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才听见李轩这么说愣了一下。
李轩很清楚自己父亲因为马德才舌头的原因,基本没有举荐马德才的意思。
所以,李轩不想让马德才放弃这次机会。
李轩拍拍马德才说道:“你若是成了第三场十人中的一人,你也算是扬名了,以后也好入仕途了,若是进了前三,不需要我父亲,你只靠自己也就可以入朝堂。”
李济在旁边也附和说道:“轩兄说的也是,德才兄,你不如趁此机会试一试,机会难得呀。”
马德才其实也心动,这样可青史留名的诗会谁不想参加呀。
“诶,轩兄,不如咱们都写一篇文章好了,这样的机会不参加一下岂不可惜?”李济饶有兴致的说道。
李轩笑道:“好啊。”
确实,这样盛大独特的诗会不参加一下确实是个遗憾。
范姜听到李轩他们也要写文章,有些扫兴,她对文章什么的可没有兴趣。
于是范姜说道:“那你们写吧,我和辛一起去逛逛。”
“也好,我们就在附近,你们逛累了来这里找找我们就行。”李轩笑着对范姜说道。
接着李轩看向辛说道:“辛,你可要帮我照顾好范姜呀。”
辛心中还是想守在李轩身边,只是看到李轩的眼神,辛晓得若是她不陪范姜,李轩必会生气 ,于是只得心中妥协。
附近就有几位位青衣书童背着一大背包的纸与笔墨在附近转悠。
李轩上前要来了几张纸还有三杆笔,一台墨砚。
李轩摸着纸,触感柔软细腻,一看就是好纸,分发这么多好纸张,果然财大气粗呀。
李轩不由感慨,可心中也明白。
他们若是不费大价钱,怎么能达到目的呢。
李轩正往回后,突然不远处的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惊呼声。
远远望去,原来是几艘画舫小船上载了许多美貌女子,她们个个窈窕细肢,体态轻盈,穿着不暴露,却恰能勾人心弦。
李轩呆立的看了几眼后后回过神来,转身离去。
李济与马德才很快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正好可以安静写文章。
李轩将纸笔分发下去。
三人各自坐好,李济想也不想的就开始动笔,马德才是苦思了一会才小心动笔。
李轩也是思索了一番才下笔。
在云音楼的时候李轩曾说自己不会作诗。
的确如此,李轩基本没做过正经的诗。
可是,在山上十几年,李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书本上度过的。
一位师兄曾经说李轩对习文学字比较笨拙,但勤奋刻苦,痴迷读书。
所以十几年时间积累下来,李轩文采不是最出众的,但文字功底也比一般人要强上许多。
没有这功底,李轩也不可能会欣赏马德才的文章。
半个时辰过去。
李垣搂着柳莺莺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搁下笔,然后亲了柳莺莺一口,
柳莺莺含笑将纸展开叠,叠整齐,递给李垣。
李垣拿着纸带着柳莺莺走到高楼窗边,对着柳莺莺说道:“功名?本公子唾手可得。”
说着将纸随手丢下窗外。
纸在空中飘荡而下,一阵细风吹来,将它吹远。
一只黑鹰突然俯冲而来将纸叼住,接着飞向湖边。
前方几只慢悠悠飞翔的白鹤察觉到了黑鹰,个个慌张的鸣叫起来,四散飞去避开,留下几根羽毛落下。
黑鹰飞到湖中高台之上,高台上有几位少年。
一位少年仰观黑鹰,展臂伸手。
黑鹰将纸丢下,然后挥翅离开。
少年接住纸张,恭敬的走到台边,缓缓将纸放下,让纸落入水中。
接着,纸突然在平静的湖面上动了起来,飘向湖中心的亭子。
到了亭子处突然飘起,飞向亭内。
亭内的一位中年男子接住纸张,展开看了看,突然笑了几声大叫道:“好好好。”
接着, 男子将纸恭敬的递给亭内三位安详静坐的三位雪发白须的老者。
“颜夫子,孟夫子,曾夫子。”
纸从男子手上飘起,在三位夫子眼前转了一圈。
坐在中间的孟夫子首先说道:“李垣之才我等早知,可入甲。”
待在楼上无聊的李立山看见了黑鹰突然一激灵,笑了一声。
一个时辰过去。
越来越多人涌向湖边将纸丢向湖里,湖面被纸张覆盖,湖里每一条鱼在湖下辛勤的游动,将纸张全部带往了中心的亭子。
天空飞翔的白鹤也不停歇的往亭子里奔去,停在亭子里,将篮子里满满的纸张倒出。
亭子被飘荡的纸环绕,纸张很快将亭子包裹成了一个大圆球,飘扬在外围的纸散在空中。
这样的场景甚是壮观。
在阵法的运作下,每一张纸都被操纵在众多白衣少年精神力下。
然后传递给三位夫子。
每一张纸都在三位夫子的眼前过了一遍,三位夫子也只看了一眼心中就有了评价。
不过,倒是有些文章让三位夫子都不由的停下多看了几眼,每遇到这样的文章,三位夫子脸上都露出开心的笑容,满意的点头,在心中记下他的名字。
曾夫子边看边在心里念叨着他发现的好苗子。
“嗯,张孝生,果然有你小子。”
“京兆人士李济,嗯,是李平的儿子,文章尚可,但你就别占着这个名额了,给更需要的人吧。”
……
“嗯,李轩,文章不错,上等之作,好好好,别出心裁,文章淳朴厚实,有理有据,合我的胃口。
不对,这小子议论别有深意。”
曾夫子目光一凝,白眉碰到了一起,接着很快舒展。
“好小子,这文章必须要给圣上看看。”
……
“等等。”曾夫子突然喊了一声。
孟夫子与颜夫子疑惑的回头看向曾夫子。
曾夫子用手慢悠悠的拿下自己眼前的文章,递给自己身边的孟夫子。
孟夫子接过来扫了一眼,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光亮。
“此子必成大器。”孟夫子不由的说道。
颜夫子也好奇的接过来那张薄纸仔细扫了一眼,然后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没想到咱们老年了,还能看到这样的文章,好呀,好呀,好久没能看到能打动我这老头子的文章了。”
“南阳……马……德……才,这人可是太学学子?”
曾夫子摇头道:“京城从未听闻此人。”
“从未听闻,那就应该是寒门学子了。”颜夫子抚摸着胡须语气略有些深沉的说道。
孟夫子感叹道:“哀哉!幸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