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轻轻一碰,水泡处传来一股钻心的疼,想了想还是算了,等它自己破吧。
外卖送来后,我吃了不到三分之一就没了胃口,匆匆收拾了下又打开风扇对着吹。
手指已经冻的有点麻了,但是手背处的火热和疼痛也只减轻了一丝,我拿出段瑾弋的笔记本,打开后找出一部喜剧片看。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我起身开了灯。
“小林,晚餐想吃什么呢?”刘阿姨敲了敲门询问。
刘阿姨是段瑾弋请的钟点工,长得非常和蔼,性格也比较直爽,做事麻利,尤其一手厨艺很不错,这大半年来一直跟我们相处的很好。
“阿姨,您按照平常做就行,我都可以。”
“好嘞!”刘阿姨没有多问,回了厨房忙活。
六点整,刘阿姨将晚餐全部端上桌,我正准备给段瑾弋打个电话,房门突然就开了。
“老婆,我回来了!”
段瑾弋将钥匙丢在玄关的桌上,一边换鞋一边朝我张开双臂,我顺势扑进他怀里。
“老婆,手还疼吗?给我看看。”
我把左手举到段瑾弋面前,嘟着嘴说“疼~”。
看到段瑾弋眼里的心疼,我的委屈瞬间消散,笑着说“没事,就是像被辣椒水辣了一样,有点难受。”
“啊呀,小林,你这手怎么啦?我刚做饭都没看到。”刘阿姨惊叫,心疼地拉过我的手臂。
“没事,刘阿姨,我就是被开水给烫了,已经擦了药,过两天就好了”
“你这要小心啦,留下疤就不好了,女孩子要美美的嘞!”
刘阿姨这么郑重其事地叮嘱,让我觉得很是温暖,连带着手上的火辣疼痛也减轻了。
忽然想起我小学一年级时突然生了重病,在学校时就开始发高烧,熬到下午放学,一个人昏昏沉沉地回了家,我强撑着前前后后把家里找了个遍,发现一个人也没有。
爸爸去做工,妈妈去外地打工,爷爷奶奶都不在家,弟弟不知道去哪里玩了,我浑身无力,难受的头都抬不起来,艰难地爬上床,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奶奶叫醒,我才知道自己是发高烧了,后来就是不停去医院,打很多很多针,屁股扎麻了,看到医生拿着针头就屁股发紧。
第一次挂水,医生给我将两只胳膊所有的点都扎了一遍,没有找到合适的血管,又撸起裤腿,想在双腿上找血管,两条腿也找遍了,还是没找到,最后无奈在颈侧终于扎进去挂上了水。
从医院回家时带回了很多很多药,我从小就特别害怕吃药,不管有多小,都会卡在喉咙里,喝多少水也咽不下去。爸爸为了让我能吃下去想了很多办法,可是刚吞下去不一会又呕了出来,后来没办法,爸爸将药丸全磨成了粉,以为这下没问题了。
结果药丸磨碎后味道更加奇怪了,我忍着恶心喝了进去,不到5秒钟又全部吐了,爸爸终于生气了,狠狠扇了我一巴掌,而我只能委屈的哭。
不记得治了多久,我的病终于好了,但那天我回到家找不到人时的无助和绝望和爸爸生气打我的情景一直深深印在心里。
爷爷奶奶对我生活照顾的无微不至,自己舍不得吃的都要给我和弟弟留着,但是也仅此而已,他们有太多事情要做,不得不忽略很多细节。
平时身上一些小病小痛,我一般都是自己忍了,因为跟奶奶说时通常只会换来一句“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医生!你自己去擦点药吧!”
饭后,刘阿姨收拾完卫生回了家,我准备收衣服去浴室,段瑾弋拦住我,“老婆,你今天手不方便,要不要我帮你洗?”
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脸,我赶紧拒绝,“不用了,我右手还能用,不用你帮忙。”
“确定不用帮忙?”
“不用!”
说完我绕过段瑾弋进了浴室,将门锁上后才松了口气,男人就是这样,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所以偶尔也要拒绝他,免得腻味了。
好在接下来两天是周末,不用上班,除了最开始戒指下方起了一个小水泡,其他地方都没有,在我每天擦十几遍药的情况下,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
周末这两天段瑾弋没有再去公司,每天都在家里陪着我,周日晚上我想泡脚的时候他甚至亲自打水过来帮我洗脚,我一时有点怔愣。
从我记事后,我家人就没有再帮我洗过脚,而且在我认知里,脚是脏的,我做不到帮别人洗,所以也不可能要求他帮我洗。
“你为什么帮我洗脚?”忍了忍,我还是问出了口。
段瑾弋抬头看了看我,有点奇怪的问“帮你洗脚怎么了?”
“你不觉得脚脏吗?”
“有什么脏的?你不是每天都洗干净了吗?”
段瑾弋好笑地看着我,我有点不敢和他对视,忙将视线转向旁边,心里忽然又软又涩,段瑾弋轻笑了声,又低头捧着我的脚认真搓起来。
“啊哈哈哈……别挠我脚心,好痒~啊!”
他似乎发现了好玩的事,开始故意挠我的痒痒肉,我受不了了,一边躲避一边告饶“不要,不要挠我,求你了!”
“那你叫我一声老公。”
这人,明知道我喊不出口,总是用各种手段逼我,没办法,谁叫我最怕痒,现在只有一只手的战斗力,只好小声唤了一声,“老公”。
“什么?我没听清!”
他居然给我装?
“再不喊,我又要开始挠痒痒了?”
看着他威胁的样子,我两眼一闭,大吼一声“老公!”
“哎!老婆,我听见了!”
然后就是唇上被轻轻一吻,我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他的长睫就在眼前,轻轻颤动着,他的表情甚至带着一丝虔诚。不再多想,我也闭上眼,认真的回应。
一时间,静谧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人轻喘的呼吸,口水交换的声音。
躺在床上后,段瑾弋有点玩上瘾了,故意在我身上四处寻找痒穴,我由于左手不便,不敢有太大动作,只能任他宰割。在我笑的眼泪都出来时,在我叫了无数声“老公”后,他才终于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