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如今这郭才人还要来打哑谜,皇后微蹙眉,“本宫不知,你直说吧。”
郭才人笑道:“婢妾先是看见承昭媛跟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在枫树林那边私会;又看见皇上带着承昭媛一起骑马,三公主记恨的模样。娘娘,机会大好啊。如今不是在宫中,而是在宫外,若是发生什么意外,都难说得很呐。”
皇后细细一想,在宫外确实方便得多,只是她如今没有动手的必要,一是皇上已经厌恶自己;二是东太后也盯得紧,自己完全不必出手搞这些事情,毕竟还期盼着健康皇子的降生,能够抱养到膝下。
郭才人见皇后没有吱声,“娘娘?”
“本宫只是觉得诧异,你可看仔细了?承昭媛如今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可轻易诬赖不得。”皇后有些不信,这郭才人已经闹过一次中秋宴出糗的事,可别又弄出什么乌龙事件。
郭才人笑道:“婢妾知道皇后娘娘不信,婢妾已让人暗中盯着承昭媛的动静,若是她再与那男人私会,婢妾就定要看仔细些。”
皇后叹气,“本宫确实不太信。承昭媛爱慕的是皇上,怎么可能在外头还有相好的。”
“娘娘放心,婢妾一定会找到证据的。”郭才人就不信抓不到裴谨言的小辫子,何况还能利用一下三公主那个小刺头。
下午艳阳高照,树林茂密连绵,地上满是红色落英缤纷。
“这里太美了,回去我就画下来。”裴谨言坐在马上,不禁感慨。
皇上就坐在身后,头靠在她肩上,闻着她颈脖间的香味,“别忘记把你我都画下来。”
“那是当然。”
“要画两幅,一幅是你我坐在马上赏景的,还有一幅是你我......”皇上轻笑一声,“你应该懂吧?”
“皇上真坏,嫔妾听不懂。”裴谨言将头侧向另一边。
皇上轻咬一下她的耳垂,“大胆,如今竟敢驳回朕的话,若是画不好,就狠狠罚你,你的侍寝次数已经倒欠十几次了。”
“哪有,砺哥哥又欺负人了。”她的手握着马缰绳,他的大手又握着她的手。
“照理说,朕今天下午就该开始打猎的,可是看这美景,不该辜负。就带你先来逛一圈,而且,只有我和你。”他说完就在她侧脸亲了一下。
“多谢皇上挂念。”裴谨言觉得很开心。
“不仅仅是挂念,朕对你越来越偏心,什么都最先想到你。”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你打算怎么谢朕?”
“那就替皇上多做几件衣裳、腰带、袜子?”裴谨言脸红了,她能想到的就是让他穿着自己亲手用的衣物,这样时刻都能想起她。
下一刻,他俩走到山脚下,仍是枫树林里,只不过这里有一片空地,四面都是枫树林立包围着,地上居然有一片红色绢绸铺着。
皇上下马,然后将裴谨言也抱下来,将她放到这片红色绢绸铺设的软榻上。
刚才随行的侍卫、太监、宫女,眼下都躲得远远的,竟然不见踪影了。
“皇上?”
“别说话,看看四周美景。”
说是这么说,可是看着看着,俩人就嬉笑滚成一团,渐渐的,嬉笑声也没有了,变成了安宁静谧,渐渐的,又变成了其它轻柔温言和曼妙吟哦之声。
她本就冰肌玉骨,如今在一片红色映衬下更显得白皙无暇,面对这样的软玉堆雪,皇上爱不释手,自然是一番激烈的周公之礼。
林中时不时有群鸟飞过,不知过了多久,裴谨言有些脸红地坐起来,整理自己的衣衫和发髻,“皇上,嫔妾的头发是不是乱了。”
“没有,朕刚才很小心。否则,你的头发更乱。”
“......”裴谨言笑道:“咱们该回去了,怪不好意思的。皇上来这树林里逛这么久,若是别人问起来。”
“谁会问?”皇上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有些人太大胆,总要追问朕的行踪,看朕以后怎么治她们。就算两位太后问起来,朕就说上山看看地形,顺便带着你。”
这样一说,裴谨言就懂了,若有人问起,她也这么回,二人口径统一。
待二人都穿戴整齐后,皇上将她抱上马,俩人又同坐一骑回去。
眼下还不到用晚膳的时候,诸位娘娘、小主闲来无事,就相互串门,有的在营地周围的草地上铺好绢布坐着吃点心,有的干脆在一起打叶子牌。
恰巧洛嫔和嫦嫔从另一边的枫树林散步回来,就见皇上和承昭媛同乘一骑,经过前方那条溪流,正往营地大帐走去。
“承昭媛真是受宠啊。”
“可不是。我看皇上特别喜欢她,走哪都要带着。听说她的帐篷离皇上很近。”嫦嫔说道。
洛嫔听后心里不是滋味,曾经自己也很受宠,皇上还说自己像画里的洛神,所以封号就是洛字,如今皇上还能记起自己的闺名么?失望、伤心、不甘和委屈统统涌上心头,但她确实也无力改变。
营地的第一夜,照旧还是承昭媛侍寝,对于此事,后宫诸人好像已经习惯了,倒不像从前那么多酸言酸语。
翌日一早,皇上用完早膳,就换了一身骑马装出去打猎了,临行前还跟裴谨言说,午膳一起用。
皇上走了没多久,贤妃就来了,“大公主要学骑马,我教她,你跟我们一起么?咱们就在附近的枫树林里玩玩,不去山上。”
“好啊。”其实裴谨言前世跟皇上学会骑马了,不过现在,她要假装不会。
大公主骑的是性格温顺的矮脚马,裴谨言也是,贤妃骑的就是枣红马了。
“这马真好,先前是战马,现在退役了。我在闺中时还骑过,如今都好多年了。”贤妃忆起从前,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三人走在前,后头是一群宫人随行伺候着。
大公主骑的小马不知怎么越跑越快,让它停也不停,贤妃赶紧追了上去,但贤妃的马好像也失控了,反而比大公主的跑得更快。
这转变发现得太突然,裴谨言连忙大叫,“叫侍卫,赶紧。还有,训马的太监。快。”
宫人们乱成一团,魏紫着急道:“主子,您也下马吧?”
裴谨言点头,她一只脚刚着地,这匹马也突然发疯般跑了出去,于是裴谨言只能一只脚仍旧挂在马镫上,双手抓紧马缰绳,若贸然跳下来极有可能摔断腿。
身后是阵阵惊叫,贤妃、大公主的马疯跑,她俩都往树林深处去了,如今,承昭媛也被马拖着跑了,让一众伺候的人手忙脚乱,有的干脆跟着她们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