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严峻而深沉，面容俊朗，有着硬朗地下颌，硬挺的上梁，那浓厚的眉毛下是一双刀锋的双眼。
只见他拿出一份有着火漆的信件递给了无言。面具下的无言如常打开信封扫视一遍后录入脑海，信件被他手上流出的火焰烧为灰烬。
淡然道：“你怎么在这。”
那人回答：“属下于中午到达北苍山，闻其山主告知，并将此物收来。”
接着递过来一个哨子，哨子底部也刻着半鹰半骷髅的烙印，无言收了后，说道：“回关山。”
“是。”
无言收了白色光圈，从趴着地众人身边：左脚慢慢抬起，裤腿因关节的移动而向上提了，鞋底黑色磨平的防滑印再向一个地方放下。
白石砖和沙子传出沙沙的声音，他们的心也在沙沙的，正在慢慢发出一种陷入海底，海水呛着呼吸道的声音，那是望着水面上经反射而在上面其波动的阳光，自己却无法触及的感受，是一种明知而无法改变的感受。
那人跟在后面道：“大人，这些人怎么处理？”
“你的马会拉屎吗？”
“会。”
“那就在这里把体内的垃圾排完，让他们感受一下垃圾。”
“是。”
马腹被他来回柔顺地按抚，后拍击一下马臀，那马摇了摇马尾后，一坨极大的排泄物落了下来，那味道弥漫全场。
无言捂住面具上的鼻孔，抱怨：“你这马营养不良啊。”
那人依旧面不改色道：“它的苦吃得多了，这一点不算什么？”
“回去的时候给它配个种，还有让它吃好点。”
“是。”
在他们离去后，身上的重负持续了三个小时；臭味也缭绕在他们嗅觉器官上三个小时。
关山位于北苍山东北两百多公里，主要的道路有三条：一是以抛物线为起点，于苍山西北部以抛物线为修建的路。起点、最高点、终点三点有军镇把守，是最安全的。但那是辛巴德·莫斯领下。
二是莫斯特尔王管理的一条道路，西接北苍山，东接东北部的关山区，但是是最危险的，那是王府管辖地域，派遣重兵管理。
第三条则是两者相间一块三角形的兽谷道，那是王国内自治的妖人一国，开国初便与皇帝定下了互不干扰明面归为王国，实则自治的约定。
但如今却是最混乱的一个地方，里面有五种等级：混血但是外形跟人无异、混血但头上依旧留有特征、半血身体各部位有着明显的特征、少量的人族血液的人形兽类、兽类。
每一步都是无法跨过的鸿沟，等级最高的有和外界建立联系的权利，等级最低的只能呆在最艰苦的地方生活并且缴纳地区税。
这一条路是实力强的无所畏惧，实力弱的成为食物。如果说吃人犯法吗，那得看吃的是什么人，是外界有爵位的一族那根据大小进行惩罚，轻则罚款，重则砍头。
如果是无爵位的，那就根据国法服从于地方法而免罪。
无言记得白长夜（白尚夜）在老妇时期和该地区签订合约，缴纳过道费，允许借道，但现在不知现在合约是否有效。
或许是无效的吧，实力强时，谁不敢服从；实力弱时，谁服从于你。
无言对后面牵着马的人说道：“走兽谷道。”
“将军，兽人难以驯服，畏威不畏德，内部混乱，走这路过于危险了，在下认为走王道，只需要给那几个贪官污吏些贿赂便可过去。”
妈的，原来是这样。无言起初以为三面环敌，这白长夜的地盘迟早要完，现在看来，东面的敌人外强中干，南面的敌人自顾不暇，真正意义上的敌人只有西边。
这不是给外界人放的迷雾吗，看起来是死局，实则这局面一碰就碎。
现在只要了解兽谷内部处于什么样的境地，那这所谓的局，也就没有了，于是他说道：“不，就走这条。”
“遵命。”
“把你那马搞得朴素一点，我们只是个简单的过路百姓，别搞得跟商议国家大事的使臣一样。”
“是。”
“还有，你走在我前面，从现在开始，你是老大。”
“这……”
“嗯？”
那人看着那白面具下幽幽的双洞，也得令照做。
就这样，无言拉着马，那人走在前面，但是样子似乎有点拘谨，无言踹了一下他的屁股说道：“挺直腰板，白上了身体。”
听见他的呵斥，连忙把身子挺直了，心里也叫屈着：出去三个月，将军还是这个样子。
兽谷大道是一条“s”状，每一个拐弯点都有一座城，周围有着许多小镇，但小镇的经济水平远低于城市，至于小镇外部则是第五纯兽类的居所他们人数最多，需要承担的责任也是最多。
到了第一座城，守卫见他们面生，询问来这的缘由。
那人憨直浑厚的五官却转过来，求助于无言。
后者则倒给他一个大拇指，手朝着脖子处抹了抹。后者冷汗直流，急忙背向他，对守卫道：“过来做生意的。”
守卫狐疑，来这里做生意，只有公侯等达官显贵才有资格，看他们的样子，除了这个两米的汉子身着看着不贫外，后面的衣服看起来都不知道穿几年了，指定是个穷逼。
于是他摇着猴子模样的头道：“你们看起来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有什么凭证？”
这个两米的汉子也是对于这种要求习以为常，把他拉倒一边，憨厚着笑容给了他三张百元大钞。
猴子眼球迸发出精光，打着哈哈收起来道道：“是我看错了，一看就是外面的公侯世家，进去吧。”
城内的建设水平和经济水平比起外面也不遑多让，要是做一个例子来说，就是无与之前在高中上学的城市类似。记起高中，他脑子里也彷徨，高中是两年前还是五年前，他忘了……
想着也是混乱，不由瞥之一去。
这里可以跟他记忆中的一线城市相媲美，不过区别是这里异域性过强，要是外面是简单的高楼玻璃幕墙和方块一样有着飘窗的建筑群，那这里就是偏向霸道和柔美。
霸道的是这里的建筑形状参考兽类的形状流线，如墙角从上到下是一只兽爪向下抓去，而大门则是一只鹿角狮子头张卡的大嘴，两只发亮的通孔作为窗户。
柔美的是这里各种建筑都不约而同地采用了各种草树搭配，哪怕是那作为门的虎口上也绘制各种花草画。
两人刚进酒店入住没多久，门外的就有人在“咚咚”地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