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你们简直就是胡闹!”
肖爱国看着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杨玉凤,真是被气坏了。
军嫂殴打军嫂,这要是传出去,真是得让人笑话死。
回头看向李舒兰、赵兰英几人,他怒声道:
“为了让你们能早点出来,我和高团长又是求人,又是搭人情,好嘛,你们回来了,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
几人低着头,不敢去看肖爱国。
不过她们心里可不服气,杨玉凤就该打,就是可惜让肖婷跑了。
“呜呜,政委,我可是被她们打惨了,您可得为我做主啊,哎呦,哎呦……”
肖婷阴着脸,站在一边,也是出声道:“肖政委,这几个人,还想殴打我,你可得好好处理她们!”
看着几人,她还有些后怕,要不是她跑得快,可就被追上了。
瞥了一眼杨玉凤的惨状,她暗自打了一个冷颤。
“肖婷同志,你先把杨玉凤扶回医疗室,给她涂点紫药水,顺便再检查一下。”
“我?”
肖婷指着自己,有些不情愿。
刚才喊着要打自己的人里,就数杨玉凤声音最大。
“你是医生,不是你,还能是谁?赶紧的。”
肖爱国心情不怎么好,他回头看着几人,又头疼了起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旁边,肖婷咬了咬牙,将杨玉凤扶了起来。
“哎呦,你轻点,我疼,哎呦……”
肖婷翻了一个白眼,拉着她就往团里走。
“你们几个,一个人给我写一份检讨,还要跟杨玉凤同志,亲自道歉,她的医疗费,你们几个打人的平摊。”
肖爱国琢磨了一番,继续说道:“还有,你们几人成立个政治学习小组,每周去一次大礼堂,给我好好学习!好好反省!”
“政委,是那杨玉凤先举报我们的,她就是个小人,她该打。”
“就是,就是,我才不跟她道歉呢。”
李舒兰、赵兰英几人,心里还不服气。
肖爱国一听,脸上直接黑了下来。
他一招手,朝旁边几个战士道:“把她们给我带到团里关禁闭,另外通知她们爱人,让他们来我这领人,哼!”
“是。”
等几人被战士们押着走后,肖爱国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
他回头看了看家属院,又暗自琢磨了起来。
这半年以来,家属院真是发生太多的事了,这没个人管着是真不行。
本来老高的媳妇就挺好,有文化又有威望,可惜淑华嫂子一直在省城文工团,一年也回不来几次。
至于自己媳妇,肖爱国根本就没想过,他爱人可干不了这活。
“唉,要是小陆年纪再大点就好了。”
……
陆芳芳可不知道后续发生的事,她一觉睡到了天黑。
醒来之后,她捏着眉心,感觉脑袋还有些疼。
起床走到外屋,她发现庄明诚回来了,这人正坐在屋子中间,用清水洗着猞猁骨头。
小花、小藏狐分别趴在他两边,好奇地瞧着。
“喵呜~”
小花嗅了嗅猞猁头骨,毛茸茸的脑袋上,显得有些跃跃欲试。
陆芳芳扶着门框,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庄明诚抬头看去,笑着说道:“醒了?我煮了点粥,你快吃点吧。”
“庄同志,这些骨头可是属于养殖场的,你拿回家这可不对。”
“放心,我跟淑芬姐说了,这些骨头我出钱补上。”
庄明诚捞起盆里的骨头,用手帕擦了擦,接着拿起摆到了窗台上。
转身拿了一个牛皮纸包裹,他郑重地放到了媳妇面前。
“这是什么呀?”
陆芳芳瞧着大包裹,还有些疑惑。
“从京城寄来的,爸当初不是说要送咱礼物嘛,就是这个。”
陆芳芳瞧了自家男人一眼,知道肯定是他的主意,自己当初可说过不要的。
有些好奇里边的东西,她伸手拆了起来。
一层又一层,看得出来,邮寄的时候,老爷子很是小心。
拆到最后,里边露出了一个暗红色的牛皮套,就跟个长方形盒子似的,还有一截绳,能挂到脖子上。
陆芳芳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她一看到这牛皮套,就知道了里边的东西。
相机!
还是这个年代,最流行的海鸥相机!
“这……这,明诚,这太贵重了,我……我不能收,不能收。”
说着,她就将东西抱到了自己怀里。
呜呜,天知道她想要相机,想了多久了,如今可终于是实现了。
有了照相机,她就可以将祁连山的风景,尽数拍下来了。
还有各种的野生动物,植物,以后她再也不用遗憾了。
看到媳妇言不由衷的样子,庄明诚忍不住乐了。
他解开包裹里的另一个小盒子,露出了里边的五六个胶卷。
陆芳芳见状,可是忍不住了,直接上手捣鼓了起来。
呜呜,爸可真是太贴心了,连胶卷都寄过来。
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想到了庄母,唉,真是白瞎了爸这个人,娶了一个这样的老婆。
“你在想什么呢?”
“咳咳,没,没什么。”
面对着庄明诚的目光,陆芳芳还有些心虚,她连忙低头看起了海鸥相机。
她手里的这个相机,跟之前在省城用的那个一模一样,都是上下两个镜头,俯视拍摄,属于海鸥4系列,就是细微处有些不同。
毕竟她这个是最新款的,可比那个要先进。
“芳芳,我能求你件事吗?”
庄明诚走到媳妇身后,给她捏起了肩膀。
“唔,说吧,什么事呀?咱是夫妻,用不着求。”
陆芳芳微皱着眉头,舒服得很。
“你们养殖场不是缺个人吗?你看能不能考虑一下玉凤嫂子,今天海冰找我了,我们是这么多年的战友……”
还没等庄明诚说完,陆芳芳直接打掉了他的手。
站起身,她拿着照相机,直接对准了自己男人。
“不行,我还怕小鹌鹑被她养死了呢,这么不靠谱的人,我们养殖场可不敢要,再说了,我心里已经有人选了。”
庄明诚面露苦笑,他叹了一口气,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你别为难,下次遇到王海冰问,事就往我身上推,就说我不通情理、搞一言堂、是个母老虎、你好说歹说我都不同意。”
说着,陆芳芳还有些手痒。
她俯视着相机的取景器,看向了小花和小藏狐。
要不是天晚了,屋里有些黑,她真想现在就拍上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