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运输组!再重复一次,不要降落,聚集地里已经出现大量感染体!还有一只重度感染体!”
“砰——”
2017年10月11日,旧丹麦,博恩霍姆岛,伦讷,人类们在“生命线”以外为数不多的幸存者聚集地,那里汇聚着多达1.3万人,有41年前逃难到这里的幸存者和他们的后裔们,也有居住在这里的不愿离去的本地人们,也有冒着更高的风险在这里做生意的生意人们。
长久以来,得益于从未有陷落的不冻港——摩尔曼斯克运来的补给品,使得这座远离生命线的幸存者聚集地依旧能平稳运行。
但,随着感染体们的感染程度逐渐加深,摩尔曼斯克港的安全问题也开始变得艰难,特别是两年前第9次北部生命线防御战的胜利,使得原本大批的感染体们被打的四散分离,其中很大一部分前往进攻散落在生命线以外的安全区,而为伦讷提供物资的摩尔曼斯克也是被大规模进攻的一个目标。
随着摩尔曼斯克守卫战的失利,人们被迫撤离了这座珍贵的不冻港。
而这一行为的下场也就是北欧区域的幸存者聚集地的物资供应变得难以为继,所以为了应对这个现实的问题,联合国提出了“北欧撤离”这一战略转移计划,旨在安全地将北欧的4座幸存者聚集地内的总计达到8万的幸存者们安全的转移到海参崴进行安置。
而伦讷就是北欧撤离的计划撤离区中的一个。
“老板娘,你知道吗?据说我们要撤离了。”“真的吗?”“真的,你知道我老爸是安保局的老大嘛,政府那边已经接到通知了。”“哦——我好久没出去进货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撤?”“还能是什么,摩尔曼斯克没了啊,那边的人都撤了。”“啊——摩尔曼斯克没了?”芮芙将包装好的礼品递给了柜台外正在等待的少年。“对啊——你可别说出去,万一造成恐慌,追责下来可就跑不掉了。”那个年少的少年难得一见的面目严肃叮嘱道。“我们两个是朋友,我觉得你信得过,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你还是好好收拾一下,准备撤离吧。”“好的,谢谢你了,那个礼物就当我的答谢,免费送你了。”芮芙笑了笑。“我就知道,老板娘你人好,信得过,谢了。”那名少年道了一声谢,便略带开心踩着步子从小山坡的石阶梯上离开店去,迎着下午的光离开了。
“可恶啊——总有一天要从老乔森那里挣回来,那玩意可是很贵的!”在看到那名少年离开后,芮芙转身咬烂了一张手帕纸,有点心疼的走到了柜台后,然后随意的将咬烂的纸揉成团,精准的扔到了远处垃圾桶里,然后她试着联系了自己的货物供应商,在得到了供应商的“由于交通问题,无法为您提供货物。”的答复后她确认了刚刚那名少年说的话是真的。
当然,芮芙不是伦讷的本地人,也不是在这里长大的,她只是看这里风险相对低,生意好做才来这里做生意的生意人,所以她并不关心所谓的“我脚下的土壤是我的家”之类的乡土感情。
“先搞个活动,把货都清仓清出去,到时候撤的时候好第一个跑路。”她开始打着自己的生意小算盘,总不能把自己进的半年份的货带走,第一不好带,第二万一在转移的时候磕磕碰碰撞坏了血亏的就是自己了。
作为一个行动力很高的商人,她说干就干,连饭也不吃了,就开始清货,准备把这些东西抛售出去,赚一点回本,她不仅自己干,还花了一点小钱,让周围的一些年轻女孩帮忙画海报,写横幅,并且让人发传单,务必要最快的让人知道她的杂货铺搞清仓大处理了,至于理由嘛——肯定不能老实说出去,理由给的是资金周转问题所以急需变现回本,解决资金链问题。
突然,远处的海面上传来几声汽笛声,是有船要到了。
她抬头,透过看有点模糊的窗,她看到了到了远处的海面上,闪耀着的晚霞下,那在闪耀着黄金般鳞光的海面上摇曳着的唯一的一艘货船,她自言自语到:“那应该是这座城市最后的一批物资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不安,但她还得继续工作,她便低下头,依旧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伦讷的人们都睡得很早,毕竟岛上的物资不算多(晚上8点,民居就断电),所以娱乐活动也相对有限,一般都是在家里刷刷手机,然后就睡觉了。
芮芙当然也不例外,在夜黑了之后,她便停下了自己手间的工作,准备洗洗然后上床睡觉,毕竟她今天也忙了一天了,晚餐也就胡乱的往嘴里塞了一个碱水包,吃了果腹。
“哈——”她抻了个懒腰,将手间的古典风电提灯放到床头柜上,然后盖上自己少女风十足的加厚被子,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夜色晚了,如若有更好的机会,我们都愿意祝可爱的她好梦。
“好梦,晚安。”
晚上11点21分,已经在自己充满金钱与财宝的梦中遨游了好几个小时的芮芙,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在寒冷的夜风中瑟瑟发抖的起来,想上个厕所。
“可恶啊,早知道这几天晚上就这么冷了我就该搞一件厚睡衣披一下了。”
“咦——山下的灯怎么亮了?下面为什么这么闹腾?”
