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柠本该生气才对。
可此刻被盛清砚凝视着,她却感觉心脏一阵刺痛,呼吸都变得有些不顺畅。
然后她便清楚的意识到,她对盛清砚的喜欢,远比想象的更深。
虽然还不至于动摇决心,但却让她心软了。
路时柠抿了抿唇,到底还是选择主动打破压抑的氛围。
“盛清砚,只要你放我走,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
她静静的跟盛清砚对视,不错过他眼里任何一丝情绪。
回应路时柠的,是盛清砚不再克制,更加激烈凶狠的吻。
他什么都没说,但他的举动将他的态度表现的淋漓尽致。
放她走?
不可能。
路时柠恼了,伸手去推盛清砚,又再度被他轻松扣住手腕,压在耳侧。
他颀长的身躯也压了上来,跟路时柠紧紧贴在一起。
路时柠挣扎无果,只能选择当条摆烂的咸鱼。
她闭上眼睛,一脸厌倦的任由盛清砚作乱。
这模样,无疑把盛清砚刺激的更狠。
可不管他再怎么折腾,路时柠都咬死不给反应。
直到他伸手去扒她的裙子。
圆领的裙子需要路时柠配合才能脱下,盛清砚嫌麻烦,直接用力一撕。
听到布料发出的“刺啦”声,再感受到身上一凉,路时柠蓦地睁开眼睛。
房间里开着空调,而二人身上早已折腾出了汗水。
凉意在白皙的肌肤上浮起,路时柠本能的哆嗦了一下。
但她来不及在意,忍着心慌和害怕,在盛清砚的吻落在胸口的同时,偏头用力咬住他的右手腕。
殊不知,疼意刺激的盛清砚更加兴奋激动,连眼尾都红了。
他病态的希望路时柠咬的再狠一点,更狠一点,这样就能将胸口那股难以忍受,反复折磨他的闷疼给覆盖过去。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路时柠咬的狠,盛清砚的手腕很快破皮流血。
可他的吻还没有停止。
眼瞧着他就要蹭开米白色的内衣,脸皮不够厚,心理防线没他强硬的路时柠只能松开牙齿。
她忍着生理性的眼泪和身体里传来的陌生快感,咬紧后槽牙挤出几个字。
“盛清砚,我真后悔遇上你。”
人在气头上时,总会控制不住情绪,口不择言的用最尖锐的话去刺伤对方。
这不是路时柠的真心话,但落在盛清砚耳中,无疑被他当了真。
如果路时柠说恨他,盛清砚或许不会放在心上。
毕竟他早已做好心理准备。
可偏偏路时柠说的是后悔遇上他。
明明最初是她主动靠近他。
现在她忘了所有,还否定盛清砚此生感受过的为数不多的甜。
真狠啊。
盛清砚停下侵略动作,松开路时柠的手腕翻身下床。
空气好像变得稀薄起来,想要顺畅呼吸似乎变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在路时柠看不到的地方,盛清砚的眼尾变得越来越红。
那双向来冷漠凉薄的眸子里,居然隐隐有水光浮现。
路时柠全然没发现盛清砚的异样。
双手被解放后,她连忙拉过被子将赤裸的身躯遮住。
接着翻过身背对盛清砚,很没安全感的蜷缩起身体。
盛清砚何时走的,她不知道。
大脑乱糟糟的一团,折腾的神经都在疼。
好在刚才吃的药的药效很快上来,让她逐渐睡了过去。
…………
接下来的两天,盛清砚没再强迫过路时柠。
除了照常给她送三餐的时间以外,其余时候他都没有主动出现在路时柠面前。
路时柠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
在绝了五顿食后,饿的头晕眼花的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吃饭。
自残这种事,真的不是谁都能说到做到。
吃饱饭,有了力气,路时柠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她的性格一直属于乐天派,即使会悲伤绝望,也是暂时性的。
所以调整好心情后,路时柠又开始想办法逃离这里。
这一次,她打算用苦肉计。
——让自己感冒发烧,逼盛清砚送她去医院。
最好用的方法,就是去浴室冲个冷水澡。
可等路时柠打开花洒才发现,停水了。
洗手台倒是有水,但没有盆子接,她想泼自己都不行。
路时柠没办法,转身去衣柜里找了条裙子用水打湿,然后贴在自己身上。
接着脱下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路时柠体质差,房间里又开着空调。
地板的冰凉传递到脚底,当即把她冷的一哆嗦。
但她来不及在意,强忍着来回走动,让自己尽可能多吸收些凉意。
路时柠并不知道房间里有监控,更不知道盛清砚不在她面前时,一直都在通过监控看她。
眼下她的举动没有逃过盛清砚的眼睛。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很快起身去厨房拿了个东西。
几分钟后,房间门被推开。
路时柠跟盛清砚隔空对上视线,很快她率先移开目光。
盛清砚提步走过去,强行将人打横抱到床上坐着。
然后转身去衣柜里拿了一条干净的裙子,放到路时柠面前。
接着他拿出一把银色钥匙,将她手腕上的镯子打开。
路时柠一动不动的看着某个方向,无声的表达她的反抗。
突然,一个坚硬的东西塞到她手里。
路时柠下意识低头去看,随即脸色一变。
那是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依旧闪耀着冰冷的光芒。
盛清砚屈膝蹲在路时柠面前,右手抓起她的手,将刀尖对准他的心脏位置。
手腕上被路时柠咬破皮的伤口已经结了痂,但还是能看到牙印。
他静静的看着路时柠,时隔几日,终于在她错愕的眼神中缓缓开了口。
“只要你刺下去,我就放你走。”
他的嗓音低而沉,还有些哑,无波无澜的。
神情看似很平静,可这份平静下,藏着一股病态扭曲的偏执和疯狂。
此情此景,路时柠哪还能绷得住,有些慌乱的失声道:“你疯了吧!”
她想把水果刀扔了,可盛清砚抓着她手的力道极重。
而且刀尖已经抵在胸口位置,但凡路时柠稍微不小心,都很有可能会刺破布料和肌肤表皮。
论狠心,路时柠根本比不过盛清砚。
她的苦肉计在盛清砚的苦肉计面前,简直就像小孩子在过家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