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达呢?”李轩、李婧和李立山挤在一辆马车中,李轩略有些着急地问道。
李立山却显得兴致缺乏,有些无精打采的说道:“别急,快到了。”
李婧捂着嘴笑笑,她晓得父亲为什么表现的不愿意来找舅舅。
李轩闻言只得耐住性子坐在无聊的马车里。
“哥,为什么不带范姜姑娘来呢。”李婧随意问道。
“她没准备好见舅舅。”李轩随口扯了个谎,其实范姜是怕和李立山待在一起。
“轩儿,那个柳莺莺还好吗?最近怎么没见她跟着你呀,这个贴身丫鬟是怎么当的。”李立山想起来那个挺漂亮的丫鬟来,这几天一直听下人说她往三夫人院子里跑。
“是我不让她跟着的,我不喜欢有丫鬟跟着,不自在。 ”李轩又说了一个谎,最近柳莺莺对他不像之前那般热情与尊敬了,叫莺莺也变得爱搭不理,甚至言语里不时有冒犯的地方。
不过李轩倒是不建议,只是略微有点稍纵即逝的失落感。范姜倒是挺开心的 ,她不太喜欢李轩离柳莺莺太近。
“快了,你看看前面是不是有座山。”李立山略弯腰靠着马车说道。
李轩掀开车帘子,探出脑袋,空旷的荒野前方的确有一座隐隐约约的高山。
“你舅舅就待在那座山上。”
李轩看着山,心里有些兴奋,他从小在山上长大,对山有股亲切感,特别是将要上山,这给他一种错觉,好似他回到他都那座山,上山去寻找师傅与师兄们。
荒山野岭中,唐廷皓光着膀子,拿着一把大斧子用力的砍着树枝。
唐廷皓目光冷淡,表情平淡没有情绪,他像是木偶一般砍柴,拾柴,将木柴捆绑在一起,唐廷皓抬头看了看赤日炎炎的烈阳。
火辣辣的阳光照射在唐廷皓粗壮健美的肌肉上,给他增添一种美感,更兼具力量感。
唐廷皓穿上破衣,将散乱的头发弄到耳后,脏乱的胡子与油腻肮脏的头发让他像个野人。
将几捆大木柴背在背上,扛在肩上,唐廷皓呼出一口气,开始翻越艰险难走的山路。
山路只是狭小的小道,最狭隘的地方,仅供半只脚行走,旁边就是空荡荡的山谷,一失足,便了却终身。
唐廷皓走在上面却如履平地。
很快,唐廷皓走出艰难的山里,接下来的路通向他的住处,那是一处小木屋,仅能遮风挡雨而已。
唐廷皓刚靠近住所,就望见围栏的门被打开,院子里的东西有被动过的痕迹。
唐廷皓目光一变,眼中透露着一丝令人胆寒恐惧的信号。
唐廷皓放下身上的木柴,拿起腰间的铁斧,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狠狠将铁斧甩开。
铁斧砸向地面,一声巨响,将坚硬的石头砸碎。
唐廷皓慢慢的走向小木屋。
“这屋咋还是这么乱,婧儿,来坐凳子上。”李立山搬来一个勉强像是凳子的物件递给李婧。
李婧嗯了一声接过来放在地上,李婧的丫鬟萍儿拿出手帕来给李婧垫上。
李轩看着木屋,破烂是第一印象,第二是简陋,屋内四处散落着黑色发霉的细柴,还有烧尽的灰烬。
基本上没有什么家具,角落里铺着树枝、树叶与稻草,上面还有着兽皮,几处地方被压陷了,这是睡觉的地方。
屋内有股奇怪的味道,是发霉的味道。
“舅舅就住在这里吗?”李轩望着木屋各处问道。
“别管他,他就是这样,好日子不过非要来这里。”李立山抱着双臂呼着粗气说道。
“等等吧 ,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李立山说着,露出十分嫌弃的样子看着周围。
很快,李立山从四处露着大洞的门看到了蓬头垢面的唐廷皓。
李立山深吸一口气,脚步向后退了退。
砰的一声,唐廷皓用力踹到了木门,二话不说唐廷皓直奔李立山而去,唐廷皓精准狠的抓住李立山的胡子,李立山瞪大了双眼。
又是砰的一声,这是唐廷皓的拳头打在李立山的脸上发出的声音。
“混蛋!”唐廷皓大吼一声将李立山放倒在地,李立山哎呦一声倒地。
唐廷皓跨在李立山身上,狠狠抓住李立山的衣领,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凶狠的样子简直不是人,而是一头野兽。
而李轩则完全被这场景给搞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李立山伸出大手揉了揉脸颊,不耐烦的叫道:“奶奶的的廷皓,你够了,轩儿还有婧儿都在这,你给我留点面子。”
狠狠抓住李立山的唐廷皓闻言突然神情一钝 ,他抬头望见了表露出害怕神色的李婧,唐廷皓松开了手,再一转首,望见了呆呆的李轩。
唐廷皓慢慢的站起来,他盯着李轩看了一会,死板如冰的表情松动了,接着再看向李婧。
尽管有过心理准备,李婧还是被吓到了,李婧平复了一会心情后说:“舅舅,我与哥哥来看你来了。”
唐廷皓跨过倒在地上的李立山,有些难以置信的说了一句:“真的,找到了?”
李立山边站起来边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道:“是呀,找到了,也不算是找到,这是李轩自己回来了。廷皓,你总能不怎么恨我了吧。”
唐廷皓看着李轩那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面孔,一时间恍如隔世,唐廷皓颤动的伸出手想要触摸李轩但又怕这举动吓到李轩,慢慢的放下。
“回来了,回来了……”唐廷皓说着,声音有些呜咽。
李轩反应过来,看着唐廷皓的样子,他的心中一酸。
“李轩,哈哈……”唐廷皓喜极而泣,激动的说道:“姐姐,李轩回来了!你安心吧……”
李轩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上前抱住唐廷皓,娘亲没了,舅舅……是他对娘残存的想念。
被李轩抱住,唐廷皓也慢慢抱住了李轩。
“好孩子,好孩子,你可知道我们找的你有多苦呀……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舅舅想你呀……”
李婧看着唐廷皓激动开心的样子,也很是欣慰,她晓得舅舅为什么隐入山林中,那是姥爷被害,娘亲去世后,舅舅太过于失望了。
而哥哥,是母亲离去时的担忧,更是舅舅的心结。
这几年,李婧也经常来看望舅舅,舅舅每次也很欢喜她的到来,可是每到兴头上时 舅舅都会念叨一句,若是你们兄妹俩都在该多好。
李婧从心里晓得,哥哥的地位,在爹娘还有舅舅心里,始终比她要高。
这或许也是李婧一开始对李轩感到不满的一部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