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治国看向秦淮茹的手,
她双手上有明显的勒痕和冻疮。
潘家园离这边有点远,将近十里地,
光是两袋子的石头就有四五十斤重。
以秦淮茹的性子,肯定是不会花钱找人运的。
一个女人、十里地的路、四五十斤的东西、这么冷的天,
怕是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秦淮茹注意到程治国的目光,连忙将手背在身后,
程治国移开目光,就当没看见:“去做饭吧。”
“哦。”
秦淮茹应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转身走进厨房。
饭很快出锅了,
两人吃饭的时候,秦淮茹又提起另一件事:“之前那个骂许大茂的女人,今天搬到院里住了,就住在中院的耳房。”
“娄小娥?”
程治国惊讶地道,
这可是完全没想到的,娄小娥那娘们不好好待在家里享福,跑这来租房子住?(51年已经开始实施经租房制度了,只是还没有全面实施,允许租房)
还是说昨天被自己啃了一口,心里不愤,想要报复回来。
他可不觉得娄小娥是为了许大茂过来的,以那丫头的性子,见到许大茂不往他脸上吐口唾沫,就算许大茂烧高香了。
“她一个人过来的?”
“她父母送过来的,拉了好多东西呢。”
秦淮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羡慕,
娄小娥搬家的时候,她看到对方拿了很多被褥进屋,
那些被子明亮又崭新,一眼就知道不是便宜货。
娄振华竟然没阻止自家闺女胡闹?
程治国愈发百思不得其解。
但很快就不在意了,
他正愁攻略娄小娥的进度慢呢,没想到她竟然主动送上门,
既然如此,那她自然不会客气。
回头直接拿下,那样一来,即便娄小娥和娄振华有百般算计,也完全无计可施!
吃过饭,
程治国泡完脚,擦干净坐在床上,突然问秦淮茹:“想要房子吗?”
秦淮茹猛的一惊,扭头愣愣的看着程治国。
程治国指着拿进来的合同,嘴角上扬:“今天晚上服侍好我,你就可以将自己的名字签上去。”
“真……真的?”
秦淮茹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她想让自己冷静一些,但根本冷静不下来,
那可是一套房,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她告诫自己这可能程治国是故意在试探自己,但即便如此,也控制不了内心的贪欲。
她如今一无所有,
没了程治国,眼前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而若是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房……
那谁还会再说她是个乡下野丫头?
就算有一天程治国真不要她了,她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只是,那毕竟是三间房,还往里面搭了一千块钱,
天下哪个男人,会愿意将这么一大笔财富,送给才跟了自己几天的女人?
更何况她一直觉得程治国对她并不是太满意。
程治国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笑着说道:“我不动,如果你能将我伺候舒服了,房子不是问题。
注意,只有今晚这一次机会哦。”
秦淮茹二话不说,直接爬上了床。
但真到动手的时候,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求助的看向程治国,
然而程治国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她,没有半点要指挥的意思。
想到房子,秦淮茹咬咬牙,跨开双腿,在程治国大腿上坐了下去……
轻轻摇动着……
俯下身子……
……
……
贾家,
贾旭东一脸死气沉沉的回到了家,
刚进屋,贾张氏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儿子,今天你不是有比赛吗,怎么样,拿到了第几名?”
贾旭东冷着脸坐下,一声不吭。
贾张氏见状,还以为他没获得好名次呢,虽然有些失望,但连忙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你才刚晋升三级工,能参加比赛已经很不错了,就算名次低也没事。”
“下次!下次咱一定能拿到第一名!让院里的人都知道我儿子是好样的!”
贾旭东头也不抬得道:“这次我就是第一名。”
“啊?”
贾张氏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儿子,你说今天的比赛,你获得了第一名?真的?”
贾旭东没有再应声,但也没有反驳。
“啪!”
贾张氏一拍大腿,声音提高了好几截:“第一名啊!那儿子你明年就是四级工了!啊哈哈,我儿子简直太厉害了!”
“我明天就让院里的人看看,易忠海算什么!刘海中算什么!我儿子二十出头就是四级工,用不了十年就会成为八级工!
这才是真正的能耐!”
“还有程治国,不就是个四级工,有什么好得瑟的,儿子你很快就能超过他,将他狠狠的踩到脚下!”
听到程治国的名字,贾旭东眼睛再次充血,胸腔内怒火快速燃烧。
紧紧咬着牙关,才没有让自己爆发。
“不对啊,儿子,你拿了第一名,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这么不开心?”
兴奋劲过去,贾张氏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脸色一变,“是不是厂里临时变卦,不让你直接晋升四级工了?”
“不是!”
输给程治国的事难以启口,贾旭东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直接扔下东西朝自己屋里走去,
“吃饭叫我!”
随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不是?那还难受个什么劲?”
贾张氏嘀咕一声,随后开心的拍起手来,“哎呀,我儿子可真有出息,明年就是四级工了,四级工的工资有多少?明天打听打听去……”
但她很快又意识到另一件事,连忙跑到贾旭东门前拍门:
“旭东啊,我还有件事跟你说,程治国那孙子跟聋老太太换房了,就多了一间房,他竟然给老太太补了一千块钱!”
“欺软怕硬的东西!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背后没人,才给我们五百哩!”
“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明天就去找秦淮茹理论,你到厂里跟易忠海说一声,让他为我们做主啊。”
“对了,要是碰见程治国的话,一定要跟他讨个说法!”
“不能轻饶了他!”
“嘭!”
屋内传出一道沉闷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