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扫视客厅众人。
寂静环境里传来一声轻叹。
“程霜，你叹什么气？”程家主母发话。
语气不见指责，也不见半分亲昵，像是对待刚相熟不久的人一般。
程霜没出声儿，四目相识时眼里闪过笑意。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一个好地方。”
观望许久的程悦突然开口。
“既然姐姐知道有好地方，那生日宴就在姐姐推荐的地方举办吧。”
程悦怕大家又再次争论，慌忙询问程耀东。
“爸爸，你觉得呢？”
“等会儿。”程霜忍笑，“你知道我推荐的是什么地方吗？”
程悦无辜摇头，小心翼翼看着程霜。
“京北福旺源那片有个出名的牛郎店，你姐程琳前不久刚去过，质量完全……”
“程霜你闭嘴！”
程耀东忍无可忍。
摔碎的玻璃茶盏就像程霜跟程家人的关系，再也不可能复原。
“这家你不想回可以不回，没必要来了又在这说话恶心人！”
氛围凝重，程霜却笑得更开心。
无声发笑比任何言语都更令程耀东发狂，他看着对面毫无惧意，且以看疯子般眼神看着他，养育二十几年的女儿，内心的怒火一阵阵往上冒。
“你笑什么？”
他不再保持风度。
知晓他已经被自己激怒的程霜敛住笑意。
“不过提及一个牛郎店，你在这发什么火？”
程霜慢悠悠起身，语气散漫，“今晚我本就不想来。是你，”她突然抬手，指着对面还未平复的程耀东，“是你低声下气把我求来的程耀东，你忘了是吗？”
“程家背后有什么脏事儿破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你程耀东是什么样的人物大家也都清楚。”
程霜瞄眼躲在旁边的程悦，“别想着用教训我来提升你在程家人面前的威信，我程霜不吃你这套。”
当晚，程耀东进抢救室，程霜去了朋友的酒吧。
她人刚入卡座三分钟，就被厉霆拐带去景苑。
新闻满天飞之时，她正身处云端。
程琳电话打来之际，她正完事儿舒服泡澡。
她裹着浴巾出来，厉霆拿着薄毯迎她过去。
程霜意外，唇角扬起低眉一笑，掠过他走向落地窗。
“九爷别是真的喜欢上我了。”
程霜落座，拿过扔在地上的手机，解锁时又说：“不过就是各取所需，九爷既然要成家，你我潇洒结束就是。”
起身过去，程霜站定厉霆旁边，对他承诺，“放心，我程霜不是那种会缠着你的拜金女人。”
手腕被攥住，程霜脚步停住，视线逐渐往上看向厉霆。
“口口声声说着不会缠着我，不会再见面，再搭理，那现在是什么？”
口是心非的厉霆在见程霜表情时瞬间后悔。
可他被激怒了。
程霜每一句都透着要跟他分开，且极度想要现在撇清关系的，好似他们之间的三年就真的是纯肉体关系。
“我什么都没说，你不是就主动上我车了吗？”
厉霆狠狠反问。
这一问，程霜没了话，眼底只剩冷漠。
程霜咬牙反击，“九爷是想说我犯贱？”她冷笑，干脆顺着厉霆的意思，“是，我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