一阵狂暴的风吹来,她听到了漆黑的夜色下的半空中传来了直升机引擎的呼啸声。
“什么情况?!”
2017年10月11日10点57分,共和国第三航母编队,武宗号航空母舰,“北欧撤离”计划组。
“这里是博恩霍姆岛伦讷聚集地安保局长官,汉那孔·乔森,我代表博恩霍姆岛伦讷聚集地政府求助!!!我们遭到感染体袭击!!!一艘货轮上满是感染体!它们撞破了港口防御工事!!里面的感染体已经涌了出来!我们的防卫部队正在试图阻挡它们豋岸!请求军队支援!”
这条消息很快的别传到了负责博恩霍姆岛幸存者撤离行动的指挥官——杨忠云的耳中,他立刻组织了武装直升机带着步兵们前往支援200公里开外的博恩霍姆岛上的伦讷聚集地。
而负责最重要的先锋支援任务的便是共和国第一特殊军团第三师团中的“狼士兵”们(约有1个排,总数为36人)
晨星银色夹杂着黑色的头发在漆黑的夜中,在明亮的月的照亮下,反射着耀眼的光。
他死死的抓着自己的步枪,看向夜空下可能不复平静的博恩霍姆岛。
“马上让人打开民居电闸,让他们都把灯打开!!”博恩霍姆岛伦讷聚集地安保局的长官——汉那孔·乔森向着自己的部下大吼着,他永远没想到这条当时为了节约资源而定下来的规矩会导致现在这种通讯不便的情况,很多居民为了节约手机电量,晚上会关机睡觉,而这一切,在这场自这片聚集地建立起,最大规模的且毫无防备的突袭面前,都是一条条致命的弱点。
“现在,马上,喊人口头通知居民们,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在电力恢复之前要尽可能多的唤醒居民们,让他们都到山上避难!我已经呼叫了前来撤离我们的军队们派出正规军支援!”
“长官!不好了!船上的总计55名船员(据后来调查其中有6名不是该船的船员,推测可能就是另外6名导致了该船的沦陷)都已经是感染体了,他们里面还有2名中度感染体!我们已经有3名队员被它们攻击感染了!”从他的肩上的对讲机中传来了下属焦急的声音,很明显在前线的人们由于缺少工事的防御(外围防御工事被货轮撞出了缺口),无法对这55名凶猛的感染体造成实质性的防御,他们虽然携带着轻重武器,但依旧不是这帮恐怖,嗜血的禽兽们的对手。
“让他们撤到路德教堂进行防守,让他们撑住。”“可恶啊——电闸那边好没好吗?!”“好了!好了!”一旁负责联络的人员接到了电局方面人员的通知。“他们已经恢复了全城的电力,城市已经被照亮了!”“好!让广播局的立刻向全城播报!!!让他们往芮芙小姐的店的那座山的避难点上撤!”
“告诉弟兄们!无论如何,都清再坚持一小时!一小时后收缩编队,到居民避难点的位置进行防御!”
“士兵们——再快一点啊!”他握紧了胸间的吊坠“玛利亚,我的妻子啊,祝福我和儿子吧!祝福我们能度过今晚。”
“这位女士,现在这座建筑已经被征用为战时防御据点了,请你收拾一下,然后马上前往山上的避难点进行避难吧。”从悬停的直升机上探出一个人,他有着一头灰白的头发,面相姣好,看起来彬彬有礼且温和,他用严肃且不可置疑的语气对还在走廊上呆呆的站着,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芮芙喊道。
“感染体已经突破港口区域了!你快穿好衣服直接去避难吧。”银白色头发的晨星也探出头来向着芮芙吼道“没时间了,赶快!”“可是——”“放心,这位小姐,你的货,我们尽量给你保存下来,快去避难吧。”灰白头发的青年不慌不忙的对芮芙说道说道。
“好的。”看着那名年轻的灰发青年镇静的面庞,刚才有点不知所措芮芙便镇定了下来,就算自己的货保不住了,但至少要把自己的命保下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快步冲回寝室,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将衣服穿好,把能带走的随身贵重物品收拾完毕,准备跑路。
讲真的,那个速度,她自己都有点不可想象,平时有点懒洋洋的自己居然能收拾的那么快,可能这就是人类在面对危机时的效率吧。
“晨星,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对平民要稍微镇定和柔和些,他们又不是生命线上的大兵们。”“不好意思,格雷队长。我下次一定,下次一定。”“算了,信你会改的人才是傻逼。”格雷·华纳森用略带无奈的声音对晨星说道。
“算了,准备一下,你带人在这里防守,我再带人把还在撤离的人护送上来。”
“你通知他们,尽快的派运输机,现在情况还没失控,能撤走尽量撤走。”
“是!你们组,跟我一起,展开三角防御阵型,把重武器都架到楼顶,你们跟我到山坡上,趁着还有时间,先把工事修起来。”月光下,晨星银白的头发越发明亮,其中夹杂的黑色开始随着白色的扩张而减少,同时他原本异色的红蓝双眼开始变色,变得金亮,在月下喷发出黄金。
“开始行动起来!”
