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南一时之间没有理解沈落的意思,他又再一次确认道:“沈施主只让贫僧恢复心脏?这......”
沈落微微一笑,道:“观南师傅放心,交给我!”
观南依旧有所顾虑,瞳孔转了又转,迟迟拿不定主意。
这时,乔一一拍了一下观南的肩膀,信任的力量就像一道暖流,从乔一一的手掌流入观南体内,暖暖的。
观南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乔一一对沈落坚定不移的相信,包括从未谋面的林泽都毫不抗拒。沈落的话就像一道从天而降的佛光,那一种让人无法质疑的坚定深深扎在他心里。
观南点点头,抛去脸上的怀疑。
【念灵锥】一开,他立刻就被纯白的火焰包围。
白色火焰“唰”的一下替代已经分解到眼前的场景,一眨眼,那颗绿色的心脏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一同出现的还有心脏下方的血池。
沈落神色聚拢,说道:“林泽前辈,借你的【破震】一用!”
紫色火焰瞬间张开,跟着沈落的家脚步在他四周张开紫色结界,延缓周围分解的速度。
几个翻滚之间,沈落就到达心脏旁。
之前,沈落用白刃试过,不管什么样的攻击都无法破坏心脏,就连【六时花】的火焰都难以对心脏造成伤害。直到他看到宫幼微用银色手镯将血池中的血水全部吸走后,才恍然大悟。
沈落从青焰中抽出白刃,晶莹剔透的剑刃轻轻划破手指,“滴答”,鲜红色的血液像一滴从天而落的雨滴,滴在血池中。
1秒钟后,“哗啦!”
血池水就像被煮沸一样,翻腾扑涌。高高跃起的血滴打在悬在上方的心脏上,一瞬间,心脏就好像受到了伤害一般,身体缩成一团。
沈落见状嘴角一扬,和他心中所猜想的一样。
破坏心脏的关键,就在下方这滩血池水!
只不过,这点程度还远远不够。
沈落突然想到向鼎佑在新兵训练营时所说的一句话:“守墓人,只凭血肉之躯”,他低头一笑,心领神会。
白刃再起,从自己肩膀处起到腹部为止,沈落生生将自己身体剖出一道深深的血口。
“哗啦哗啦哗啦”
身体里的血液就像漫天而下的暴雨,噼里啪啦洒在血池里。
沈落的每一滴血液都化作一朵青色火苗,不到一会功夫,整个血池表面已经长出一朵又一朵青色莲花。再一层血液洒下,含苞待放的莲花遇血绽放,青色的光芒瞬间和林泽的紫色火焰融合。
外紫内青,不断闪耀。
而此时,沈落脸色已经白的跟死人一样,缺血的身体正在迅速枯萎。他立在空中,仿佛在一处冰窖内一样,全身发抖。再这样下去,就快支撑不住。
但是,又一层鲜血洒下。
沈落将体内所能用的血液,全部洒在这片血池中。
守墓人最纯粹的心眼火焰来自于身体内的鲜血,想要将这一片已经被心脏腐蚀的陵南市彻底净化,只能用自己体内的新鲜流动的血液。
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拯救陵南市,才能拯救观南。
随着沈落最后一点血液的落下,整整一血池的莲花尽数一抖,莲花开始在血池内生根发芽,每一片莲叶开始吸吮着血池内的血液。不过一会功夫,血池内的血池一干二净,而莲叶已经饱满丰润。
这时,每一朵莲花的中间居然开出一朵鲜红色的花。
花蕊从里面探出头,细细的花蕊一根一根缠绕在心脏之上。
突然,已经随着血水的干涸而枯萎的心脏就被无数红色的花蕊芯搅得粉碎。
同一时间,周围一切都静止了。
再一眨眼,就好像镜子被打碎了一样,眼前的景象开始破碎,化作无数玻璃碎片。被分解的空间开始慢慢愈合,没过多久,血池空间变成一个普通的土坑,没有支离破碎的景象,只有一个空荡荡刻着奇怪符印的池子。
还未散去的青莲稳稳接住从空中跌落的沈落,花蕊继续爬到他身上,进入他的身体。
每一条花蕊芯仿佛一根血管,不断向沈落体内输送着红色液体。
1分钟后,满池的莲花散去,静静的落在沈落左手,变成六瓣青莲的模样。独留一朵盛开的花蕊,残留在沈落掌心。
乔一一见状立刻驱身接住沈落,将他带回众人身旁。
沈落缓缓伸出左手,那留在掌心的红色花蕊应着他的指示落在观南胸前,钻入他体内。
突然,观南身体四周的白焰一闪。像一道波纹,扩散四周。一朵红色花朵从观南体内生长而出,参天一般的红色花朵把整个空间填的满满当当,又直直长到地面之上。细长的花蕊左右一摆,金金色的粉末化作一道冲天而起的光芒,又一粒粒洒下,暖洋洋的颜色将昏暗的陵南市全部点亮。
那感觉,就像被冬日午后的阳光暖身一样,化去表面薄薄的冰层,浸润在阳光之下。
花蕊粉末落地,白色火焰转瞬即灭。
埋在阴森地底之下的陵南市,在金色花蕊粉末的滋润下,开始复苏。
观南瞳孔大张,不可思议的表情在脸上停留了许久。最后,惊讶化成叹服,观南低头说道:“......阿弥陀佛,沈施主的【六时花】果然是固本还原的神器”
沈落疲惫的脸上笑容一闪,就昏死过去。
乔一一刚想扑上去,就被林泽阻止:“让他休息”
沈落胸口那道深深的血口子触目惊心,但是他体内的青焰正在一点点缝补伤口,就连身体都在一点点恢复。
乔一一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他抬头对林泽说道:“林泽前辈,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一旁的林泽盯着沈落,眼里流露着分辨不清的神色。他摇摇头,道:“守墓人的身体情况太复杂,有很多东西我们也不知道。等他好了以后,回京南市好好检查检查,说不定能知道点什么......”
乔一一点点头,他看着沈落起伏有序的胸口,长舒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活着就好,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