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捡起那被践踏的花朵,将它放到花丛下:“也许,那个人,就是施主疑心了这么久的原因吧。解铃还须系铃人啊。万物皆有灵,施主可要记好了。”
“上天所有的因果轮回,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就像这花,开得再美丽,也终究会凋谢坠落,变成花丛的养料。”
戚郁磨磨小虎牙,眯着眼睛打量自己面前这个老和尚。
“是吗?那大师不妨说一下,我的因果是什么?”
“天... ...。”
戚郁温润的开口,眼里尽是不耐烦:“哦,对了,大师别和我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的废话。那种东西,我听的可就太多了。”
“施主何必那么着急呢?天上此刻出现的东西,就是施主你的答案。”
“什么东西?不能说细些么?”
“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如果施主能多多放下执念,那么心中所想之物也会一下子明了的。”
在很久以后,那个漫不经心的少年郎,终于明白了了空大师所说的话。
皓本意是指太阳出来时天地光明的样子。
只不过,那时已经太晚了。
他的执念再也无法淡去,他皎洁的月亮,也无法再升起。
谢落昏迷了,却也没有昏迷完全。
她就这么默默的看着所有人,像一个小阿飘一样跟在大家身后。
不过说真的,这种不被人看见的感觉真的差。
直到有一天,008跟她说她可以入梦,谢落悲伤的全啊飘生活才得以结束。
没错,她现在是半啊飘了!
她进程凌玉的梦里就是一顿贴贴,并且还指导自己的师姐一切事情多多为自己着想。
她偶尔也会进自己父亲母亲和姐姐的梦里去宽慰他们,让他们尽量不要为她那么忧心。
至于凌舟,那还真不是她不想进去,而是她好像被什么力量给阻隔了一样,根本无法进凌舟的梦里。
等所有人的梦基本都进了一遍以后,谢落才终于想起来有戚郁这么一个人。
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飘到戚郁的绝命谷。话说为什么云霄宫和绝命谷相隔这么远啊!
虽然飘这个字听上去很轻松,但是事实上却一点也不轻松。
她的飘和走路差不多,也就是快了那么一点点而已,还好路上可以扒拉着马车一起过来,不然她死也不会来的。
魂体坐马车,怎么说怎么厉害,嘿嘿。
戚郁很少睡觉,就像是有那么个大病一样,一个人睁着眼睛坐到天亮,然后就去“种花”“施肥”。
拿尸体种花,拿尸体当养料。
话说他到底是哪来的那么多尸体啊?他这里是尸体批发市场吗?
想想也真够令人害怕的。
这种小疯子,真的还有当好人的必要吗?
一个星期以后,谢落早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哦,不对,是不睡觉的戚郁的生活。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睡觉,还能活着的?
月圆之夜的那一天里,谢落百感交集的看着戚郁将自己放进一个药桶里,然后在里面睡觉。
虽然有点不礼貌,但是真的好奇怪。
谢落看了半天戚郁这种小学生乖乖在浴盆洗澡的样子,才慢慢入梦去。
戚郁的梦和所有人的都不一样,他的梦似乎带着天生的压抑和痛苦,连曲调都是暗红色的。
眉眼跟戚郁有七分相似的青年拿着药液,疯狂的大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戚邵成功研制出来了百毒不侵的傀儡!”
那干瘦古怪的小孩就这么窝在装着奇奇怪怪的药是浴桶中,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父亲... ...啊郁好痛啊。”
哪知他面前的男人丝毫没有同情心,甚至直接打了他一巴掌,大手死死的掐住戚郁的脖子。
“闭嘴!老子说了你只能笑你懂不懂啊!你这个jian种!也配叫我父亲!你只是我的药人!”
那干瘦苍白的小孩缓缓勾起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呼吸越发困难:“是... ...。”
谢落看不下去了,抡起凳子就咔咔给了男人几下:“是不是傻嘚!是不是傻嘚!你脑子有病啊!你最好去缅甸,那里有的是人对你掏心掏肺!”
在梦境里,只要谢落想,她就可以是无敌的存在。
那小孩黝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谢落,像是要把她印刻在心里一样。
等他呼吸恢复过来以后,才怯生生的问:“你是谁?”
谢落将凳子放下,顺便踩了地上的戚邵一脚。
她揉了揉戚郁的头,学着戚郁的样子歪头笑:“我啊?我就是救人为乐的仙子呗。”
“真的吗?”
“这还能有假?是啊。”
谢落揉揉小孩的头,神情变得更加可惜:“痛吗?”
小孩一边眯着眼,一边眷恋的握着谢落的手,然后勉强勾起一个笑容:“我... ...不痛的,仙子……仙子叫什么名字?仙子怎么会来这里?”
“我啊?我是为你而来的。”
谢落刚要回答,脚下却一阵眩晕。
后面的场景仿佛被置换了一样,小孩不见了,变成了异常昏暗的场景。
谢落沉默的看着面前被铁链锁住的小孩,他似乎比刚刚更加瘦弱了,脸颊上没有什么肉,眼窝的位置也深深凹陷下去,看上去可怕的要命。
奇怪,戚郁小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可怜又可怕呢?他长大以后分明挺好看的啊?
而戚郁面前的,正是上一个梦境的时候,谢落拿凳子抡的男人。
那男人激动的将什么东西给戚郁喂了下去,任由戚郁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直到最后才心满意足的把刀拿出来,眼睛眨都不带眨的砍了戚郁一根手指。
地上的小孩哇哇哇的喊疼,这时早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爹!啊郁错了,啊郁再也不敢了!好疼,啊郁好疼!”
“疼?”
戚邵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又狠狠切下了戚郁一只耳朵。
“你这样的怪物也配喊疼?你就是那下jian的玩意生下来的一个肮脏货!我都还没有玩尽兴呢,你凭什么喊疼!”
谢落握了握拳头,提醒了一下这里只是一个梦境以后,才上前一脚踹飞还要动手的戚邵,然后站到戚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