满门抄斩居然还能找到先帝求了免死诏书躲进冷宫,如今并无伤损那就有回旋的余地了。”
左相发现自己这姐姐后宫争权斗利多年,思路还是蛮清晰的:“姐姐,现在这形势瞬息万变,我想驸马一定也是为了那《琴心剑胆赋》,但他们也不想想这凝霜夫人在冷宫十年,我们怎么不会去她那破旧的小院搜寻,芸宅抄家时就搜过多次,至今都全无所获。所以我觉得还是要向君阎王主动示好,再寻后路!”
管家火急火燎地说:“黑金羽卫说了,给左相自查的时间,到明日正午,如不交出霍家的人,就进府捉人。到时左府窝藏罪犯难逃刑责!”
左相滴溜溜转成了陀螺:“这君阎王欺人太甚,这霍家着实可恨,姐姐我们找皇上商量下?”
“皇上?他此刻正和那文人柳子虞醉心书墨,早早就潜了人来说切勿打扰,有事就找君阎王。”
“姐姐,你说你生的一对儿女,换换性格多好,文熙那脾气秉性要不是女儿郎,做皇上可比文宣强多了!”
“说的都是废话!你此刻赶紧办三件事,一是尽快把驸马稍稍送出府,快马加鞭将他送回西北霍家,告诉文熙,要想保住她老公,那就靠她运用江湖势力了。二你赶紧带着宫中御医去君府给君老夫人悄悄,把宫里金贵的药材带去一些,哦对有一株千年灵芝皇,据说可以续命,一并拿去就说给受伤的黑金羽卫。三送你那宝贝闺女进君府,将功赎罪服侍君淇奥,为日后联姻做准备,这男女之事总要见面才有可能,日久生情都是可能的。”
左相拱手行礼:“姐姐英明!我这就回家去办!”
“切记驸马绝对不能在你左相府被捉,实在不行让文熙派高手来把这麻烦带走。”
不过四更,君淇奥小睡片刻就醒了。“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想起某日看到的句子,没想到迎合了此刻夜深月朗中怀里的凌霄。伸手轻轻拂过她漆黑如云的长发,不觉暗笑她还是小时候的状态,冬日睡觉喜欢将身边人抱得紧紧的。
小时候君芸两家挨得很近,两家大人又都很忙,所以几个孩子干脆放在一个院里养着,请夫子教授读书写字,君淇奥和芸苕的哥哥芸博一起练习武艺,但芸苕更愿意每日缠着君淇奥,到了夜里就怕冷怕黑躲到君淇奥的怀里才肯入睡。
凌霄双臂环抱在君淇奥的腰间,即便伤势严重没什么力道,仍然像儿时绝不放手的样子。少年时君淇奥对这个拖油瓶感到甚是麻烦,经常半夜待睡熟时偷偷将她送回自己房间。
君淇奥第一次有了偷懒不想起的念头,少年时有多烦她,十年间就有多思念。凌霄可能记不清了,君芸两家交好时她还很小,那套绮梧苑里的所有家具陈设都和儿时一样,凌霄睡的床榻就是两人少年时经常午憩玩耍的地方。
君淇奥找了很多能工巧匠将整套屋舍搬迁了过来修旧如旧,每一件家具陈设都经过仔细的修缮和加固,这花费比新修一栋宅院都贵上几倍,那些匠人都以为这君家有毛病,钱多没地方花似的。
想到玄策就快进屋禀报,君淇奥只得狠了狠心掰开凌霄抱紧自己的双手,睡梦里凌霄皱起了眉,嘟囔着:“君淇奥!你…敢走…”声音透着怨念。
君淇奥只觉心里很是惆怅,怕她牵动情绪又引发疼痛,于是点了她的晕睡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