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治国经过一个胡同,迎面走来一个男子,
男子穿着连帽衫,帽子戴在头上,双手插兜,看不清容貌。
程治国瞥了一眼,并没有太在意。
“程治国?”
两人即将交错而过的时候,男子突然开口问道。
“嗯?”
程治国扭过头,就见男子插兜的手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枪。
没有任何犹豫的,
他扣动了扳机。
“嘭!”
“嘭!”
两道枪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
马家院子,
马素芹也听到了枪声,脸色猛的一变。
李德江更加得意:“没错,这两枪就是解决程治国的。”
“马素芹啊马素芹,你说你跟谁不好,竟然跟了这么个玩意。”
“他确实有那么点本事,但那又如何?”
“年轻、张狂、没有自知之明,这种人,就算今天不死,迟早有一天也要完蛋。
你跟着他,就是自找苦吃。”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
李德江缓缓说道,“跟着我,我让你享尽荣华富贵!”
马素芹心急如焚,
她原本还想询问李德江是怎么出来的,但这时候也没心情了,冷冷的道了声“滚”。
然后就要往外走。
“看来你还没明白目前的形势!”
李德江见她不识抬举,怒哼一声,“现在可不是你说了算……”
然而话还没说完,他脸就僵住了。
回应他的,是一把冲锋枪。
一把很长,此时握在马素芹手里,却显得很是格格不入的冲锋枪。
李德江面色僵白,讪讪一笑,缓缓举起了手。
玛德,
这女人玩枪?
“滚!”
马素芹再次冷冷的道。
李德江不敢再有任何出格的举动,缓缓往后退。
程治国这会儿应该已经嗝屁了,
万一马素芹狗急跳墙,真开枪,那他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马素芹,我劝你……”
他还要再劝两句,然而马素芹已经拉下了枪栓。
李德江再不敢一句废话,扭头就走。
见他识趣的离开,马素芹寒着脸,不敢耽误,慌忙往外跑去。
转了两个胡同,很快找到了枪声响起的地方,
看到胡同里情形,马素芹长长的松了口气,快步走了过去:
“你没事吧?”
胡同里,
程治国还站着,而连帽男已经躺在了地上。
程治国掀开衣服,露出血淋淋的腰部。
马素芹内心一紧:“你受伤了?”
她慌忙伸手去捂,但哪捂得住,鲜血还在不断往外流。
泪水不自觉得沾满她的眼眶。
“我带你去医院。”她鼻腔都出来了。
“我自己射的。”程治国笑呵呵的说道。
“啊?”马素芹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
“这家伙可没本事打伤我。”
程治国踢了踢地上的连帽男,“伤是我拿他的枪打出来的。”
“啪!”
马素芹用力的拍了他一巴掌,恼怒的道:“你这么作贱自己干什么?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放心吧,我有分寸。”
程治国笑呵呵的道,“去帮我报警吧,这家伙可有大用处。”
揪住连帽男,
那他背后的人,就一个都跑不掉了,
特别是这个节骨眼上。
“李德江跑了?”他问马素芹。
马素芹惊讶地道:“你知道他在?”
“那孙子就差跑到我面前得瑟了,想不发现都难。”
程治国抬手做了个打枪的动作,“那种情况下,你要是直接一枪崩了他,也不会惹上任何麻烦的。”
“我哪敢啊。”
马素芹叹了口气,转身打算去找电话,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疑惑地问道,“治国,你干嘛要这么做?
就算你不受伤,只要抓住这个人,也能揪出是谁在背后指使吧?”
“不一样,我要是不受点‘重伤’,上面很可能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毕竟李太量和李德江背后的那个人,级别太高了。
刑不上大夫的理论,
无论哪个朝代,都是一样的。
但现在情形不同了,
快七月了。
……
程治国受枪伤住院的消息,
很快在四合院传开了。
公安局直接介入,刘洲安负责调查,局长亲自主持大局。
一个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受到周公亲自嘉奖的人才,
竟然被人当街枪伤,
这无疑是很恶劣的事件。
至于长江流域的事情,其实稍微有点主见的人都明白,跟程治国的关系并不大。
秦淮茹听到消息后,吓得差点晕过去,
随后火急火燎的带着孩子和秦京茹赶到了医院,
进了病房,见一群领导正围着程治国嘘寒问暖,而程治国则脸色煞白,一脸虚弱。
虽然有满心的担忧,但程治国没有生命危险,对秦淮茹来说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她吐了口气,在一旁站着,静静等待着。
直到孩子哭起来,领导们才意识到她的到来。
“你好好休息吧,公安那边你放心,我会帮你关注着。”
杨厂长面色阴沉,
程治国于国于民,真正的价值和功劳,他比谁都清楚。
就因为发表了一篇绝算不上过分的文章,就遭受这样的待遇,简直是骇人听闻。
“不管这件事是谁指使的,我们一定会将他揪出来,还一个公道!”
程治国点点头,满脸疲惫:“那就麻烦杨厂长。”
杨厂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人离开了。
“治国……”
众人一走,秦淮茹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走到程治国面前,握住他的手,一脸的担忧。
“姐夫!”
秦京茹也哭的稀里哗啦的。
“我又没死,你们这是干嘛?”
没外人在,程治国也就不装了,接过小澄澄,抱在怀里逗了起来,“就受了点皮外伤,
刚才就是跟杨厂长他们演一演,
要不然公安局未必会一直追查下去。”
怕秦淮茹不信,他掀开被子和衣服说道:“连器官都没有伤到。”
但秦淮茹哪懂这些,看到他腰部血淋淋的,哭得更厉害了。
“……”
好吧,
程治国叹了口气,也懒得再解释了。
“带饭了吗?我饿了。”他问道。
“带了带了。”
秦淮茹连忙抹掉眼泪,从书包里掏出饭盒来,“你受伤了,不能吃的太干,我给你煮了稀粥,你先尝尝合不合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