“长官!军队到了!他们已经在避难点的唯一通道上布置好了防御,还在芮芙的店上架上了重火器!”
“Nice!让在教堂布防的弟兄准备撤,我们现在立刻出发,协助居民撤离!”老乔森摸出腰间的左轮手枪,带着安保局内还没有前往前线的安保人员前去撤离人员。
“教堂人员紧急报告,他们陷入了围攻,撤不了了!”一名联络员对老乔森报告到。
“什么?!他们不是在阻击吗?哪来的另一批感染体来围堵他们?!”老乔森很惊讶的说到。
“不是!是有居民已经被感染了,这些被感染的居民在围堵他们!”联络员回答道
“FXXk!”老乔森怒吼一声。
“不管了!现在多一个被抛弃的就多一个被感染的!必须让他们和居民们撤出来!”老乔森立刻指挥到。
“乔森局长,你们负责撤出平民,我们来撤离教堂里的65名安保人员。”从对讲机中传出了格雷那镇定而令人安心的声音。
“我们一定将他们撤出来。”
“那好的,万分感谢,听到了吗?我们现在全力撤离平民。跟我走!”老乔森将自己身后的铁门合拢,关闭了安保局的大门。
“听好了!我们这次去就要做好不归的准备!”
“需要我们的不是别人,是我们的亲人,我们朋友。”
“我们的家!”老乔森向着他面前的小伙子们喊道。
“是!”他面前的穿着安保制服的青年们抓着自己手间的长枪,用面目坚毅,用雄壮的声音回应了老乔森的话,也同时表达出自己的无畏。
“有你们这样的部下,我很欣慰。”老乔森举起自己遒劲的手,向着自己的部下,这些勇敢无畏的青年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然后,他们便紧握着手间的枪械,冲向了光芒逐渐暗淡的伦讷聚集地。
“可恶啊!”负责路德教堂阻击感染体的威廉·莫奈正端着VK-74 7.62*39口径轻机枪对准即将冲上楼感染体,打出了标准的三点射,他们余下的弹药不多了,只能最小化的弹药使用。
被命中的那名感染体他甚至都认识,它穿着染血的睡衣,嘶吼着,挥动着自己健硕的手臂,从楼梯上跌下去,但马上,它有从地上爬起来,嘶吼着继续向二楼冲上来。
教堂已经被突破了,他手下已经有6名队员在被突破时殒命,他只能带着余下的队员放弃教堂一楼,全员转移到二楼,守住楼梯进行防守。
但在战斗中,威廉注意到一件事,有不少感染体身上有非常大规模的创口,那不像是人类造成的,但此时他没有时间想这些,因为他们面对着的有很多是有着自己熟悉感染体们,比如刚刚那名被他打落下楼梯的感染体,它生前叫布雷斯·汉克,是一名电路维护工人,他们之前还一起在酒吧喝过酒,还打过牌,威廉还借了他50华元还没还。
但现在,曾经一起说说笑笑,打牌喝酒的兄弟却嘶吼着想要冲上楼来撕碎他。
“我钱还没还你呢。”威廉有些伤感,但现在紧张的局势由不得他为自己的朋友念上一段福音。
“啊——”楼道边,传来了自己部下的惨叫声。
“怎么了?!”
“老大,他的腿被他妈妈抓到了!!”楼道中另一名安保人员焦躁的声音传来,很明显,那边出事了。
“不要管我了!!”刚刚发出惨叫的队员立刻大吼道。
“我自有该去的地方!”他将枪扔下,拉开了腰间的高爆手雷的保险栓。
“天父保佑我和我的亲人们吧!”
“永别了,琴。”
他越过简陋的防御工事,冲向了楼下的感染体们。
在那里,他的父母,和他,还有更多的,他熟识或不熟识的人们,一起迎来了火焰风暴的犀利。
阿门。
“该死!!!”威廉无能狂怒到。
他很愤怒,很懊恼,也很无力。他既不能保护自己的朋友,也保护不了自己的部下,只能看着他们死去,看着他们被感染,变成毁灭的兽。
我为什么这么没用!
突然,教堂二楼的彩绘玻璃被数道疾徐的身影撞开,玻璃碎裂的声音传遍了整座教堂,彩绘玻璃碎片在月光下闪烁着明亮的反光,像极了夜空下的星星点点。
“我从来没觉得原来玻璃碎裂的声音这么好听。”
《伦讷回忆》
威廉从碎裂的玻璃中看到了数道闪烁着黄金的眼睛,他们油亮的如同狼般的毛发在月下闪烁着洁白的反光,他们的眼眸散发出了勇猛而凶悍的金光。
“军队到了!!!”
