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能治好吗?这符水……”
成氹的妻子和成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紧张地看着眼前穿着道袍,一脸正经的端着碗的中年道人。
这中年道人有几分威严,到真像是高人。
不过他心里却暗笑着:“有用的话老子早自己炼符点金了,还用来这里给你们看邪病?”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中年道人却道:“你们放心,我这法符是在三清祖师面前开过光的,你们要是不信我,再找其他人吧。”
“别,别,别!大师,我没有别的意思,求求你救救我们家疾儿吧。”
成氹的母亲一时泪如雨下。
他们中年得子,疼的跟心肝宝贝一样。
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情,他们可怎么活?
成疾儿的奶奶也急了,差点给刘大师跪下:“刘大师,别走,你要什么,我们都给,这就给孩子服下,这就给孩子服下。”
听到他们说什么都给,刘大师这才捋了捋胡须,满意的点点头:“看在你们心意所诚的份儿上,我若还是推辞,就不配做法师了,给孩子服下吧。”
成疾儿的母亲,以及奶奶和一家亲戚这才松了口气,掐着孩子的嘴,给他灌了进去。
这符水没有什么毒,但是烧纸后的纸灰味道很重。
符水刚刚灌入到成疾儿的嘴里,他就绷直了身子,要将这符水吐出来。
刘大师急忙手持桃木剑,装模作样的念出几句咒语,骂骂咧咧的道:“大胆凶魔,胆敢放肆,吃我一剑!”
说来也巧,他刚念叨完,成疾儿不知道是不是把水都吐完了,还是没了力气,除了还有些发烧之外竟然真的不再扭曲身躯。
这一家人被唬的一愣一愣的,都以为是刘大师镇住了这场面,纷纷感谢。
刘大师也丝毫不客气的接过了成疾儿奶奶东平西凑凑起来的三万块钱。
不过能救孙子,就是倾家荡产也愿意。
老太太一边给刘大师准备钱,一边儿对着他道谢。
众人也都纷纷跟着夸赞刘大师的本事。
可偏偏在这时,一阵揶揄的笑声却让在场的人都不由的一愣。
紧接着几乎所有人都同时将目光转向了身后。
此时就见张叔德跟成氹两人站在门外。
成氹也可能没有想到张叔德会突然笑出来。
这个时候,大家的精神都绷着,生怕孩子出一点问题,谁还笑得出来?
成疾儿的奶奶脸色阴沉,猛地把目光转向了张叔德:“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吗?”
张叔德摇摇头说:“我笑你们愚昧且无知,错把骗子当块宝。”
成氹的老婆一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不关心她的孩子的安危就罢了,就算是冷嘲热讽他们也。
可是像是这样的大师,哪里是能轻易得罪的?
万一人家盛怒之下,再下个诅咒什么的那可怎么办?
她便黑着脸冲着张叔德骂道:“你是谁?你怎么进我们家的,你要是再不走,我可报警了!”
“成氹,娘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把这些狐朋狗友带回家中,你怎么就是不听?”
成氹摇摇头:“他不是狐朋狗友。”
不过这会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难道说他是大师?
眼前的中年男人拿的是四平八稳,像极了大师的样子,可是看看张叔德,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简直跟大师这两个字挂不上边。
不过成氹是有家里的钥匙的。
本来成氹要敲门的,但是张叔德说屋内的是个骗子,就是要骗他们家钱的,张叔德并不要钱,而且还给他说了很多关于符咒的知识。
画符是一项体力活,心要诚,力要均匀。
很多人都不认识符箓,所以那些学过几天道的人下山招摇撞骗。
当初有个人的孩子生了病,找了张叔德和姥姥,结果他们去了之后,发现对方只是因为感冒发烧。
可是没想到却被那家人辱骂说是无能之辈。
姥姥跟张叔德走了之后,那家人实在没办法了,送去了医院,医生告诉他们是属于感冒引起的肺部发炎之后引起的高烧,如果早来三天,孩子就有救。
但是去的太晚了。
那个时候张叔德还是个孩子,没有现在这本事,以至于那孩子没有抢救过来。
那家人那天晚上哭着过来求姥姥,让他们再见孩子的魂魄一面,姥姥并没有同意,说人鬼殊途,他们缘分已经断了。
此刻张叔德能笑出来是因为他发现这个世界还真是不断地轮回同样的一件事。
然而不管过了多少年,不管时代再怎么变迁,这个重蹈覆辙的过程还是一遍又一遍的重演,历经几千年都还是有人上当。
“呵呵……”
这时候,刘大师突然发出一声轻蔑的嘲笑声:“我是骗子?”
刚才他的眼神中是闪过一丝慌乱,为了招摇撞骗,他将自己的气质什么的都提升到了一个很高的档次。
甚至为了这个,他还专门做了好几年的训练,这才达到了今天这种程度。
但终究是招摇撞骗,他还是怕的。
可是一转眼,他就发现这一家忍宁可相信自己就是大师,也不相信眼前这小子,他的胆子也就瞬间大了起来。
刘大师抱着胳膊,得意道:“小子说出来的话是要负责的,你知不知道,你污蔑我,足够你坐牢了。”
“大师,这事情跟我们没关系。”
成氹的奶奶生怕刘大师迁怒自己的孩子。
她一把老骨头了,倒是无所谓,可是自己的孩子还那么小呢,可不能被害。
刘大师道貌岸然的捋了捋胡子。
他师父是真正的道家人,可惜他自己天赋不佳,但是要他用自己学的那一套理论坑人,轻而易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