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因为心虚，站得远远的。
他担心宋宴跟宋国安告状，说他刚才被他踹到床底去了。
所以一直不敢站得离床太近，就是怕被宋宴指认出来。
结果，陈医生毫无眼力见，很大声道：“宋老爷，我觉得三爷应该是想见三夫人。”
宋宴：“……”有眼力见，诊金翻倍。
时野：“……”没眼力见，扣光工资！
宋国安立即向时野招手，让时野站得离宋宴近一点。
宋宴眼神直勾勾盯着时野。
终于——
看到媳妇儿了。
宋宴的手指动了动，很艰难地做出一些小动作。
陈医生立马道：“三爷应该是想让三夫人坐近一点，牵一牵手。”
时野：“……”
陈医生上辈子是马屁成了精吗？
时野坐到床上，手刚送过去，就被宋宴一把攥紧。
宋宴：终于摸到媳妇儿的手了。
宋宴没摸过女生的手，不然他一定会发现，时野的手，比一般女孩子要大一些。
虽然这个身体骨架，在男生里，偏小，但对于女性来说，就有点偏大了。
宋国安很开心，当晚就决定留宿。
他留下来了。
时野就没法从宋宴房间离开。
晚上他还得继续跟宋宴睡一起。
原来的时候，宋宴是个植物人，一起睡倒也不尴尬，但现在宋宴已经醒了，眼睛瞪得跟灯泡一样大，时野做什么，他的眼珠子都会追着时野跑。
时野就开始觉得不自在了。
但宋国安在这里，他没法跑。
只能硬着头皮住下来。
还得给宋宴按摩、擦澡。
时野干什么，宋宴都盯着他看。
后面，时野终于受不了了，道：“你能不能先把眼睛闭上？”
宋宴虽然恋恋不舍，但听老婆话。
老婆让闭眼睛，就真的乖乖把眼睛闭上。
只是在时野给他按摩擦澡的时候，摸着摸着就不对劲了。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这还是宋宴睁开眼的第一次。
之前的次数，宋宴都不一定知道。
时野想无视过去，但那玩意儿的存在感跟他的主人一样强烈。
时野实在没办法，他戳了戳宋宴的胸口，道：“睁开眼睛。”
宋宴听话睁开。
时野指着他的，说：“你能不能别老想这回事儿？消停点行不？”
宋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努力想表达一个意思：老婆，我不是故意的。
又过了会儿，时野都快按摩结束了，宋宴还是没消停。
这么长时间，也不怕废了。
时野也是男人，知道老这么僵持着不是个办法，他最后想了个主意，拉着宋宴自己的手，放过去，道：“宋宴，你手指不是能动？自己试试。”
宋宴也真的听话。
他老婆让试试，他就真的试试。
隔靴挠痒一样，毫无作用。
时野都给看急眼了，直接握上宋宴的手，帮了一把。
过了很久。
时野帮他按摩的手都酸了。
这人是个植物人，在床上躺了两年，肌肉一点没退化，硬邦邦的，按摩的时候，需要很大的力气。
许久——
时野扯过纸巾，给宋宴擦干净手。
宋宴一直盯着他看，全程盯着，差点没给时野盯成一只煮熟的虾。
时野抬手，用掌心盖住宋宴的眼睛，道：“别看了，配合点，我给你穿上衣服。”
——
宋宴的状态，一天天好转。
第一天能睁开眼，第二天能动一下胳膊。
第三天，可以开口说话了。
只是——
能不能，别每天都要来一次？
他的手也会累的。
除此之外。
宋宴也还站不起来，倒是可以坐到轮椅上了。
宋国安弄来了新的轮椅，当天听了陈医生的建议后，就给时野多安排了一份工作，每天推着宋宴出去晒太阳。
然后额外每个月多给时野十万块的零花钱。
有钱啊，
有钱那什么都好说。
时野天刚亮，太阳暖暖的，又不会把人晒伤的那个时间点，就会把宋宴推到院子里，晒太阳。
院子里有花，宋宴不看花，光顾着看他。
“宋宴，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时野忍不住问宋宴。
宋宴摇头。
时野：“那你为什么总看我？”
宋宴：“因为好看。”
时野：“……”
时野每天的生活，几乎都围着宋宴转，然后就是定期检查确认李狗一有没有认真接受心理治疗，以及是不是还在履行跟他的承诺。
就是这种平静的日子里，宋宴头上的进度值，居然涨到了50/100。
几乎每天睡醒睁开眼睛，都能看到往上涨的数字。
时野还是第一次进行这么顺利的任务，顺利到让他有种自己明天就可以离开这里的感觉。
但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宋宴还是宋篙？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来。
时野利用这个世界得到的额外奖励礼包，拐着弯从系统那里得到了一个答案。
时野：“宋宴是他吗？”
【系统：抱歉，996没有回答的权限。】
时野：“宋篙是他吗？”
【系统：抱歉，996没有回答的权限。】
时野：“他来了吗？”
【系统：抱歉……】
时野打断系统的声音，道：“统统，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
【系统：第一个世界……】
时野并不是真的要听几年，他把系统引进话题后，继续充满情感地道：“你是我最好的搭档，如果有系统评分标准，你一定是最优秀的系统，你比那个什么007更优秀。”
【系统彻底上头了，斩钉截铁道：答案在九点之后。】
九点之后是十点。
十就是是。
那就是来了。
时野松了一口气。
现在，只有确定“他”到底是宋篙还是宋宴就可以了。
时野没有继续为难系统。
他开始对着宋宴旁敲侧击——
时野在轮椅旁边蹲下来，手放在宋宴膝盖上。
宋宴握住他的手，两人四目相对。
时野认真道：“宋宴，有没有经常做梦？”
宋宴：“有。”
时野顿时激动起来，“梦到谁了？”
宋宴：“梦到你，会做一些……”
时野看着因为回忆梦境而面红耳赤的宋宴，直接捂住了他的嘴，道：“可以了，不用细节，不过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