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安心。
格雷带队突破了教堂的彩绘玻璃,进入了教堂内部,他们迅速接管了防御阵地。
“你们沿着绳子从这里滑下去,然后去找你们的局长,他正带人接应还没撤走的平民,我们会掩护你们撤退。”
“谢谢你们的支援。”威廉看到了支援,很感激的对格雷说到。
“辛苦你们撑了这么久。”格雷一边开枪一边说道。
“这是我们的责任。”威廉也一边开枪一边说到。
“那前来帮助你们就是我们的荣幸。”格雷笑了笑,回应到。
芮芙有一点慌张,毕竟这是她头一次感受到原来感染体离自己这么近,以及在这种重大危机面前,自己是有多么的孱弱,她看着石阶梯上,正在颤巍巍攀爬的老妇人,她拄着拐杖,带着老花镜,奋力往上爬去,她认识这名老妇人,她姓克鲁格,名为安妮,她常常在自己这里买东西,说是要寄给自己那远在共和国工作的儿子。
“您为什么不和你儿子走啊,共和国那边多安全,你这么老了,万一有点什么情况多麻烦。”自己便给她包装边同她闲聊到。
“嗨。”她的神情有点落寞,“克鲁格就埋葬在对岸,如果我也走了,他的灵魂在这里就再也没人认识得了。”
“哦——不好意思,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啊——没事,没事,人老了就是喜欢说这些有的没的。”她提起包装好的货,颤颤巍巍的离开了芮芙的店。
芮芙知道,她的丈夫应该是死在了40多年前的伦讷大转移中了,当时沿岸的护卫军队为了掩护幸存者们逃离到博恩霍尔姆岛,在撤离点外进行了断后战斗,最后以“十之返二”的结局为幸存者们提供了珍贵的撤退时间。
仔细想一想,说不定已经成了感染体的她的丈夫就在对岸游荡,或者是被击毙在了安全区的防御带之下。
她慌张的心突然平静下来,她快步冲上前去,搀扶住了有点颤巍巍的克鲁格太太,扶着她向着顶上慢慢的攀爬而去。
“芮芙小姐?”“没事,我搀着你往上走。”“啊——那可真是感谢你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尊老爱幼呢,先把你自己管好,赶快上去吧。”晨星无感情的声音从芮芙的背后响起,晨星正接着一批新到的幸存者们向着顶上快速攀爬而去。
“她也是人,凭什么不能帮,我乐意。”“走,克鲁格太太。”芮芙反呛了不近人情的晨星一句。
“随便你。”他淡漠的说了一句。
“没人性。”芮芙白了已经远离她们的晨星一眼,然后接着搀扶着克鲁格太太,向着顶上爬去。
“可恶!你们怎么爬得爬到什么时候!等你们爬上去了,感染体也来了。”晨星将队伍交给了他的队友,从上面快步下来,将克鲁格太太从芮芙那里拉了过来,背在了背上,快步向上爬去。
“你轻一点,别人一大把年纪了。”芮芙也快步跟了上去,同时向晨星那略显粗暴的动作表示抗议,但晨星并没有理会她的抗议,只是继续的背着克鲁格太太往上攀爬。
“先用我们的直升机运一批走吧。”在登上避难点后晨星对直升机驾驶员说道,“队长说能送一批是一批,我们还能继续防守。”“那好,我们先带人回去,你们注意一下。”直升机编队的驾驶队长对晨星说道。
“没问题,我们已经让第三运输组的人出发了,等他们到了就能运走更多的人。”
“你,去安排一下,让女人,老人,小孩先走。”
“对了,把男人们动员起来,在附近再修筑一点工事!”
晨星预计从运输舰中出发的第三运输组至少要半个小时才能到,但已经有感染体开始进攻山腰上的防御据点了。
“我要留下来!”芮芙对晨星说道。
“你个女孩子家家的,别添乱,马上上飞机,先撤走。”晨星喊道。
“不,我也要留下来修工事。”芮芙用倔强的眼神看着晨星,她讨厌有人觉得她是拖油瓶,她虽然读书的时候成绩不好,老是被自己的校长父亲骂,但不代表她是个弱者,是个无能的废物。
晨星看到她倔强的眼神,说真的,他其实挺想强行把她架飞机上,但他的心告诉他,他不能这样做。
“好——”他从背后的包里抽出了一把工兵铲,扔给了芮芙。他没有对她说什么,只是迅速的带着战斗人员前去支援山脚的接应部队。
“长官,我们被堵住了!”老乔森他们带着为数上百的幸存者,在他们试图穿过市中心的转盘口,前往不远处避难点,但他们被从5路口涌出的感染体们堵住了。
“该死的,这么都蔓延到了这里了!”他举起手枪,瞄准正向他们缓缓涌来的感染体们,他推测,如果真的已经有不小规模的感染体突破到这里了,那么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居民已经变成了感染体。
顿时,悲戚感从他的胸膛中溢出,他从来没有这样怀疑过自己的工作,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人生,自己为这个聚集地的安保忙碌半生,也阻击了许多次试图渡海进攻的感染体的攻势,但在2017年10月11日的夜晚,他的人生,他的一切在这次感染体的突袭中变得一文不值,他费尽心血保护的故乡与居民都即将消散在这片如墨般漆黑的夜中,永远的离他远去。
“爸——”他听到了自己儿子的呼喊声,他一手抓着自己留在家里的自动手枪,一手护住他身后的人们。
“我这边的感染体少!我们一起从这里突围!”小乔森对他的父亲老乔森吼道。
“好小子,指挥起你老爹了。”汉那孔·乔森微微的笑了一下,“长出息了!”
