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姜怒目而视,最后却又无可奈何……
杏儿与小燕十分抗拒地后退几步,但是在卢妈妈的注视下,她们两个又不得不走上前去,来到卢妈妈的身前低头。
“范姜姑娘,还请你快点收拾。”卢妈妈仰着得意的脑袋,语气轻蔑的说道。
范姜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大步回到房间,回到房间,范姜看到自己床边的两把剑,气愤的拿过来,狠狠拔出来,刺啦一声,剑光阴寒。
范姜拿着剑站了一会,不知向谁砍去。
“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范姜冷哼一声又将剑合起来。
从来自由无拘无束的范姜第一次被人强行安排,这种不由己的感觉让她很是不爽,不过她也没办法,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范姜收起剑,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她的东西不多,拿的都是一些衣服还有李轩前不久上街给她买的首饰,胭脂之类的。
只用一个小包裹就能装完,范姜背着这个包袱,心中不舍的离开了这个住着还蛮舒服的地方。
范姜走到外面,小燕与杏儿已经不见了,柳莺莺还在,但是站到了一边,像是一个看客。
“走吧。”范姜背着包袱对着卢妈妈说道。
“等等。”卢妈妈堵在范姜面前,用命令的语气说。
“又怎么了?”
“范姜姑娘,有些不该带走的东西你可能会带走,所以请让我们看一下你带的东西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当小偷吗!”
“还请范姜姑娘见谅。”卢妈妈嘴上是这样说,语气却十分强硬。
“行,看就看!”范姜将包袱递到卢妈妈面前,她又没有偷东西,丝毫不怕。
卢妈妈瞥了一眼,伸出粗大圆润的手指拿住包裹,范姜收回手,卢妈妈笑了一声,松开了自己的手。
啪。
包裹从空中掉到了地上,拍飞地上的灰尘。
“你……”范姜瞪大双眼,这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卢妈妈拿出手帕专心的擦擦自己的手,对着跟在自己旁边的女婢说道:“去,检查检查。”
“是。”两位女婢弯着腰走上前去,拆开范姜的包裹,将东西一一给卢妈妈过目,然后随手放在地上。
那崭新才穿过几次的裙子被女婢随意扯起来,然后又随意丢在地上。
那还没有用过的胭脂被任意扔在地上,瓶盖没有盖上,鲜红的胭脂撒了一地。
那漂亮宝贵的簪子被卢妈妈悄无声息的拿过来收入自己袖内。
等所有东西全部都拿出来看了个遍后,卢妈妈低眼看着地上的物品,随意的用脚把地上的物品拨弄了一番,确然后点点头说道:“行了,范姜姑娘,走吧。”
范姜在旁边看着她们的所作所为,看着她们糟蹋着自己的东西,拳头一直紧握在衣袖中,脸色一直紧绷,怒火一直在爆发的边缘,但是,总有一种声音一种力量阻止着她。
告诉她,忍过这一段时间,忍过这段时间你就可以嫁给李轩了,就如愿以偿了,这是对你的考验,千万别冲动。
范姜,你千万不能在定军侯府内冲动,你打不过他们,忍住,一定要忍住。
范姜,你以后可就是少夫人了,到时候叫她们好看。
范姜这样告诫劝慰自己。
慢慢的,范姜在愤怒的同时也在冷眼旁观,看看她们还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听到卢妈妈的话,范姜什么话也没说,她静静蹲下身子,慢慢收拾起被弄了一地的物品。
这时候怒火化为委屈涌上心头,堵住了喉咙,一滴泪水憋不住溢了出来,范姜赶紧将头低下,借一个动作悄悄将眼泪擦掉,她才不让这些人看笑话。
柳莺莺在旁边看到很满意,心中觉得好笑。
乡下的丫头不会以为傍上了侯门公子就飞上枝头成凤凰了吧,野鸡怎么飞还是野鸡。
接下来,还有更大的苦等着你呢,看你怎么熬的住。
“范姜姑娘,还请把你身上的两把剑交给我们保管,或者留在这里,女娃娃带着剑可不好,容易误伤别人,也容易伤了自己。”
听了卢妈妈含有嘲讽的话,范姜没有反抗,将两把剑插在泥土上,然后一声不吭的走出栖云院。
范姜被安排的新住所是一处不小的房屋,但是这里以前是放杂物的,旁边的房间也都是放的杂物,距离李轩的栖云院很远。
房间里只有一张旧床,上面有些地方发了霉。还有两个大柜子,也有一张桌子,几张小凳子 ,桌子上有着被子与床垫。
这个地方能住,范姜倒是觉得还行,比不上李轩那里,可至少比她之前在外面风餐露宿要好。
“范姜姑娘,在你与大公子成婚之前,你就住在这里了,饭菜每天都会有下人送来,有什么需求也可以和下人说。”卢妈妈站在外面朝着屋子里面的范姜说。
范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哦,还有,我这有一份侯府的家规,你记得背下来,到明我检查你。”卢妈妈掏出一张叠好的纸,将其放在外面的水缸盖子上,然后就离开了。
范姜等卢妈妈走后小跑了过去,拿起来那张纸展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这一天怎么可能背得下来!
