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昭若雪升好篝火,二贵公一直缩在角落,几乎没有人关注他,此时突然暴起,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王兵和大强发现状况,立即奔回殿内,但从到门口到神像,有五十多米距离,远水难解近火。
二贵公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蓄谋已久的必杀,又是挑女人下手,自以为万无一失,可他没有算到,昭若雪不仅长得俏丽,手下也有真功夫。
只是一脚,柴刀脱手,二贵公倒飞出去,撞在神庙的墙壁上。
王兵和大强赶紧上前,把枪口抵在他上,将其制服。
大黑狗见主人倒下,不再阻挡昭若雪的同伴,退回到二贵公面前,对众人露出凶相,喘着粗气,誓死保护,但在众人的枪口面前,它根本不敢乱动。
“你很蠢,一直在犹豫。”
昭若雪二贵公说:“如果你早点动手,或许我真的会意想不到,但你刚才在角落的动作,暴露了你的杀气。”
“我确实该早点动手。”
二贵公惨笑:“否则姓苏的阿贵,早就死在路上,根本到不了这里。”
阿贵跟妹单对应,是瑶族对“小子”的称呼。
王兵勃然大怒,他的怀疑果然没错,二贵公包藏祸心,并问他原因。
二贵公开始很坚挺,做出视死如归的态度,但当王兵的枪口指到他的脑门上,说:“荒郊野外,你死了没人会知道。你儿子和孙子没了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二贵公脸色变了。
“我以前是当兵的,打过南面的猴子。”
王兵露出杀气道:“对那些顽抗到底,拒不坦白的猴子,我从不会心慈手软,我会用最痛苦的方式,把他们折磨致死。你要是不招,我就把这些方式,一件一件用在你身上,回去还要用在你儿子和孙子身上,让他们为你付出代价。”
儿子和孙子是二贵公的软肋,顿时方寸大乱:“有事冲爷爷来,欺负家小不是好汉。”
王兵冷笑道:“我从来不是好汉,我只是一个兵,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当兵的只有一样本事,那就是对付敌人。现在,你就是我的敌人。”
二贵公终于屈服,招了。
他说在半个月以前,有人找到他,说半个月以后,有一伙外地人过来,会找人带他们身上凤凰顶,让他答应做向导,但不要暴露自己,等走到半路,找个合适的机会,让队伍里姓苏的小子从世界上消失。
那人还给了一大笔钱,足够他家开销十年。
二贵公听说要害人,当时是拒绝的,说:“我年纪大了,出不了院门,也干不了脏活,累活。”
“你们父子是什么东西,真以为天衣无缝?”那人威胁道。
二贵公大惊失色,忙问:“你到底是谁?”
“你儿子是怎么瘫的,你应该很清楚。”
那人亮出底牌:“如果你不干,有的是其他人干,不过我们的旧怨,也该算一算了。”
二贵公惊怒不已,来的竟是仇家。
他一条老命死了没什么,但他儿子和孙子不能死,不能让他们家绝后,于是只能妥协,收了那人的钱,答应做这桩杀人买卖。
他本来怀疑,那人怎么知道,半个月后有外地人来,还要去禁忌之地,但半个月后,苏衍他们果真如约而至,并被王兵找上门,请他做向导。
他害怕答应太快,会被王兵怀疑,就提出了很多要求,表现成认钱不认人的古怪性格。
讲到这里,王兵打断二贵公,告诉说:“其实我早就怀疑你。”
二贵公不信道:“不可能!”
王兵说:“我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但你有时候的眼神,出卖了你的不纯动机,而且我在找你做向导之后,打听过你的底细,你家之所以落魄,跟你儿子当年上凤凰顶摔断腿有莫大关系。我一直怀疑,这里面另有隐情,而且来的路上,你的很多行为不合常理,我早就防着你。”
二贵公苦笑:“难怪来的路上,你一直打听我儿子。”
“现在看来,我的防备是对的。”
王兵冷声道:“可惜当时只是怀疑,不够果决,才留下你这个祸患。”
……
……
苏衍听到这里,愁眉紧锁。
买凶之人算定他会去马头镇,想必早就盯上了他,或者说,早就盯紧了十三叔,知道他写信向苏衍求救?”
这个人是谁?
他跟十三叔有什么仇恨,算计竟如此之深,难道不知江湖规矩,祸不及家小吗?
而且他这么做,等于断绝十三叔的后路,使其孤立无援。
苏衍看了看昭若雪,见她正在给大强包扎,便让王强继续讲。
……
……
昭若雪问二贵公:“找你买凶的人是谁?
“他来的时候是晚上,隔着门跟我说话,看不见他的长相,以前也没听过他的声音。” 二贵公回答的很干脆。
昭若雪略作沉吟,让王兵继续问。
“你跟你儿子的勾当,是怎么回事?”
王兵的这个问题,触动了二贵公的底线,让他咬牙切齿,却不想启口。
大强拉开枪栓上膛,把二贵公的脑袋顶在墙壁上,瞬间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逼他不得不说。
原来三年前,有一支科考队到马头镇,找向导带路去凤凰顶,选中了二贵公的儿子。
当时爷俩家里,虽然不算富裕,但还有不少余粮,但科考队一看就是有钱人,于是暗中合计,带他们进山以后,洗劫他们的财物,再把他们丢下喂亲手,人不知鬼不觉,免得留下后患。
二贵公让他儿子前面带路,他在后面远远地跟着,方便策应,以防不备。
“你好像很会打劫啊?”大强打断二贵公的招供。
二贵公告诉说,他老子当年做过土匪,他跟在他老子后面,打过不少人的秋风,后来解放军剿灭土匪,他老子在战斗中被迫击炮炸成碎块,尸骨无存,其他土匪死的死,抓的抓,只有他躲在地窖里,躲过一劫,逃回马头镇从良做了猎户。
杀人越货的买卖,他可半点不生疏。
众人吃了一惊,没想到他还是一条漏网之鱼。
二贵公继续说:“我儿子带着科考队,往凤凰顶方向行进,处心积虑想干掉他们,但科考队里的人也不简单,非常警惕。”
“路过幽谷秘境时,他们遇到山鬼袭击,却被科考队轻松化解。我也是那个时候,知道那里面藏着一只吃人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