“听到了吧,我们往2点钟方向突围!”
“局长!我们来了!”威廉的声音从乔森背后的5点钟方向传来,他们也带着幸存者来到了转盘口,想要前往避难点。
“好小伙!我们一起突围!”
3路人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向着堵住了位于老乔森5点钟方向的“施舍之路”上为数十余只感染体开火,试图撕开一个口子,从“施舍之路”上穿过,前往避难点。
“冲啊!!!!”
“队长!您回来了。”山脚处,第一防线,晨星正带人在此处进行第一次阻击,他看到了正在向他们移动而来的格雷。
格雷他们带着一批平民,正在奋力往这边赶过来,同时他们也不停的向背后开火,很明显,他们的背后跟着一群为数不少感染体群,而一个方向老乔森他们带着一大批人成功的穿过了“施舍之路”抵达了避难点的山脚下。
“我们这里的就是最后一批了。”格雷对晨星说道,“我只能找到这么多人。”格雷的声音有点愧疚。晨星知道,自己的队长是个大好人,他恨不得把所有的人都能救下来。
但,这又怎么可能呢。
晨星拍了拍队长的肩膀对他说道:“队长,您尽力了,我在这里守着,您先带他们上去吧。”“那好,辛苦你了,我先带他们上去布防。”
“上面的人有说支援什么时候到吗?”“快了,刚刚我联系上面,上面说支援部队的飞机已经起飞了,空降部队就在上面,运输组也快到了。”
“好,这就好。”晨星抹了抹头上的汗,说实话,连续这么长时间的高度紧张和作战,他已经有些劳累了,长时间调动“狼基因”确实是让他们这些“狼士兵”的身心都承受着极大的负担。
“没事,坚持住,我们还得把他们都带回去呢。”格雷用自己略显疲惫的脸对着晨星笑了笑。
“是!”晨星也强打起精神,将手间的“骇浪”3式 8.0*33mm口径突击步枪的弹匣卸下,从腰间的弹药袋中摸出一盒新的弹匣,将它插入插槽中,拉动枪栓,上膛完毕。
后面的人也都纷纷进行换弹,一时间,枪栓拉动的声音不绝于耳。
清脆的枪栓声带来的,更是无可比拟的安全感,以及代表着人们坚决的战斗意志。
“好,准备再次战斗吧。”
“咳咳........”山顶避难点,芮芙用手捂住了嘴,咳嗽了几下,她隔着防护面具都闻到了些许臭味,像极了死老鼠的臭味,她停下了手间的挖掘动作,用自己的左手在面前边扇了扇,想要缓解这难闻的臭味。
“可恶啊,什么玩意这么臭!”她一边用嘴大吸了一口气,一边挥舞着工兵铲进行中工事挖掘。
“吼!”在一旁的树林中冲出来了一直身上挂满腐肉的中度感染体,是那艘船上的感染体!
它们是怎么绕道这里来的!
但毫无疑问,它上来了,并试图发动攻击。
“危险!”不远处避难点中的格雷如狼般的耳朵听到了声响,立刻调转枪口。
同时原本隐形的狼基因被他凸显而出,他的耳朵变形成为狼一般的尖耳,眼眸变得尖锐,闪耀着远超黄金的璀璨,原本人类的手变得遒劲,变得尖利。
“灰狼”格雷出现。
格雷调动精神,用自己手间的短管突击步枪发射出炽热而强力的尖头弹,“砰!”弹头旋转着,呼啸着,撕裂了空气,带着急速的气流直击那名感染体的头颅。
格雷离那名感染体有超过150米的距离,他用手间的短管突击步枪,在没有任何辅助瞄准的情况下,不到一秒之内一枪命中对方头颅,这等精准度,普通的特种部队很难做到,也就就只有他们这种接受特殊训练以及特殊强化工程的特种部队能达到。
他要是慢个一两秒,感染体的爪子和牙齿就要撕碎离他极近的芮芙了。
而被救下来的芮芙则是一头冷汗,她知道,她刚刚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鬼门关,恐惧溢上了她的心头,她纤细的腿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
“你......别愣在那里,那里很危险,快过来。”格雷有些喘气的声音传入了芮芙的耳朵,他的声音虽然在喘气,但却依旧镇定且令人安心,立刻抚平了芮芙的不安。
“现在已经有感染体绕过了既定的道路,穿过树林来进攻我们,有一例就可能有第二例。”老乔森经验丰富,立刻反应过来。
“让所有人,都收拢到避难点的钢丝网后!”
