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拂过,送来花草的清香。
袁逗逗望着王启强欢快的背影,不由地有些担心,想起干娘的话,要是她知道,大哥动了心,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剪不断,理还乱,是情思。
她摇摇头,智者不入爱河,铭记于心。
袁逗逗一回到家,叶小千连忙上前,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他怎么说?”
袁逗逗捂着膝盖,呻吟道:“腿疼。”
叶小千忙扶着她走到床边,等她坐下,又去倒水,“口渴了吧,来喝水。”
袁逗逗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又见叶小千拿来蒲扇给自己扇风,殷勤得很。
“凉快吗?”叶小千露出狗腿的笑。
袁逗逗抿嘴点头,心里怆然。
“小千,你坐下吧,我有话和你说。”
该来的总会来。
叶小千乖巧地坐下,双腿并拢。
她忽闪着长睫毛,眼睛睁得圆溜溜。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叶小千行走江湖十余载,什么风浪没见过,你放心,好坏我都能接受。”
袁逗逗迟迟不说话,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空气突然安静,袁逗逗如坐针毡。
“是这样,小千,我把你们的事和干娘说了,她的意思是你是外地人,不太合适。”
啊,终于说出来了。
叶小千笑脸僵住,果然,在她预料之中。
“那你干哥也是一样的想法?”她还是不死心。
得,这就是最为难的地方。
到底要不要告诉她,王启强对她也有想法呢?
“我去的时候他不在家。”她眼神闪躲,撒了谎。
叶小千黯然的眸色又亮了起来。
王启强没有表态,就说明还有希望。
她哪里知道,王启强是村里出了名的孝子,对他娘的话是言听计从,说一不二。
袁逗逗实在不忍心再打击她,只能闭口不言。
晚饭,袁逗逗去了厨房,帮着安荣一起做饭。
“你去歇着,我来就行。”安荣抓了一把干草放进炉膛里。
袁逗逗没有动,拿起一个紫茄子,切成滚刀块。
安荣见状,便不再言语。
袁逗逗从小到大就很勤快,只要她能干的,不管是做饭,拖地,洗衣服,她都会主动去做,从来不用大人多说一句。
切好的茄子,裹上一层面粉,起锅烧油,放茄子几面煎,洒少许酱油,加入适量的水,大火煮开。
不一会儿,空气中飘浮着茄子的香味。
在没有肉的时候,面煎茄子是不错的选择,可以吃出肉的味道。
生活在北方的人,夏天里最不缺的就是豇豆,茄子,西红柿,黄瓜。
这些都是她喜欢吃的,怎么吃也吃不够。
茄子出锅,袁逗逗打了三个鸡蛋,搅散,起锅热油,倒入鸡蛋滑熟盛出。
就着油锅,放入切成滚刀块的西红柿,翻炒出沙,加少许清水,再放入鸡蛋,洒一点食盐,翻炒均匀后出锅。
玉米稀饭也煮好了,就差饼子。
她提前和好的面,揉搓了好多下,直到面团表面变得光滑。
把面团分成小剂子,继续揉搓,用小擀面杖擀成和盘子一般大的圆形。
“在做薄饼?”安荣想起小时候,娘会在他生病的时候烙白面薄饼。
每次他都吃不过瘾,吃完还想吃。
袁逗逗呢,她拿在手里,一口都不吃,等他吃完了,就会怯生生地说她不饿。
最后,薄饼会被他吃掉。
娘见了总说,袁逗逗这样会惯坏他,她却笑而不语。
“多做几张。”安荣看着她熟练地擀着薄饼,应该是和娘学的吧。
三年前,他走的时候,袁逗逗还不会做这些面食。
“这三年辛苦你了。”安荣神色黯然,以后这个家,还是要拜托给她。
袁逗逗怔愣住,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有几分不知所措。
“嗯,她确实很辛苦。”叶小千从外面进来。
“有你这样的丈夫,她想不辛苦都难。”
袁逗逗扶额,不是跟她说了,说话要注意吗,怎么又对着安荣开枪。
安荣脸色冷下来,并没有接话。
“小千,肚子饿了吧,来吃块饼。”刚出锅的薄饼,两面焦黄,散发着麦香。
叶小千闻到薄饼的香味,全然忘了数落安荣的不是。
她接过薄饼,憨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行走江湖的人可能都带着一些虎气,讲大义,不拘小节。
叶小千咬了一大口,薄薄的饼皮,很有劲道。
要是能夹上一点咸菜丝,吃起来更过瘾。
“逗逗,我走南闯北吃过的炊饼少说有百来块,就属你做的炊饼好吃。”叶小千赞不绝口。
这样的炊饼,就是肚子不饿也能来上两块。
“好吃你就多吃点。”和叶小千这样的人搭伙过日子也很好,她吃饭不挑食,做什么吃什么,吃什么都说好好吃。
做饭的人听着就高兴。
叶小千忙去和安吉一起分享,她一个大人也不好意思吃独食。
“你也吃。”安荣憋了半天,终于等到叶小千出去。
袁逗逗笑着说:“不急,我还不饿。”
等全部烙好了,大家一起吃,她没有边做饭边吃的习惯。
晚会吃,他怕那个叶小千会把饼子吃光,同样是个姑娘家,食量大如牛。
再看妻子瘦得小脸只有巴掌大,胳膊细得像竹竿,都怪吃得太少了。
那个叶小千那么能吃,袁逗逗越发吃得少了,定是想省下来给她吃。
他不是小气的人,可也不想家里留着一个抢饭吃的人。
安荣打定主意,要把叶小千撵走。
吃晚饭时,安荣不停地给逗逗夹菜,夹了菜就忙着拿饼。
叶小千一伸手要从盘子里拿饼,都会被他挡回去。
“叶姑娘,晚上吃多了容易长肥肉。”安荣冷冷说道。
叶小千摸了摸肚子,她不过吃了三张,还是个半饱,应该不会长胖吧。
她暗戳戳地瞅着袁逗逗,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的身材李玲珑娇小,凹凸有致,该长肉的地方一点也没少长,该瘦的地方多一点肉没有,羡煞她也。
她悻悻然端起稀饭吸溜,吃过香喷喷的炊饼,再喝这稀汤寡水的稀饭,真是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