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跟随着寒冰脸上的笑容,也轻轻笑了笑,“那你们查到映月清轩山庄的那位神秘庄主了吗?”
寒冰冷冷地说道∶“映月清轩山庄的这位庄主,我们目前还没有查到他的任何消息。不过,你作为隐月的叛徒,你自然是跑不掉的。你得回去接受令主的惩罚。”
左丘摇了摇头,“我为啥要去接受惩罚?我做了哪些对不起隐月的事情?”
寒冰看了看手中的这把剑,“这就不是我们能够知道的事情了。你也知道,我们也是执行者,而不是下令者。”
左丘自然知道,隐月中,有下令者和执行者。执行者不会知道任何原因,只有接受下令者的这一道指令。
“你的那位同伴已经受伤,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若是我要走,别说你一个人,就算千万人,也是拦不住我。”
左丘说道。
寒冰冷冷看着眼前的这名戴着银白色面具的人。他也听说过关于白鬼的一些传说。只要白鬼想走,那么一般人是拦不住的。更何况自己的武功未必有白鬼高深。
寒冰手中的剑随着月光照耀,不停的闪烁着银白色的光。
“我知道此时此刻不会走,也并不想走。”
寒冰像是看穿了左丘的内心。左丘若是真的想走,就不会在映月清轩山庄待这么久,还担任上管家一职。
“你,好像很懂我的样子。人,不能太自以为是。”左丘冷冷地说道。
“今天我遇上你,不见识见识很是可惜。”寒冰说着,将洛宁掉落在房顶瓦砾上的剑用他手中的剑给白鬼左丘挑了过去。
左丘手掌快速伸出,一下子将寒冰挑过来的剑接住,手自然地握着剑柄。
“看剑。”寒冰拿着剑,白鬼刺去。
白鬼看着寒冰的剑意袭来,身子一个侧身,躲过刺来的剑。他将手中的剑一个横向挥舞,寒冰急忙空中横向旋转着身子,躲避着突如其来的一击。
而这一个横向挥舞,便已经足够。足够让寒冰心惊胆颤。
二人隔开数米,面面相觑,注视着对方的眼神和身影。
“左丘公子好剑法。”
“你的剑法很好,这也怪不得,你不屑与那几名同伴为伍。”
寒冰表面上显得很惬意的样子,握着剑的手中却有紧张的汗珠附在剑柄之上。
寒冰这个时候才明白,眼前的这位戴着面具的人,为啥在隐月有着白鬼的名号,为啥他会说,就算有千万人在此,只要他想走,便能走。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像冷冽那样的人,会让人闻风丧胆,像白鬼这样的人,会让人绞尽脑汁。他们都是一等一的杀手,却有着不同的特点。他们之所以有那样的江湖地位,离不开他们的能力,更离不开他们平时所下的辛苦与汗水,离不开他们的勤恳练习与经验的汲取。
寒冰一直在模仿念客冷冽的那种冷漠,可是他只是模仿。他并没有念客冷冽那样的实力,也没有念客冷冽背后所付出的那一份辛苦与汗水的滋味。
他,终究不是冷冽。
支撑在瓦砾上的洛宁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缓慢抬了起来,挪动到寒冰的裤腿上。轻轻拽了一下寒冰的裤脚。他知道,就算他们两个人加在一起,也不是眼前这名白鬼的对手。
洛宁几分微弱的口气说道∶“算了吧,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寒冰低头看了看洛宁,他这个时候并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他看着洛宁的眼神中充满着几分无助。
寒冰将手中的剑用力的往紧地握了握,他轻轻咬了咬牙。他看着受伤蹲在山庄瓦砾上的洛宁,他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站出来面对眼前的这一切。
……
映月清轩山庄的走廊中,一位穿着粉色青衣长衫,一袭流云长发,眼神中带着几分温柔,唇齿间夹带着一种喜悦的女子缓缓地迈着细碎步伐,来到浩天所在的房间。
她轻轻的推开浩天房间的门,缓着步子,来到房间的床榻边,轻柔的坐在床榻的边儿上。
这名女子看着眼前正在酣睡的浩天,脸色红光满面,白净的脸上,透露着几丝光滑。她轻轻的拿起一只纤细柔和的手,用手的背面轻轻地抚摸在浩天那光滑细腻的脸颊上。
“好久不见,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处处小心。”
这名女子几分轻柔的说道。
“请原谅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和你见一面。我有我的苦衷,现在还不能说出来。希望你相信我,以后你也自然会明白。”
这名女子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浩天的头发,额头,还有脸颊。
浩天在睡梦中,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似乎闻到了他的那位好友穆天心身上独有着的一种气息。梦境带着浩天,似乎回到了小时候。
……
那一年,浩天和穆天心都是一副稚嫩的少年模样,十四五岁。
浩天在意轩林中的小溪旁的大石头边上,呆呆地坐在上面。闭着眼睛,听着竹林被风吹动而发出的声音。竹叶轻微作响,水流清脆甜美,一种柔和在意轩林的山谷中回荡着。
“看招。”
一声响亮的声音中夹带着几分温柔。一小块儿的石头向浩天飞来。
浩天闭目回神,耳朵轻轻抖动。浩天猛的站起身来,轻跃横着一脚,将飞来的石块儿踢到一边。
“你在干嘛了?”
穆天心轻柔的问着,大步流星般的走到浩天的面前。
“你坐在这里,你闭上眼睛,用心仔细的听。每一丝丝响动,都是自然的声音。”
浩天拉着穆天心的胳膊,一只手自然的拉拽着穆天心的手掌。将穆天心坐在浩天刚刚坐的大石头上面。
“天心,你仔细听,这,便是自然的声音。”
浩天用着几分稚嫩的语气说道。
“子帆,我有话对你说。”
穆天心轻着身子从那块儿大石头上站了起来。转过身子对着一旁的浩天说着。
浩天看着穆天心那强忍着微笑的脸面,他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着一种心如针扎的痛感。
“你说吧,我听着了。”
浩天缓了缓心情,说道。
“过几天我就要离开北都了。可能我会去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去。可能是天涯海角,也可能是咫尺之间,我不知道,一切都是未知的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