“这也太多吧!”山脚处的晨星拿着枪试图击退如潮水般涌来的感染体,但第一防线本身防卫人员也就不多,只是起一个削弱有生力量的作用。
“不行了,我们都撤到山腰的第二防线处。”晨星很清楚,第二防线处准备的重武器才是真正能决定防御网坚固与否的绝对性因素。
“让第二防线的人准备好,我们要撤到他们那里了,第二防线准备迎接第一波感染体进攻。”
“副队长!顶上传来消息,有感染体绕过了我们的防线,直接攻击到了避难点那里了。”
“可恶啊!!!”晨星有些愤怒,但他依旧选择坚守第二防线,他知道,守住第二防线就是对避难点的人们的最大支持。
“不管了,我们想办法,一定要把绝大部分的感染体吸引到既定的道路上,不能让它们对避难点形成合围的态势,否则里面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用诱饵弹。”晨星对手下的一名士兵说道,“让他们在第二防线处布置好诱饵弹,准备把感染体们都引到第二防线。”
“那个女人的店可能就保不住了。”晨星苦笑了一下,“到时候她要索赔就来找我吧。”
“只要我还能活下来。”
“晨星!你马上上来!”从耳麦中传来了格雷的声音,“我下来指挥他们,你上来保护幸存者们!”
“可是!”“没什么可是的,执行命令!”他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依旧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
“是!队长!”
他从来不会违抗格雷的命令,格雷从他参军,到后来进入“飞升”计划,再到成为“生物战争师”都是他的上司,是他的朋友,更是他兄长般的人。
他很熟悉格雷,他知道格雷是个大好人,格雷的家族原先是在英国,由于“地狱之门”事件的原因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逃难到美国,后来,他的父亲也在美国的“双生线”防线防御战中殉职,他的母亲便独身带着他,教育他要成为如同他父亲那样的绅士,那样的舍身为人的愿意拯救别人的英雄。
晨星知道,格雷是,他一直都是他父亲那般的英雄好汉。
他敬佩他,更爱戴他。
他是他唯一的队长。
永远的队长。
“晨星你还有更多的事该去做。”
格雷可以死在这里,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他是个“次品”,针对他的“飞升”手术并没有像晨星那般完美,他的基因中有不少瑕疵(隐形基因病),这也就导致了他差一点点就死在了手术台上,而他没有像晨星和其他的一些人一样,毛发是黑白分明,而是统一的灰色。
说实话,他在参军的每一天都期望着如同父亲那般,上前线,杀敌。
他早就有必死的觉悟,但他知道,自己要死也必须要死的荣耀,死的壮烈。
自己可以死在战场上,但绝不死在手术台上。
他站上了芮芙的店的二楼,握住了上边布置好的重机枪。
“来吧——你们这帮感染体!这次由我来送你们见上帝!”
芮芙没想到,已经有这么多的感染体都已经上来了,老乔森他们拼命拿着枪击退向着铁丝网墙靠来的感染体,但感染体们并没有因为枪击而变少,反而有更多的感染体出现在了铁丝网边。
一只,两只,五只,二十只。
一百只!
它们不停的沿着铁丝网向上爬,试图翻越铁丝网,将他们这些“圈中羊”吃干抹净。
但越是这样,芮芙就越是知道自己必须要反抗。
“我们都知道,反抗或许只有一成机会活下去,但被恐惧压倒而无所作为则连一成存活的机会都没有。”
《伦讷回忆》
“给我把枪!”她径直走到老乔森旁边,她知道老乔森是安保局长官,手下肯定有枪。
“给你?你会用?不要到时候走火打到人了!”老乔森在枪火中向芮芙吼道,“我当然会用!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她将手间的工兵铲插到地上,将双手捧起,对向老乔森。
“该死!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急着让我们这些老东西下岗的吗?”老乔森现在虽然很紧张,但他却被芮芙那倔强但好听的声音给搞笑了。
“威廉!你那里应该还有枪吧!”“有的,局长,保罗的枪在我这里。”“哦——”老乔森听到了威廉的回答,有点失落。“保罗是个好孩子,把他的枪给老板娘吧!”“是!”
威廉一只手稳住手上的VK-74,一只手将背在背上的保罗的VK-74卸下来,扔给了不远处的芮芙,然后又扔给了她一条战术腰带,上面系着5个VK-74的弹匣。
“芮芙小姐,省这点用,我们弹药不多了。”
“嗯。”芮芙将战术腰带系好,将手间的VK-74的保险打开,拉动枪栓,将一枚子弹送入了枪膛当中。
“看不出来,老板娘你挺熟练的嘛。”芮芙旁边的小乔森对她说道。“那当然——”芮芙有些得意,作为商人,自然技多不压身。
“呼——”她长出一口气,将头侧向枪身,右眼看向准心。
呼吸,三点一线,出气,瞄准目标,屏住呼吸。
射击!!!
