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通话室的路上,陆芳芳心里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谁给自己打的电话。
按理说,现在庄母应该还没回到京城才是。
“呸。”
一想到庄母,陆芳芳又气得不行,她现在成了阶下囚,全怪这个作精。
团里闹成这样,都动枪了。
这个作精拍拍屁股跑了,留她们在这受罪,她真是越想越气。
到了通话室,她等了一会,电话响了。
陆芳芳走近刚想去接,就见那两个调查组的同志,紧紧地跟着自己。
“同志,你们能不能给我留点距离?通话你们也要听吗?”
两个调查组的同志,站在她跟前,不为所动。
陆芳芳正为难着呢,就见通话室里的战士走上前,用胸膛撞向了调查组的人。
“你们干什么?要劫人?我可告诉你们,我们可是军区政治部的!”
“同志,你别挡着路啊。”
“就是,你们挡着路,这可不能怪我们。”
几个团里的战士,直接将调查组的人,撞到了门口。
两个调查组的同志,气得想拔枪,可看着这么多人,两人又忍了下去。
“铃、铃、铃……”
陆芳芳感激地看了战士们一眼,这才拿起了电话听筒。
“喂,我是庄健勋,明诚的父亲。”
陆芳芳张了张嘴,突然有些想哭。
可算是有人能管管周淮茹这个作精了,庄母做完坏事就跑了,她都快憋闷死了。
“伯父,我叫陆芳芳,是……是明诚的未婚妻。”
“芳芳啊,我知道你,我要恭喜你和明诚,你们好好相处,做一对让人羡慕的革命伴侣,明诚要是敢欺负你,就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对了,你伯母还在你那住着吗?你通知她一声,就说我说的,让她赶紧回来,不要给你们惹麻烦。”
陆芳芳捂着电话,真想大声告诉庄父,您媳妇已经给我惹了天大的麻烦了。
看了门口一眼,她轻轻抽泣着。
电话那头,庄父听见声音一愣,随即脸上严肃了起来。
“孩子,你别哭,是不是明诚欺负你了?你给我说,我给你做主!”
“呜呜……不是,不是明诚,明诚对我挺好的,他现在不在团里,他护送着东西去了新疆。”
“是伯母,呜呜,伯母她……她……”
说到这,陆芳芳哽咽了起来。
房门口,战士们和调查组的同志,全都诧异地看着陆芳芳。
这……这怎么只哭,不掉眼泪呢?
两伙人面面相觑,算是见了世面。
“孩子,别哭,别哭,你千万别听你伯母胡说,她这人做事不过脑子,要是有哪点伤着你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呜呜……”
陆芳芳又哭了一阵,这才抽泣着说道:
“伯父,伯母嫌弃我,厌恶我文化程度低,不想让我跟明诚结婚,想让走,这都没关系,我会努力学习提高自己的。”
“哪怕她拿着京城纺织厂的介绍信,想让我离开明诚,我也没同意,她打我,骂我也都没事,可……可她……”
电话那头,庄父攥着电话听筒,脸上已经黑了下来。
他没想到爱人竟然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事。
听陆芳芳的话音,他这老婆肯定还做了更离谱的事情。
庄父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她怎么?到底干了什么?!”
扭头看了一眼门口,陆芳芳这才发现,刚才还对峙的两伙人,现在都竖着耳朵,好奇地看向自己。
陆芳芳:“……”
她握着电话听筒,捂着嘴,小声说道:“伯父,我这边不太方便,反正伯母做了一件很大的事,对我和明诚,都有很大的影响。”
当着众人的面,陆芳芳没法明说。
她话锋一转,小声跟庄父说起了,团里发生的事。
包括调查组的到来,她被迫打了调查组的同志,然后现在要被带去军区。
说完,她压抑着害怕的哭声。
“砰!”
电话那头,庄父气得直接拍了桌子。
他上下一联想,顿时就明白了,这事肯定跟他爱人有关系。
无法无天,真是无法无天,她这个大小姐,是要害死明诚跟芳芳啊。
庄父压抑着怒气,尽量温和地说道:“孩子,你别怕,我会给你想办法的,我保证你没事!”
“伯父,我不怕,我……我就是憋闷,等伯母回家了,您可得好好管管她,我就怕她给您也惹了祸。”
庄父一听这话,心中更气周淮茹了。
这些年,她惹的祸还少了?
唉,这多好的孩子啊,爱人竟然还不满意人家,还去折腾,真是欠收拾!
“孩子,我替你伯母,跟你说声对不起,你放心,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等她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庄父又安慰了陆芳芳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强忍着怒气,他找出一个小本,按照上边的联系方式,打起了电话。
甘肃军区那边,他没有认识的人。
为了陆芳芳,为了给庄母擦屁股,他打算舍了这张老脸,向老战友们求一下人情,看看有没有认识那边的人。
打了政治部的同志一巴掌,这事其实也不算什么,只要能公正处理就行,庄父就怕有人使坏。
……
“噫。”
陆芳芳放下电话听筒,只觉得双臂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刚才她可真像个白莲花。
缓了一会,她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只希望庄父能狠狠收拾一顿庄母,最好打周淮茹一顿,省着还作妖。
走到门口,她看向了几名团里的战士,“同志,等我回来了,再好好谢谢你们。”
“电话打完了,走吧。”
陆芳芳一马当先,走出了通话室。
“噢、噢。”
调查组的两位同志,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