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逗逗看得入神,身体不由自主地靠近,两张脸贴得很近,差一点就能碰到彼此的鼻尖。
倏地,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她竟然对一个有妇之夫垂涎三尺。
不行,袁逗逗。
你的三观在哪里?
你这叫什么?
知三当三。
绝对不可以。
内心说了一万遍不可以,身体却很诚实,一动不动。
“我脸上有东西?”安荣睁开眼,看到袁逗逗近在咫尺的脸庞,心微微一颤。
袁逗逗的脸噌的一下红了,偷窥被抓包,糗到姥姥家了。
“有个蚊子,我想打来着,你就醒了。”她稀里糊涂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她端起凳子上的猪肝粥,岔开话题:“来,喝点猪肝粥补血。”
安荣目光清醇甘和,淡淡地看着蓝色瓷碗。
她做的?
记忆里,袁逗逗厨艺一般,米饭做成米粥,发面饼做成糊饼,菜不是咸就是淡,半生半熟更是常有的事。
“我来喂你。”他胳膊受了伤,腿也不能动,只能她辛苦一点了。
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嫌弃是怎么回事?
嫌弃自己做得难吃?
“我不饿。”他吞了一下口水,没有勇气尝试。
他果然是嫌弃。
不过也不能全怪他,在原主的记忆里,她确实与厨房无缘,做饭难吃也就罢了,有几次差点把厨房给烧了。
“三年了,我厨艺进步不少,要不你尝一口?”
她星眸流转,似乎希望得到他的肯定。
“好。”安荣做出视死如归的表情。
袁逗逗笑盈盈地说:“这才乖嘛。”
她这是把自己当成孩子了?
说话时语气,柔和,轻快,带着点上扬的尾音,听着有撒娇的成分。
三年,的确会改变一个人。
从前和自己说话不敢大声的人,如今会对着自己大笑,大声地说话。
他深邃莫测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她。
袁逗逗用木勺喂到他嘴边,示意他张开嘴巴,“来,张大嘴巴。”
像魔咒一样,安荣下意识地张嘴,配合她。
勺子探进嘴里,米粥滑落在口腔。
米煮得软烂,猪肝粉粉的,鲜味十足,有淡淡的咸香味、
他暗淡的眼眸忽然一亮,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明星,眼底掠过一抹惊喜之色。
这真是她做的?
袁逗逗得意地扬起嘴角,小样,被征服了吧。
看你以后还敢嫌弃我。
从前做什么都做不好的原主,她已经不在了。
袁逗逗叹口气,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罢了,她是非正常到来,不能自爆。
凡事还是小心为上。
“你不在,我跟着娘学了很多,你知道的,为母则刚,不会也得会。”
她努力解释,生怕被发现端倪。
安荣一脸狐疑,她是在抱怨吗?
“对不起。”
“嗯?”
她一脸懵逼。
好好的,他和自己说对不起作甚?
安荣眸光闪烁,眉头一蹙。
“是我拖累你了。”
她当初是被迫的吧?
娘亲把她抚养大,她才听了娘的话,嫁给自己的吧?
如今娘已经不在,她是不是想离开了?
“逗逗,如果你想离开,我愿意放手,孩子我可以抚养。”他眸子暗淡,语气中透着疏离。
什么?!
他一回来就要离婚?
看来她没猜错,安荣在外面有人了。
“先养好伤再说,凡事不能着急。”她目光平静似水。
到嘴的大帅哥要飞了,谁能不惆怅呢?
伤心是没有的。
他要自由,她不会纠缠。
猪肝粥吃完了,袁逗逗端着碗转身潇洒离开。
她不知道,他的眼神热情似火,正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的身影,仿佛要燃烧出一团火焰来。
后半夜,袁逗逗趴在桌子上打盹。
恍惚中,一双温热的手掌托起了自己,她腾空而起。
“谁啊。”她呓语着,“能不离婚吗?”
离婚?
安荣粗眉一挑。
是和离的意思?
他无奈地摇摇头。
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上,掀起被子盖在她的肚子上。
夏夜微凉,不盖肚子容易着凉。
等他坐到床边时,额头上冷汗直流,腿上的伤口崩裂,血液染红了纱布。
最严重的还是胸口的伤,血渐渐渗透,浸湿了衣服。
所有这些,他一点儿也不在乎,深邃的目光锁在袁逗逗的脸上。
时隔三年,她的容颜长开了,五官越发精致,不再以前那个小女生了。
想到他们之间有个儿子,他忍不住嘴角上扬。
只要她愿意,他希望能和她长相厮守,白头到老。
“嗯,好热。”袁逗逗迷迷糊糊,抓住被子甩到一边。
安荣笑意直达眼底。
从前她睡觉像根木头,不管冷热,一夜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她变了。
不再是那个说话就脸红,不敢直视自己的女孩。
举手投足间多了一些成熟妩媚。
他心跳加速,体内一股无名之火,不断上涌,烧得他五脏六腑,焦灼难捱。
安荣伸出手,指腹轻轻地在她唇上摩挲。
娇艳欲滴,不点而红。
袁逗逗睡得正香,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脸上蠕动,猛地惊醒。
“安荣?”他怼着脸,盯着自己做什么?
大半夜的,不在床上好好睡觉。
“吓到你了?”安荣连忙收回手。
袁逗逗诚实地点点头,她还以为是什么虫子在脸上爬的,吓得一激灵。
低头一看,她才发现自己睡在床上,他一个病号坐在床边。
一抹猩红,刺痛了她的眼睛。
“你流血了!”
她从床上一跃而起,跳下床。
“快,上床躺好。”她担心不已。
真是该死,她不该睡着的,现在倒好,让一个病号反过来照顾自己,还把伤口挣裂开了。
安荣起身,任由她扶着,强制他躺到床上。
“我来看看。”袁逗逗撩开他衣服,认真检查。
哇哦,纱布也遮不住的胸肌,摸起来硬邦邦,又有些qq弹。
手感好好。
“不行,血流得太多,需要换纱布。”在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后,她给出了建议。
安荣纳闷,检查伤口需要看腹部吗?
她刚才一直拿手在腹部数数是什么操作?
安荣不解,不过还是任由她安排。
袁逗逗从桌上拿来纱布,准备好。
“我要开始喽。”袁逗逗突然兴奋起来,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
她好像很激动?
是在担心自己?
安荣在心里想着,眼里的笑意逐渐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