“噔噔噔——”芮芙手间的VK-74修长的枪管的枪口中迸发出赤色的火炎,弹头从其中旋转射出,命中了一名正在攀墙的感染体的喉咙,那是一名低度感染体,VK-74的大口径弹丸撕裂了它薄弱的喉管,然后打中了它的脊柱,子弹强悍的动能抵上了脊椎坚硬的骨骼,但很明显,骨骼的内部应力缓解不了子弹带来的冲击力,最后骨骼破裂,粉碎。
而那名感染体的脊柱被打断,再也站不起来了,它那坚硬的身躯也只能无力的从墙上剥离,瘫软在地上。
而芮芙看到这一切,并没有像个小孩子一样沉醉于这份击杀敌人的功绩中,她知道,倒下了这一个还有更多的感染体,而她不能止步于此。
她调转枪口,对准了另一只感染体。
晨星带着几名“狼士兵”,他们向着山顶避难点挺近,但他没有直愣愣的回到避难点,他带领着队员,试图从外围缓解避难点的被包围的紧张局势。
“听好了,队长抱着必死的决心为我们坚守第二防线吸引敌人,我们也要抱着必死的决心,为避难点的幸存者们解围。”
“我们要把他们都带回去。”
“是!我们跟随副队长!”
月光下,他们金色的眼眸闪耀着光芒,那是属于不畏死亡的勇士们的无畏光芒。
像极了对着敌方阵地发动冲锋的猛士们。
他们从树林中向山顶冲去,而作为“狼”系列的“飞升”计划的集大成者,晨星被称为“头狼”,他自当首当其冲,他将枪滑到背后,将它背到背上,然后从背后的武器袋中抽出了一把改良长横刀(“狼”的部队制式刀),略微弯曲的刀身在月下反射着只属于冷兵器的寒光,它知道,在这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它将会折断一些什么。
也将会染上什么。
其他的5人也都纷纷像晨星一样,抽出了他们部队的制式刀,然后迈着疾步冲向了山顶。
铁丝网中,芮芙的枪已经打空了一个弹匣,她扣动退膛按钮,将弹匣退出插槽,将打空的弹匣回收,插到自己的腰带上,然后从里面再摸出一个弹匣,插入了枪膛当中。
在恍惚之间,她看到了不同于枪支火光的赤红,几道冷白色的光在铁丝网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划过,同时带出了喷涌而出的乌黑的血液。
“是他们,支援的人到了!”
在火光中她看到了晨星的那张冷脸,虽然很讨人厌,但不得不说,那确实令人感到安稳。
“砰!”从半山腰中传来了诱饵弹引爆的声音,是格雷他们引爆了诱饵弹,刚刚还在铁丝网外像疯了一般进攻的感染体们开始转移目标,肉眼可见的,至少有80%左右的感染体选择前去进攻半山腰上的第二防线。避难点处的压力瞬间骤减。
但就当他们想要出一口气的时候,从树林中飞出一只后肢极其庞大的狮型感染体,由于“Z”物质的作用,感染体们的体积会变大许多,感染程度越深,体积也越大。
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只狮型感染体,它的身体不知为何出现了畸形膨胀,它的后肢变得十分巨大,甚至狮子原本的后肢都快变成跳蚤的后肢的形状了。
那可真是丑极了。
而那丑陋的,巨大的后肢给它带来的却是无与伦比的弹跳力,它轻而易举的跳过了树丛,而晨星的一名“狼士兵”部下甚至都没能躲开,当场被它压倒,撕咬开来。
用芮芙的话来说:“那简直就是在用一个铁钻头在钻人的身体,血肉四溅开去,就像木匠钻头下的木屑一般。”
“只是那木屑,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的血肉。”
“该死的东西!”晨星看到自己的部下瞬间惨死在自己面前,他出离的愤怒,只见他双手握刀,虬结肌肉暴起,眼中充斥着赤裸的金色杀意,他一脚踏地,高高的跃起,横刀向着那名感染体砍去。
“别愣着!支援晨星啊!”芮芙很快反应过来,立刻要求旁边的人用火力支援晨星。
但那名重度感染体很快就利用自己的机动能力躲开了人们的攻击。
晨星很清楚,他今天不能放任这只感染体活着,这只感染体能轻易的越过树林,也就说明它必定能越过避难点的七米高的钢丝网墙。
而一旦越过,里面的幸存者就是它手下待宰的羔羊。
“队长诱饵弹引爆了。”
“好,希望他们上面的压力能小一点。”他听着部下的报告,一旁专心致志的用手间的重机枪向着下面不断涌来的感染体们扫射着。
“运输组也应该到了吧,你收到他们的消息了吗?”他用对讲机试图联系山顶上的避难点的晨星。
“消息是收到了,但他们可能降落不了了。”晨星有些紧张的声音从对讲耳机中传出,听到了晨星那有些紧张的声音,格雷立刻反应过来,避难点出事了。
“你们那边这么了?!”
