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婆婆?”
黎苏苏表面保持平静,不怎么愿承认自己的心跳刚才快了一拍。
许是太久没见二代魔神他老人家,承受惊吓的能力都减弱了。
“在我们这里,未婚女人与男人同居,是最大的羞耻。”
鹞婆婆一字一顿,然后又像猫头鹰一样扭转了脖子,继续“咚咚咚”敲着拐杖往外走。
月扶崖打着圆场,
“廿羽他和一些年轻人住在一起,这会儿应该也出发去大祭祀典礼了……”
她压低声音道,
“这里男女不同住,否则会被视为淫荡……是有些奇怪吧。”
澹台烬、冥夜几人对视一眼,都很是惊异。
经过一千年的发展,这世界与曾经的景国已大不相同。
女子不但可当家做主,参与科举,甚至近几十年,还出过几位女状元和女帝。
男女大防早已不那么严格,少年少女仍是相好关系时,便有同住在一起的,即便是男子或女子在暴雨夜于陌生异性家中借住,也不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
古蛊山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独立于外界的地方,不只是陈设和衣着,连观念都陈腐许多,像是很久没有与外界大规模接触了。
走出小舍,外面是一片山野村落一般的景观,有不少与鹞婆婆和月扶崖打扮相似的人,都在顺着小土路往同一个方向走去。
看到穿着新颖的黎苏苏一行人,他们指指点点,相互窃窃私语,神色或是不屑,或是疑虑。
看来,这里的确是一个排斥外人的地方。
然而冥夜的神色逐渐严肃起来。
他悄然冲其他人打了一串手势。
——他们身上都有魔气。
因为桑酒有一月有余是小哑巴,所以她的手势,黎苏苏、澹台烬都熟知于心,明白了冥夜的意思。
徒留公冶寂无和星辰见他们打哑谜,双双迷茫。
?
很快,小土路汇入一条较大些的……大土路。
这里人潮涌动,看来古蛊山不多的居民应是倾巢而出了,那个“大祭祀典礼”对他们来说定是个十分重要的仪式,如景京的泼寒节一般。
月扶崖忽然抬起手挥了挥,大声喊着,
“廿羽!鹞公子!这边!”
身后几人精神一振,往她看的方向望去,只见两个年轻人拨开人群,朝这边走来。
“是白羽!”
澹台烬低声道。
廿白羽和鹞公子像这里的其他男子一样,头戴羽毛环扣,衣服为暗色,镶嵌着红色宝石和银质盘扣。
他们身上的魔气,比古蛊山大多数人更重。
澹台烬蹙起了眉,除了修为不对,廿白羽身上似乎有什么其他地方更不对劲。
“月芽!鹞婆婆!”
廿白羽笑着走过来,
“我和阿朴正要去祭祀,没想到和你们碰上了。”
鹞朴是个鼻梁高挺,眉浓目深的少年人,二十岁上下,看起来沉默寡言。
鹞婆婆招了招手,鹞朴顺从地走过去,扶着她继续往前走。
鹞婆婆似乎并不喜欢廿白羽,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廿白羽看起来习以为常,好奇地看向月扶崖身后的五人,
“哎?这几位俊俏的公子和姑娘是?外面来的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