当然这还不是最紧要的,紧要的是范姜她不识字,一点也看不懂呀!
范姜心中气愤急了,她狠狠将这份纸撕的粉碎,滚吧,谁爱背谁背,不背看你把我怎么办!
京城有一所湖,湖中有一小亭子,名泌心亭,此刻在这亭子里,李垣手握着毛笔,望着四周的湖水与悠闲游荡的游船,在脑海里思索着什么。
过了一会后,他点点头,低下脑袋,游龙走蛇的在纸上书写,许久后,李垣将笔丢在地上,将写满字迹的纸拿起来走到湖边。
当李垣走动的那一刻,所有游船瞬间朝着李垣的方向挤去,船上衣着华丽的客人挥手大叫着让船快,再快点。像是在与别人竞争。
刚刚还宁静的湖在瞬间显得异常热闹。
李垣走到亭边,早早到亭下的游客高举着双手大叫着给我,给我。
李垣扬起手来,底下游客应声而呼,一阵高过一阵。
李垣将纸随手朝着亭下丢去,纸张随风飘舞在空中,来回摆动。
游客们仰头跟着纸的飘荡的方向竞相拥挤,从一只船踩上另外一只船,很快有许多人就被挤下水去,大呼救命,除了艄公无人关心落水者。
纸张终于飘下人群里,大家一哄而抢,有人大叫:“小心些!别损坏了墨宝!”
没人听,很快纸就被撕的四分五裂,抢到纸张的人举着手疯狂的大笑,像是拿到了至宝。
整个湖面乱作一团。
李垣看着哄抢的人群,对与他们只为哄抢自己的笔墨,而不重视自己写的文章而生气,小声得骂道:“真是庸俗之人,暴殄本公子的文采。”
船上人见李垣要走,大呼:“公子,再写一篇!”
许多人同声附和。
李垣毫不理会,走出亭子,走向另一边水面,这里孤零零的有艘游船在等候,李垣跨进游船。
柳莺莺坐在在游船内,见李垣回来欢喜的说道:“公子回来了。”
李垣开心的笑着,他搂着柳莺莺,闻着她身上的香气陶醉的说道:“怎么出来这样晚。”
“有些事情耽搁了,公子你真的好厉害,外面的人跟疯狗似的都争抢你的墨宝呢。”
“对,没错,都是疯狗,全是俗人。”李垣赞同的说道。
“公子,你什么时候和侯爷说一声,把奴婢要走呀。”柳莺莺可怜巴巴的问道。
李垣摇摇头说道:“不急,前不久刚惹了爹生气,还不到时候,再有一旬(十天)就要举行湖上诗会,等本公子拔得头筹,讨的爹爹欢心了,那时再说便是水到渠成!”
……
在李轩回来的路上,李轩对李立山说了想要和范姜与自己找个老师学习剑术的事情。
李立山摇摇头表示不同意,说道:“你学学剑术倒是无碍,可以健体防身,小姑娘家家的学什么刀剑呀,不文雅,不行,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不好么?不如学学刺绣来的实在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