“我们这边有一只重度感染体,另外还有一部分没有被诱饵弹吸引的感染体。”
“可恶!怎么会有重度感染体!!”格雷有些恼怒,作为久经沙场的老手,他深知重度感染体对步兵的威胁,特别是这里的防御工事根本无法与“生命线”相比,在“生命线”上遇到重度感染体都棘手无比,更别说在这种地方遇到重度感染体了。
“支援部队还要多久啊!!”
“通讯兵刚刚联络了支援部队,他们离这里还有40公里左右。”
“他们派了多少人?”
“100人。”
“100人够个屁!”
“没有,他们还说“雪”也在上面。”
格雷听到了“雪”这个名字。
当然,在他们第一特殊军团,“雪”的大名可以说人尽皆知。作为拥有30余年服役经验,并且一直战斗在最前线的战士,“雪”可以说是对感染体作战的顶尖专家。
“希望她们能快点。”格雷站了起来,他知道,引爆诱饵弹后,第二防线的压力会空前巨大。
他抽出了背后的制式长刀,从二楼下去,准备好与这些兽们拼到你死我活。
“第三运输组!再重复一次,不要降落,聚集地里已经出现大量感染体!还有一只重度感染体!”
晨星一手持着长刀,将刀横抬起来,护着背后的幸存者队伍,一只手扶着耳麦对运输组说道。“再重复一次,不要降落,聚集地里已经出现大量感染体!还有一只重度感染体!”
“吼——”那名重度感染体再度向着晨星发动了攻击,它跃至半空,试图对地面上的晨星发动攻击。
“枪给我!”芮芙一脚踢中旁边的一名被被吓呆的安保人员手里的长枪的枪托,将枪踢起来,然后夺下了这把枪。
“你不开枪我来开!”
那是一把共和国产“破空-1”栓动式警用狙击枪,使用8.96*63mm狙击弹,威力虽然不如反器材狙击枪那般大,但用来火力打击感染体却也绰绰有余。
她抓住长枪,手指放在扳机上,由于这把狙击枪没有带高倍狙击镜,所以她选择直接机瞄。
“砰——”狙击弹从枪膛涌出,火药引爆的高压将弹头推出枪膛,尖锐的弹头旋转着破空刺去,在十分短暂的空档后,弹头精准命中了那名飞跃至半空的重度感染体的胸膛处,将它从半空中击落了下来。
晨星有些惊讶的回头,看向了刚刚打出神来之枪的芮芙,然后十分迅速的发动了反击,他全身用力,身体开始凸显出狼的特征,以十分迅速的速度冲向了被击落的那只重度感染体。
他挥刀,冷白色的利刃划破漆黑如墨的夜空,像极了劈开永夜的第一道光,也像极了水墨画中被拨开的墨汁。
由于刀刃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以至于周边的空气都发出了尖锐的呼啸。
刀身周边的音障被突破,由此产生了阵阵音爆。
刀刃夹杂着这一切,劈砍向了那只感染体。
那感染体反应很快,它立刻抬起自己的前爪,试图挡下那超越音速的刀,但很可惜,它挡不住。
它承受不住寄托在这把刀上的一切。
只见利刃划过,那感染体的身躯如同一块被刀切开的奶酪。
那般写意,也那般优雅。
“那只重度感染体死了!!运输组的运输直升机机可以下落了!”从格雷的耳麦中传来了晨星振奋的声音。
而这声音也传遍了整只先锋小队的余下人员的耳朵里。
“大家都听到了!重度感染体死了!运输组来了!”
“我们也要活着回去!”
“一鼓作气,我们往山顶避难点去!”
“晨星,你果然做到了。”格雷用自豪的声音赞叹了一句。
“我没有看错你。”
他带着余下的队员集中火力从后门位置冲了出去,前往山顶避难点与晨星汇合。
“你还能站起来吗?”芮芙扛着晨星的一只手,将脱力之后的晨星掺了起来,“尊老我做了,爱幼我也做了,想想我可真是一个现世菩萨呀。”芮芙自夸到。而旁边的晨星由于是在是没有力气了,也没法反驳她的自夸,只能白了她一眼。
“咋的,还白我一眼,信不信我不扶你了。”她回呛到。
几架“信鸽-8”型多桨运输直升机从半空中降落到避难点上,里面的士兵们迅速从飞机中出来,迅速接管了避难点的防卫。
同时又从另一架直升机上跳下来了许多士兵,领头的是一名穿着白色长袍的年轻少女,她没有拿枪,只是提着一把泛着绿光的巨大镰刀,她看了一样晨星和芮芙,对她们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人向着避难点外的感染体们走去。
“辛苦了,这里的最后一役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