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初凰手腕上,极难注意到的墨蓝细镯。
镯子上魔气很微弱,细看之下有一道道细小裂痕。
“魔锁是用来将她的魂魄禁锢在这把魔锁主人身边一定距离内的禁物,但这把魔锁似乎是被破坏了,已经失去了大部分作用,但仍在释放魔气伤害佩戴者。”
仙医解释道,
“我在古医书中见过这种禁物,其造成的伤害除非魔锁的主人,其他人很难治愈或移除。”
“魔锁?我小时候,听爹爹讲过魔锁的故事,被戴上魔锁的人与魔锁主人相互感应,就像……”
桑酒抿着下唇,有些害怕,
“就像变成了,魔锁主人的宠物一样。而且,爹爹说魔锁造成的伤害,其他人是不可能治愈的。”
仙医不客气地反驳道,
“桑酒夫人,您的父亲孤陋寡闻了,办法是有的,只不过需要时间。”
说完,仙医不再理会他们,埋头用仙光一寸寸清洗初凰身上魔气的灼伤。
看到澹台烬和黎苏苏都轻微蹙着眉,宋仙侍连忙小声解释,
“神女,神君,这位时仙医素来傲慢,但医术很是高明,从没有他治不好的病人。”
“是这样吗……”
澹台烬看着一脸专注的时仙医,若有所思。
“砰!”
一声巨响,身后的书架倒在了地上。
在红光中出现的姒婴一脸抱歉,
“我接到尊上的讯息匆匆赶来,没有控制好遁术……”
“无妨。”
澹台烬走过去,将书架扶起,顺便将碎石递给姒婴,
“就是这块,麻烦你带回魔域去炼化,这样就能确定是不是'那个人'在作祟。”
“这是……妖王谛冕的气息。”
姒婴惊异地看着碎石,面色苍白,
“按照尊上信中所言,他不但挟持了魂魄仅重聚一半的初凰神女,强制她戴上魔锁,还胆大包天地将囚禁初凰神女的秘境,放在了上清偏僻处?”
“是的……这般看来,我们三人今晚会做噩梦,也是因为受到秘境魔气之中的邪念影响。”
几人正分析着,时仙医突然插了进来,
“的确,我在古书上读到过,魔气很容易将修为高之人的心魔无限放大。很多人因此自残,甚至自刎。”
“你处理好初凰上神的伤口了吗?”
桑酒对这个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傲气的仙医有些莫名的不满,问道。
时仙医平淡自若地回答,
“处理好了。”
“嗯?”
黎苏苏连忙起身查看。
初凰身上果真伤痕尽褪,她一双凤眸闭着,长眉紧皱,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这位仙子此前长期受魔气搅扰,需要安静休息,才能恢复神志。”
时仙医语毕,不管其他人神色如何,径自退了出去。
“那我们也先出去,等母亲醒转。”
黎苏苏带着所有人离开神殿,走在上清幽静的花园里。
刚才信息量有些大,澹台梓宓还呆着,扯了扯宴七的袖子问,
“所以,我们碰见的那个仙子,是我的外祖母?天呐!”
澹台烬道,
“自然是。她的故事,我记得苏苏给你讲过。不过今日的事很复杂,还涉及到你的外祖父。”
黎苏苏也转向女儿,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确认没有受伤,才板起脸来,
“阿宓,你这次闯进了极其危险的地方,幸亏妖王还十分脆弱,否则你很可能一去不返了。你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阿宓不情不愿地低下头,认了错。
一旁的宴七却有些不服气,嘟囔道,
“那要不是我和阿宓,你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初凰神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