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纹波澜不惊。
艾因莫克发现这个人忽而变了，不再是求饶惧怕的模样，而是一脸平淡，仿佛对自己的生命无所谓般，难道是失心疯了？
还是说有其他手段，他心生一横，说道：“那我先废了你的四肢。”
“省省吧。”
“什……”
身上顿时感到千山万铅重压在身上，整个人趴倒在地上，下颚磕着地毯，但还是差点让他眩晕。
重力系？这王族系用的他怎么会有，难道是外面王族的？
艾因莫克久经社会，对各地的顶层贵族都有生意的往来，他是负责和外界王族商业往来的人之一，王族中人，他都认识。
难道是别的稀少种系？但身上那如负荷不了的压力是什么？
他指尖动了动试图动用法力，却惊恐地发现刚生成的沙子立马重重的掉在地上。
这无疑是重力系。
声带被灌入重型混凝土，十分沉重，他说一句话喉咙就渗出一份血。
“你，你到底是谁？”
无言揉了揉自己的喉咙，说道：“是个人。出来吧。”
无言房间的门打开了，那几人神情复杂地看向他。事情朝着他们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以为是在艾因莫克特别关照他们，但最后却是这副令人厌恶、恐惧的面孔。
猫女失常地跑到他面前，声音是那样凄凉：“为什么这样做，你和我父亲不是朋友吗？”
他沉默不语，望着窗外那虚幻的景象，昔日的话语也在耳中出现：“我们是必须做出改变的，不然被抛弃的是我们。”
身上的沉重让他重新拉回现实，他说道：“朋友，那是只有处在同样位置的人才能说出来。”
“所以说，你只是在逢场作戏？”
“今天算是栽了。但是你们接下来也不好过。”
当发现自己的路都是在别人的手上引导的，自己的所受到的一切都是让她屈服的手段，她心中悲痛欲绝，这所发生的让她的心死寂。
“这到底是为什么？”
那伤透了心，同阴雨所下的酸雨在腐蚀着那易碎却刚性的心灵。
“为什么？为了更进一步，这个国家始终都有着兽性，外在的等级枷锁，是内心对彼此的觊觎，你是第二，但我是第三，这就是原因。”
十分干脆地说出自己的目的，只为向上继续走，第三等级无法从事军政，那就只能在利益方面越走越远。
他到现在仍然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因为这是差异所决定的。生来就是为利益而依附，如果强大便栖息于其下，如果弱小，那便啃食殆尽，以求更大的利益。
身上的重负像是以往自己压在他人身上精神物质压迫一样，一股脑地让他失了能力。
处在自己下面的人的感受，现在也反斥在自己身上，不管自己是否愿意，它都如此清晰地在身上的器官细胞承受着。
这场让人觉得悲伤的剧，无言并不想当上其中的救世主，他只是想知道要是自己所信任的人，是自己痛苦的源泉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现在看来，很是让人觉得有趣。是的他没有那么悲天悯人，纯粹就是一个变得恶劣变态的人。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能够完美地继承白长夜或者说是原子钟破裂后所得出的真正名字——尚夜·海因里希——领土到一百多万平方公里的最大的王族，有着最强的特别军区的王族。
两人的经历过于相似，都是被驱逐之人，不过是他是因为在那场事故暂时失去了力量，而尚夜确实因为容貌不济，被直接排除在外。
没错，就只是因为面貌比起其他族人逊色，就被宗族看不起，而后被随便找了个理由驱逐。
不过在记忆中，也有幼年出色的军事天赋被同龄人所忌惮。
但这都是后话了，现在这个人已经消失了。
以后的尚夜便是无言了，他完美地融入了这个角色。
这场戏看得也差不多了，无言解除了束缚，看着如获新生，大口地呼吸着宝贵空气的艾因莫克，说道：“既然是为了利益，那有没有兴趣投靠另一个人。”
“什么意思？”
无言稚嫩的容颜蜕变成白色的面具，后者见状大叫：“白长夜？！”
当初差点在西部造反成功，也是造成如今西部混乱破碎的主要推手之一。
当初跟着卡特在中央王城是见过这个白罗刹，那时候在煌煌高堂上，唯有第一等级的人才能与他交谈，不仅如此，更是把自己的女儿与其联姻。
谁也没想到在这裂纹面具下竟然是一个未脱稚气的少年，这太惊世骇俗了。
如此看来，也能够理解为什么那时的王为什么把女儿嫁以他，五阶巅峰的少年，未来可能突破六阶——进击者。
哪怕是他们的王也就六阶后期，此生突破无望了。
但为什么这大人物会在这里，他说道：“您这等人物，我这般小卒有什么值得你利用的？”
无言则是捏着猫女的脸。后者却不像之前的羞怯，而是失神落魄，仿佛是没了生机，木讷地看着那远处。
无言说道：“我想养一只小猫咪，不行吗？”
这轻浮的行为，艾因莫克倒也觉得有理，近些年所得到的消息也是这人神经错乱，酗酒、好尤物，肆意妄为。
如果猫女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利益那他也可以随时转投。这人也可以作为自己的背景，让自己更进一步，至于自己会不会报复。
那是必须的，等到此人彻底疯狂，那自己随时倒打一耙。
整顿衣裳，从袋子里抽出纸巾擦掉眼睛、鼻子、嘴巴上的血迹，把仪容整理好，单膝下跪虔诚道：“愿为您效劳。”
嘴里这般说，眼角却撇向那群奴隶。
按自己的理解，那猫女之外的人就随他处置了。
无言把手放在他的头上，一道绿光射入他的脑海里。艾因莫克捂着胀痛的脑袋在地上打滚，说着：“这是什么，我不是效忠了？！”
无言“哼”了一声道：“见面不过两小时就彻底心服那是不可能的，这是只是一种紧箍咒，只要你带有不臣之心，才会发动。”
听到这他连忙去掉刚才的想法，重复干脆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