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车挨着车的时候,空气中开始有了微风,这风在一两分钟便成了狂风,风中夹杂着石子儿,转头迎风,便是一嘴沙子,眼里也会进沙子。
警察大吼道:“最后的车!不要横过来,贴住前面的车!”
可只能看到他张嘴,却听不到他喊什么。
风变成了黄色,沙砾轰在挡风玻璃上就像无数蚂蚁在啃咬。
夏凌云怕急了,躲在车的椅背上。
不到二十分钟,风的颜色变成了黑色,令人惊恐的一幕发生了,一根比腰粗的树干从车顶飞过,砸在了前面的车上,继续往前滚去。
前面的车顶一串儿都瘪了下去。
砰地一声,夏凌云吓了一跳。
车被风推着朝前走,原本已经贴地很紧的车发出了桌球相撞的声音。
四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啪地一声,后挡风玻璃不知被什么击中,裂了。
观面急忙将衣服裤子脱掉,吼道:“快将衣服顶在玻璃上,减少冲击力。”
于是,车里能用的全部塞在了后挡风玻璃下面。
也就在这时,四周突然安静了,更令人恐惧的一幕出现了,乌云如同鬼魅旋转着,又被下层的黑风拉扯成碎片。
大大小小的塑料袋子、树枝、板材,甚至动物的尸体在高空盘旋着,中心的顶部一刹那透入的光也会被沙暴撕裂,重入黑暗。
那一瞬的光照在沙暴里,高空中无数的沙砾如同一张游动的布匹。
下一秒,飓风再起,一切重回了黑暗中。
整整三个小时,终于天空一点点地变黄,一点点地重新回到了蓝色,万里晴空,没有一片云。
可能各位想不到的是这绝不是美,这是一种别样的恐惧,仿佛处于一个时间静止的世界,四周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
再看四周的地面,车被半掩埋在了沙土中,被刮掉倒车镜的车、砸坏的车到处都是。
而在这次的遭遇中,失踪了那位让大家的车紧紧挨着的警察。
故事说完,夏凌云指着靠近前方出口处的树说道:“老弟,你看这树是不是并不是很直呀,你没发现这里没有小树吗?都被吹走了呀。”
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小河水流并不急,感觉是在这片死地里的慰藉。
我们已经骑了一个半小时马了,腿有些发酸,下来活动一下。
没想到夏凌云咕咚一声,又从马上掉下来了,只是这次马匹没有受惊,自顾自地到河边喝水。
我走过去,看着躺在地上站不起来的夏凌云说道:“你又怎么了?”
“哎哟,老弟,你别管我,我休息一下就好。”
王德法已经下马,他将夏凌云扶起来,说道:“你是不是两腿之间跟火烧了一样?沟蛋子痛?”
“是呀!你把裤子脱了吧,我们忘记给他大姨妈片了。”王德法说道。
“啊!我男的要那东西干嘛?”
“你脱了自己看!”王德法拉着我的马去饮马。
他撇着腿找了个地方,脱下裤子看了起来。
“啊!我的皮都掉了!”
我从马背上摸出了酒精和纱布,王德法拿过去,说道:“你得包紧点,再摩擦就该摩小兄弟了,我去!你这也太小了吧。”
“发财!你给我滚!我才不小!”
半个小时,包扎完毕,他走路依旧是撇着腿,被人扶着上了马。
一边走便能听到他啊啊地惨叫声。路面不平。
我们根据西境风势选择朝着上游走,抬头便看到有车不时地路过,从我们的角度可以看到车有指甲盖大小,这个距离从车里是可以看清楚我们马背上背着什么东西的。
前方的路时而宽阔时而狭窄,唯一不变的就是水流。
岔路口就是这么突兀地出现的。
这是一片极深的岔路裂谷,里面似乎是羊群歇息的地方,满地的羊粪球儿。
有人的痕迹,十有八九不会有墓穴,有也会被人挖了。
想到这一点,我继续往前走。
没走几步,我觉得不对,眼前横七竖八倒着很多的石头,这些石头大约一米六左右的高度,表面很是光滑,有几块还落在水里。
我一把扯住了马缰绳,我在这些石头上看到了均匀的痕迹,那是雕刻过的?!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对!我错过了!
那条分叉裂谷里一定有问题。
我调转马头,发现夏凌云正在裂谷入口发呆。
这家伙也发现了问题了。
我一磕马肚子赶了过去,我说道:“你发现了什么?”
“大阳之地,阴郁是墓。大阳之地,阴郁......”他在念叨着这句话。
他的话又让我触动了,所谓大阳之地,便是阳光从东升到西落时,一直可以照射的地方。
所谓阴郁便是在这种大太阳底下,如果有一片永恒被照不到阳光的地方便是大阴之地,其中最阴冷之处便是下墓的好地方。
我说道:“自信点!确定了就进去看看。”
说着,打马走了进去,里面的羊粪球儿味道并不浓烈,有的已经化成了平的,并没有屎壳郎在这里推粪球。
《蓝氏踏龙诀》里有一句佐证:极阴无活物。
意思是在极阴之地,不光寸草不生,小动物也避之不及,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这就好比在地下室并不适合住人的道理一样,潮气大,阴暗。
所以很久未去的地下室,总会发现死硬的小昆虫,阴气会导致阳气受到影响,小昆虫阳气很差,进来之后,便会被阴气迷失,最后死在原地。
可能很多人说它是饿死的,其实不对,蜘蛛结网抓虫这是天性,但无人居住的地下室,你会发现蜘蛛只有一根丝挂在地下室的墙壁上,它不结网了,活活等死。
什么原因?阴气所致。
德国有一份调查报告,将人关在地下室,他第一时间丢失的就是时间观念,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有时候一天过去了他依旧不饿,这也是阴气在不断影响人的阳气所致。
话说回来。
所以,极阴之地,屎壳郎也不会进来。
裂谷里的凉爽让马匹都开始打起了响鼻。深处有篝火燃烧的痕迹,这是牧民将这里作为临时落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