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妖魔横生,在这点灯摆宴,载歌载舞,寻欢作乐,好生快活!
各方妖魔鬼怪,有的身躯庞大四五丈,有的鬼气滔天,黑雾一团,还有的三头六臂,相貌奇特。
不管他们各种模样,种类,此刻皆是其乐融融,欢声笑语,推杯换盏,打成一片。
各种妖怪跑来跑去,而那些力气不小的娃娃们则负责跑腿,在庙里跑来跑去,上蹿下跳。
这些娃娃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人族娃娃的长相,却又不是人族,一个个的力大无穷。
而且陆午看了一圈,发现他们十分好动,一刻都停不下来。
一个个鬼怪在这奢靡的氛围下,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豪放的笑声时不时传来。
角落里,有几头白白胖胖的猪正在吃着猪食,一个娃娃冲过去,一棒子将其中一头敲得笔直倒下,拖到一旁开肠破肚,肉串起来,分给各方。
陆午眨了眨眼睛,那些猪好像是圈养的,白白胖胖的。
“大王,大王,有人族佬,快请享用!”
盘下童子来到大殿最里面,那里有一尊伟岸石像盘坐。
石像庞大,是个人形,盘坐也高三丈有余,浑身石头肌肉隆起,一张脸方正,不怒自威。
这石像身上神意盎然,有一种等闲生灵望而生畏的威严气势,陆午在感受到其身上浓郁的神意后,心中一动。
这种神意他在桌子身上见过,在山神身上也见过。
这是一尊古老的神灵!
石像神灵低头看来,看到陆午后脸上一喜,伸出如水缸般的大手,就要抓向陆午。
陆午不等石像抓来,从木盘上跳下来,一脚踹飞盘下小娃,大喊道:“黄头山土地,见过上神!”
小娃被踹飞,木盘空中旋转两圈,啪嗒落地,小娃急忙上前捡起木盘,脚丫子飞快,跑了出去。
随着啪嗒声,石像神灵也停下手来,好奇的打量陆午。
这一打量,他确实从陆午身上感受到一丝神意。
他庞大的身躯前倾,巨大的石像脑袋停在陆午身前,三尺距离。
巨大的眼珠转动,看的陆午心中惴惴不安,心里有些没底。
他听桌子说过,说他受山神之托,身上有山神的神意庇护,但见同类,会给他三分薄面。
可是他回想一下,他连那座山头叫啥都不知道,而且那座山头,也小的可怜,跟这里根本没法比。
更何况那山神石像都被打坏了,肯定不上眼前尊神灵。
地方小神的薄面,不知道有没有用!
那石像神灵盯着陆午看了许久,明明是石头眼珠,却能看到瞳孔收缩。
“黄头山?是哪座山,为何没有印象?”
他收回脑袋,看着陆午有些狐疑,同时心中惊讶不已,因为陆午身上的神意很纯粹,并不是他这种庞杂神意。
证明陆午的信奉者,十分虔诚。
这种神意,一般只会出现在州级城隍之上。
因为州级城隍受到的香火,是需要各县级城隍剔除杂质的。
也就是说,陆午如果真的是土地,那么就是一州总土地,是个大人物。
不过石像神灵不傻,陆午身上的气息,分明是人的,而且他的神意也并不强。
不过这也证明陆午的身后有靠山,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陆午闻言,道:“一个小山头,不值得一提,此次能得见上神,实在三生有幸,仅仅一眼,小神便觉得自己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石像神灵愣了愣,被说的心飘飘然,不过心里却对陆午不屑,把陆午当做大人物身边的狗腿子,马屁精。
“既然是同僚,你我应该举杯庆祝,来人,上酒!”
有娃娃闻言,立刻扛来一口比陆午还要大一些的酒缸。
石像神灵将酒缸推到陆午面前,笑道:“喝!”
陆午踮起脚来,从缸口看去,只见里面满满一缸,脸色顿时一变。
别的不说,他还小,从未喝过酒!
回头望了望那石像神灵,只见他目光灼灼,仿佛不喝自己就会死在这。
没有办法,陆午伸手撑住缸边跳起来,撑着身体俯身把头埋到缸里,狠狠地喝了一口。
只觉得辛辣无比,难以下咽,一口下去脑袋昏沉。
石像神灵冷笑,看向前方那露骨的白骨精扭动腰肢,搔首弄姿。
陆午喝了一口酒,只觉得头昏眼花,只不过体内气血确实加快滋生,干瘪苍老的身躯恢复一些。
灵酒!
怪不得那些妖怪喝得欢腾,这酒有好处啊!
虽然很是微弱的灵气,但此刻陆午身躯受创严重,犹如久旱逢甘霖,疯狂吸收。
他直接从一屁股坐在水缸上,将两腿岔开搭在两边稳住身躯,嘴上猛然一吸,酒缸里的酒顿时上涌,形成水柱,被他吸入口中。
石像神灵收回目光,看着陆午的模样一愣,赞赏道:“好酒量,来,干杯!”
他举起一口大缸,那大缸在他手中就像一个大一些的杯子。
与陆午的酒缸一碰,石像神灵仰头干了一缸。
陆午也是一口气将一缸酒喝完,只觉得眼前迷糊,已经出现幻觉。
石像神灵唤娃娃取酒,刚想与陆午继续,便见陆午笑呵呵的冲出去,一跃落入跳舞的白骨精中心,拉着一具白骨就跳了起来。
场面顿时一静,所有鬼怪都是愣住。
嘭!
终于,下方有白骨怪愤恨,一拍桌子,大喝道:“大胆,当着大王的面,竟然强抢民女,还是我最喜欢的流玄仙子,我跟你拼了!”
醉酒的陆午闻言看了一眼怀中的白骨,有些迷茫。
也不管那白骨怪如何,继续抱着怀中白骨,纵情忘我!
后方石像神灵哈哈大笑,命人将白骨怪拉走,让歌姬继续。
声乐顿起,敲锣打鼓,琴音附和,歌声婉转。
陆午拉着白骨精跳了半天,哈哈大笑,又跑到石像神灵身边,一把抱起新拿来的酒,冲上去去神灵碰一下,将酒仰面往下倒。
只见那酒漂浮在半空,没有四溢,而是井然有序的涌入陆午的嘴里。
陆午的肚子很快涨大如水缸一般,接着快速干瘪下去。
又是一缸酒,陆午已经找不到西北,心中更是得意忘我,一跃而出,一脚踢开那八臂抚琴的女子,抱着琴乱弹,怪声刺耳。
女子大怒,上前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八臂挥舞出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