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少堂想看一看外面的情况,可放眼望去,除了能看清楚结界里的一切,结界之外简直就是乌烟瘴气,别说是星光,就连远处居民楼的灯光都已模糊不清。
姚少堂向老道问道:“您知道这里以前们发生过什么事吗?”
老道苦笑道:“前些日子我师弟受人所托,来此欲除掉女鬼,却被女鬼所伤,还好他机敏才死里逃生,之后他找我们帮忙来此收了妖邪,不过我们还是低估了女鬼的厉害。”说着叹了口气,“我们怕有万一,在这附近又多方找人打探消息,最后只听说这里曾经也有过人居住,不过渐渐的人们陆续搬离这里,却从没听他们说过有什么问题,这一大块地就成了荒地,但奇怪的是周围却一点事情都没出过。
今天白天的时候我们上到楼顶,发现这里许多年前就布下阵法。”
“锁魂御灵阵?”姚少堂问道。
老道对于姚少堂能说出阵法的名字很是吃惊,“你小小年纪怎么会知道阵法的名字?难道是你们仙家……”
姚少堂说道:“不是仙家,我认识一位姓陈的爷爷,是他说过这个阵法的名字。”
老道说道:“那它一定也是位高人,有机会我定要拜会他。”
姚少堂说道:“他就在本地,会有机会的。”接着话锋一转,“你们以为这阵法是为了困住这女鬼?”
老道叹口气,说道:“我原本是这么以为的,不过现在看来大错特错了,从尸瘴的程度来看,地下应该埋着太多的冤魂,因为阴间不收留只能在阳间游荡,有能人怕他们为祸一方,才用锁魂御灵阵将他们封在此地。
至于女鬼,想必是之后有人看破此阵,将她困在这里,或者又只是凑巧而已,不过现在都已是死无对证。”
慕仁珊问道:“那为什么以前都没有出过这种事情?”
姚少堂说道:“这个阵法在边缘都会有一个阵眼,我猜可能是今天施工的时候破坏了阵眼,才导致今天晚上会发生这样的事。”
老道也同意他的观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阵法破了就不可能再恢复,咱们此时又出不去,这次不知有多少的老百姓要遭殃,唉……”
就听女子说道:“师傅,如果没有办法,咱们就催动本门的无生大阵吧。”
无生大阵?姚少堂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阵法,地上两个受伤的男子此时早已醒来,异口同声的说道:“师傅,只好如此了……”
老道一咬牙,说道:“现在看来只好如此了,只是可怜了你们这么年轻……”
姚少堂终于听出来了,这又是一个同归于尽的阵法,忙制止道:“停!打住打住!你们无生门所学得东西都是为了玩命用的?”
老者说道:“我们修道之人也不是万能的,迫不得已的时候为了苍生,只能用生命做代价,去消灭妖邪。小伙子,你离得远一些,我们要发动阵法了!”
两男男子由女子搀扶盘腿坐在地上,三人呈三角形位置坐好,老道就要向三人中间走去,被姚少堂一把拉住,“你们先等一等,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别整天的就想着同归于尽!”
慕仁珊在一旁说道:“你们看外面!”
大家闻言向阵法之外看去,并未看到什么异常,就听慕仁珊接着说道:“如果说尸瘴是要向外扩散的,那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见散去?难道说……”
忽然蟒天通和胡自在相继闪出二人的身体,胡自在说道:“死什么死?援军已经到了,此时应该就在外面!”
女子大喜,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蟒天通说道:“阵法破了,我们就能和堂里的仙家沟通上,刚才借着弟子的身体,我们已经通知堂营,援军这会想必是到了,咱们再坚持一会。”
大家听了当然万分欣喜,不过喜悦只维持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在结界周围的地面上升起一个又一个死气沉沉、面露凄苦的阴魂。
老道大惊,“这下坏了,冤魂都逃出来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已经钻出来数十个之多,空地上陆续还有冤魂冒出来。
众多冤魂一旦完全脱离地面,立刻露出恶鬼的本性,一齐扑向众人,却被双重的结界阻挡在外面,不过结界哪里抵得住一众冤魂恶鬼死命的冲击,眼看着顷刻间就要冲进来。
姚少堂一指结界之外,“你们看,冤魂已经尽数出来,尸瘴之气也随他们全部释放出来。”
众人看到离地面半米之内,尸瘴已经消散,而且有继续上升的趋势,姚少堂又说道:“既然尸瘴已经随他们全部释放出来,那么大楼内应该已无尸瘴之气,咱们想办法冲进楼内,最起码活动的空间会大上许多,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强上许多。”
老道沉思片刻,说道:“这主意倒是不错,不过……”说着看了一眼两个受伤的徒弟,面露难色。
这个问题令姚少堂也是挠头,自己和慕仁珊本身就啥也不会,只能靠仙家守护,对方还有两个受伤的需要搀扶,己方又被围困在冤魂恶鬼中间,紧急关头不容他多想,说道:“蟒仙家和胡仙家,你们前面开路,我和慕仁珊搀扶两位受伤的朋友。”接着对老道和女子说道:“你们俩负责垫后。”弯腰扶起其中较粗壮的一人,慕仁珊知道事关紧急,顾不得避讳,弯腰扶起另一个男子。
周围传来桃木剑落地的声音,结界被攻破了,姚少堂沉声喊道:“屏住呼吸,冲!”
众人听令立刻冲向刚刚上来时的入口,好在这些冤魂恶鬼都没有意识,只知道见人就扑,毫无章法,蟒天通和胡自在又都是骁勇善战的仙家,不怕尸瘴的侵袭,冲在前面如砍瓜切菜一般无鬼能挡,姚少堂和慕仁珊跟在身后也还好说,可苦了最后的老道和女子,两人即不敢呼吸,又要抵挡汹涌而至的冤魂,刚冲出去一半的距离就已经达到极限,体力不支几欲倒地。
姚少堂时刻注意着背后二人,眼看大事不好,单手从肩包里胡乱掏出东西向身后扔出,心想反正都是辟邪之物,没准哪一件会起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