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音叉腰,堵在门口不许齐砚出门,对着齐砚开始发作:
“齐砚——我今儿可是明白了,算我看走眼了......”
走廊的众人听到许音这种腔调的盘问皆是一惊,大家都不约而同没眼力见地不舍得离开,都没弄明白学生会会长、年级第一、模范生齐砚怎么和许音这种年纪吊车尾,不好好学习的体育生扯上关系,两人八竿子都打不着,难道发生了点什么见不得人的爱恨情仇?
理科重点班的学霸们纷纷化身吃瓜群众,开始幸灾乐祸起来。
齐砚默不作声,用手悄悄扯着许音校服下摆准备拉她到一旁。
许音十分茫然但还是顺着齐砚的力度朝楼梯口走去,
“齐砚你干嘛呢,放开我。”许音三两下摆脱了齐砚的桎梏,蹿到他面前,恶狠狠地盯着他。
“原则问题。”齐砚突然冒出话来,然后又不管不顾接着略过许音开始做自己的事。
许音十分诧异,
[齐砚又给她了一个下马威?]
许音气鼓鼓地走进教室,四周的吃瓜群众或许是感受到许音身边的低气压,纷纷逃散。
她随意逮住一个同学,询问她的座位在哪。
被拦住的同学指了指靠窗的第三桌又仓促而逃。
许是陈自忠知道她惯常爱坐靠窗的位置,把她安排在那里很合她的心意,不过美中不足就是小老头没有提前告诉她同桌是谁。
许音真的很怕同桌是个事逼儿,要是遇到这种人,她受不了一点儿,一发病会发疯在地上乱爬。
上课铃敲响,她严阵以待,翘首盼望进来的同桌是何许人也。
但可惜,怕什么来什么。
许音只见她身边缓缓坐下号称是海城一中校花的人——严思薇。
她目瞪口呆,这事逼儿,许音就算没和她打过几分照面也听说过她的美名。
就是许音高一刚入学的时候,代表校队参加了一场由海城教育局组织筹办的高中生运动会,因为她本人长得漂亮,为人又很开朗,很多海城一中的学生慕名挤去网球场看她比赛。而忽略了同时进行的体操比赛,是严思薇提前几个月精心备战的一场选拔赛。
当时网球场被围得水泄不通,而室内体育馆只有几个严思薇的忠实迷弟不离不弃。又加上许音斩获翘首,而严思薇勉强得到季军,两番较量,谁都恨不得踩上严思薇一脚。
就因为严思薇的路人缘没有许音的好,严思薇就把许音当成假想敌,牵扯到许音的事,不管好的坏的都要踩上一脚。
有时候还在网球比赛中给许音暗下绊子,搞举报、猜定胜负这一套给许音心里施压,甚至还导致许音吃了好几次的突击药检。
因为这些破事,许音简直烦的不行,她自认为和严思薇完全不在一个赛道,严思薇清纯可爱体操棒挥舞起来仙气飘飘外加成绩优异,而她许音明艳动人在网球场上挥起球拍来是英姿飒爽外加成绩拉跨,根本不存在所谓的雌竞。
而现在,许音最讨厌的事逼儿摇身一变成为她的同桌,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陈自忠个老滑头,口口声声说疼我爱我就是这样来表现的。]
许音内心循环播放笑脸加水滴的大无语表情,面上却不显,她要做圆滑的学畜人。
敌不动我不动,许音严格奉行兵家之道,只要严思薇不主动找她麻烦,她也就不去计较和严思薇这个事逼的前尘往事。
上课铃一响,许音耐不住十几年根深蒂固的生物钟,打了个哈欠闷头就睡。
许音向来如此,课间也不说和新同学互相认识加深感情,也没交头接耳打听科任老师的具体信息,反正她奉行既来之便安之的咸鱼观念。
“请前后两桌的同学互相组队,推举出小组长,负责监督本组成员古诗文背诵默写情况。”
语文老师在讲台上平淡地宣布这条决定。
而底下坐着的学生怨声载道,有的人沉默不语暗自计算监督背诵默写的小组长会浪费多少学习时间、有的人低下头暗自腹稿如何不得罪人的推脱、有的人内心窃喜语文老师不是亲自监督少了很多背诵压力。
前者是齐砚,中者是严思薇,后者即许音。
很不巧,齐砚和他同桌周加航正好坐在许音严思薇后面,他们这群成分复杂的人构成一个小组,以后要共同努力,备战高考。
四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许音尬到脚趾紧缩,但她没有出声,她不打算认领这个差事,小组长差事又多又杂,会浪费很多课后时间,她自己练网球都没时间。
连平素最爱表现的严思薇这时候都有眼力见的不说话,理科重点班就这种事门儿特清,大家不仅智商极高,还个顶儿各的精致利己。
眼见讨论不出来结果,周加航解围似的提议:
“要不就让齐砚来当小组长,齐砚你觉得如何?”他用手肘戳了戳齐砚的腰肢,暗示齐砚接话。
齐砚转头看向窗外,不言。
在这种稍显凝重的气氛里,还是周加航和严思薇两人拍板,一唱一和,直接敲定齐砚喜提小组长的职位。
严思薇还心高气傲地补了一句:
“我们四人,我只服齐砚,他能压得住我们。”
许音啧了一声,转头调整成正常姿势,还不忘向齐砚投去同情的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