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惊讶？”
程霜突然发笑，肩膀抖动，好以整暇地盯着程耀东。
“为什么？”
她看似真诚问。
随后大胆猜测。
“是因为当年处理小舟的时候你动了手还是你知道些什么？”
程耀东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程霜看到，可今日，既然程耀东主动送上门，那她不让他掉层皮，是不太可能。
“刚才不是挺能说么，怎么突然哑巴了。”
程霜抽出旁边花瓶的苏格兰绿玫瑰在手间把玩，眼神不时投向程耀东，言语不停，疯狂直刺程耀东心窝。
程耀东烦躁地解开领带，坐姿也不如刚才那般端正，仿若热锅上的蚂蚁，疯狂找寻出路却只能到处乱窜。
他的每个动作都被程霜看在眼里，后者只觉好笑，并未开口，依旧观察他。
许久，程耀东终于再度出声。
“小舟在哪？”
“程先生，我可是花费好大代价才把人找回来，你觉得我会把他交给你？”
程霜被逗笑，手间玫瑰被放到旁边，换了个姿势看着程耀东，语气懒散，继续谈判：“你要想见到小舟，得这个数。”
她伸出手指比划，程耀东吓得瞠目结舌。
“程霜你疯了！”
“我疯不疯你之前不就知道？”程霜靠向沙发，神情带笑，直望着程耀东，“没有这个数，别想见到小舟。”
程耀东彻底气急，蹭地起身，手指指着程霜骂道：“程霜，我养育你十几年。你现在就这么对我吗？再说，程家难道没有你一份吗？难道你非要看着你哥哥去弯腰求人你才乐意。”
话语刚说完，程琦骏从外面解锁进去。
“够了爸！”程琦骏快步过去，拦在程霜面前阻绝他们视线，帮着程霜说话：“别说程家有小霜的一份这种话，你们不羞耻，我都替你们脸红。”
话音落下，程琳和程悦刚好进来。
程琦骏本就生气程家人对程霜的所作所为，眼下他们竟然还好意思来找小霜帮忙。
态度不诚恳，话语间还尽是威胁，还有道德绑架。
他真是看够他们，也受够这样的无耻行为。
程耀东是个极其古板的人，坚信大家长不能被质疑那一套。
当程琦骏说出这样的话，那无异于是在挑战他作为程家掌权者的威严，尤为还在他孩子面前。
他是绝对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程耀东怒目瞪着程琦骏，几秒后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你这是什么态度，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程琦骏被打，在程霜意料之内。
眼见自己亲哥被打，程琳站不住。
她边跑边叫，火急火燎去程琦骏身边，心疼地查看脸颊，对程耀东不满道：“爸，您这是做什么。都是程霜的错啊，打哥哥做什么啊。”
程霜可笑又无语，静默旁观这场好戏。
程悦也跟着过来，没敢开口，只是担心地看着程耀东和程琦骏，偶尔眼神还往程霜身上瞄。
气氛焦灼，在场人员除却程霜都是冷漠态度，唯她轻松又惬意，好似旁观者。
程耀东气的双手叉腰，瞪着程琦骏好几秒都说不出话来。
“爸爸您别气了，说来去这件事就在于程霜。”
故作聪明的程琳开口劝说，眼神转向程霜。
“程霜，既然你不愿意承认你是程家人，但爸爸妈妈养育你那十几年你抹不掉吧。现在家里遇到困难，你帮还是不帮。”
程琦骏更加生气，“程琳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自认为好心却不被理解还被骂的程琳立即回话，“我说的不对吗？就算程霜不为程家着想，那也要为你想想啊。哥，要是因为家里遇到事儿，你现在都已经在国外了。”
程琦骏突然暴怒，“我说让你闭嘴！”
程琳被打蒙，程琦骏也有些微愣，视线落向还未放下的手掌。
程悦被吓到，小声道：“哥，您怎么打姐姐啊？”
原本事不关己的程霜眼神落向程琦骏，见他离开刚忙起身跟着。
“程悦，看好程琳，把你爸送回去。”
离开家门前，程霜吩咐程悦。
程悦木讷点头，程霜却丝毫没在意她，说完就走。
电梯门即将关上那刻，程霜伸手拦住。
程琦骏气还消，看见是程霜，眉头稍稍松了些。
“小霜，你回去好好休息。”
纵然再生气，程琦骏还是担心程霜。
程霜进电梯，站到他身边，随意答道：“家里有他们，还不如出来送你一段。”
她没说来关心程琦骏，而是说来送他一程。
程霜是聪明的，而且极致聪明。
她的每句话，如若要想让你难堪，那她整句话你都找不出破绽回怼她。
对程琦骏那句话就是。
虽未一起长大，对于这个哥哥她却知道得很多。
作为程家长子，且京北难得的有学问且品行端正的富二代，程琦骏有着极强的自尊心。
程家遇到困难，他第一反应不是求助，而是想要靠自己解决。
眼下别人把他的困境说出来，如果程霜直接来问，为什么不告诉她，或者说为什么不来找她帮忙。
程琦骏会受不了。
这些话，但凡换成程琳或者程悦，他都能接受，唯独程霜。
程家欠程霜的，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他没办法。
电梯到停车场，程霜跟着出来。
程琦骏默不作声，任由程霜跟着，直到车辆所停位置。
“对不起。”他突然低声道歉。
程霜没接话，转而说道：“最近要没事，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
“一个好地方。”程霜身体往前倾，拿过程琦骏口袋里的车钥匙，解锁车辆，替他开门，“明晚八点，我给你电话，你来接我。”
程琦骏猜到意图，“小霜，你完全没必要因为我的原因而出手拯救程家。”
“谁说我要出手了。”程霜手搭着程琦骏肩膀，把人塞进驾驶位，替他系上安全带，“那个人我认识，但我不会出手。我把他介绍给你，你自己跟他谈。”
程霜退到旁边，眼里带笑，“路上开车慢点，替我问她好。”
没明说是谁，但程琦骏知道。
他点点头，“记得回来看看。”
目送程琦骏车辆离开，程霜打算回去，身后响起一个熟悉声音。
“小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