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你就得溺死在里面。”
张叔德幽幽的回头看向了刘大师刚探出来又准备收回去的脚。
被张叔德这么一喊,刘大师一个激灵,讪讪一笑:“不躲,不躲!”
说完,他便哭丧着脸,重新迈了出来。
他不知道张叔德说的溺死是什么意思。
他只知道这里的温度有点惊人的凉。
就像三伏天大中午的正热,晒得浑身发烫,结果一脚踩进了液氮里。
除了凉,一脚踩上去还很疼。
刘大师的表情都变得异常的精彩。
这一下子差点给他疼的眼泪掉下来。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他喘了口粗气。
张叔德没有理会他,只管向前走。
前方不远处有一扇开着的房门。
只不过房门内如同一个无底深渊,只有黑暗。
这扇门之内仿佛有某种魔力。
张叔德站在门前,竟也有些抑制不住的想要踏进去。
见张叔德要进去,刘大师吓了一跳,赶紧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张先生?”
张叔德被他这么一喊,收住脚,狐疑的看向刘大师:“何事?”
刘大师喘着粗气说:“那个!”
“什么这个哪个?”
张叔德被这家伙烦死了。
刘大师战战兢兢的指着屋内:“桌子前面那个女孩,那个女孩正对着,正对着你笑!”
此时刘大师说话的时候,语气已经变成了无比惊恐的颤音。
只是,他说的是,女孩在对着张叔德笑,却根本就没有去看他。
张叔德有些火大,刚才看到的那个红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索性,他便一脚踹开门,起身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喂,别去啊!你这,你去了我咋办!”
“真是……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算了,算了,我也跟着吧。”
刘大师气的直跺脚,可终究还是跟着张叔德一起往里面走了进去。
室内的环境已经发生了变化。
刚才从外面看,这里空荡荡的,但是进来后,房间好像变成了一间闺房。
化妆台,床,书桌,书籍,甚至是淡淡的清香味都充斥在屋中。
而就在书桌前面,坐着一个红衣少女。
“媳妇?”
张叔德轻轻的喊了一声。
一旁的刘大师都要吓尿了。
媳妇?
他竟然叫这个凶鬼媳妇?
自己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
老天,出去之后,他一定积德行善,一定积德行善!
刘大师在心里不停地叫苦。
以前他从不相信因果轮回,现在他信了。
刘大师哭丧着脸,闹了半天,人家是一家人,只有他是个局外人。
不过没等刘大师向后退,张叔德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走不了,出去就进入别的结界了。”
前面的罗婉清一动不动,张叔德喊完之后,她也不回答。
见她没什么反应,张叔德便慢慢的朝着她靠近。
近了桌前,看到桌上放着的物件,张叔德的心又跟着咯噔了一下。
桌面上,一枚戒指就静静的放在那里。
姥姥的青花戒。
这个戒指并非什么法器神物,而是姥爷当年给姥姥买的定情信物。
姥姥跟老爷一直相濡以沫,所以这定情信物一直带在姥姥的手指上,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看来家里的那个坟墓有点问题。
要么村民在撒谎,要么就是村民们全都中招了。
正在张叔德感觉有些脑袋疼,想不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原本坐在座位上的罗婉清突然暴起,张开就朝着张叔德的脖子要撕咬下来。
“小心!”
刘大师急声朝着张叔德喊了一声。
他要死了,自己也就死定了!
好在张叔德一个侧避,躲开了前面的罗婉清的致命一击。
只是张叔德虽然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却还是没能躲开受伤的命运,胳膊上被狠狠地嘬了一口。
鲜血顿时滴答,滴答的朝着地面上落了下来。
有一滴顺着他的胳膊滑落到了万生塔上。
他和刘大师都没有注意到,万生塔接触到张叔德身上的这一滴血之后,便马上开始往他的身体里融了进去,转眼的功夫,整个万生塔都消失不见了。
而此刻,张叔德体内的气开始朝着万生塔凝聚的气缓慢地移动。
此时张叔德也处于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所以万生塔凝聚气息的事情,张叔德并没有感觉到。
轰!
张叔德瞬间寄出一道提前准备好的九阴天师符。
这符咒本来就是他来之前准备压制这里的东西的!
随着符咒打过去,眼前的罗婉清顿时凄厉的尖叫了一声。
原本带着几分香气的屋内顷刻间臭气熏天。
这一次,刘大师也看到就在房间里,无数的枯骨人头竟然飞速的朝着他们袭来。
刘大师下意识的将师父给他的符咒拿了出来,大骂一声:“去你妈的!”
他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内心之中又十分的害怕,所以情急之下,他才会骂出来。
只不过这时候,他那张符箓倒是起了作用。
轰然间在他身边炸开了一道白光。
张叔德也已经将符咒甩出,趁此期间,他往刘大师的身上看了一眼,心中不由感慨,倒是没想到啊,这刘大师居然还有这等宝物。
一个万生塔,一张符箓都是保命的家伙。
他自己是个骗子,不过看来有高人是他师父,只可惜他没有天赋,学艺不精,只能到处招摇撞骗。
等抽个时间,得打听打听他师父,毕竟张叔德除了要赚钱买药,还需要其他的力量来加快他的提升。
虽然心中这么念叨着,但是张叔德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刻没有停下。
他抬手一挥,只见一道白光赫然炸开,前面的罗婉清和大量邪祟在白光的包裹下迅速的消失。
张叔德这张符是大成符,即便是他,画一张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不停地尝试,才能偶然得到一张能用的。
但其威力确实很大,将罗婉清跟着刚才的邪祟全都压了下来。
至少他暂时是镇住了这邪物。
而那枚戒指却还在桌上放着。
只不过在刚才的红衣罗婉清消失之后,桌子开始变得腐 败,而大楼里的阴气也在快速的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