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兰宫正大门处的停车场。
黑色轿车里。
坐在驾驶座的傅盛,英挺的剑眉,忽然拧得有点紧。
刚刚他给季遇荌打去电话,让她把蠢蠢送出来的时候,却不容他开口,季遇荌已经急切慌乱地问他:“你在哪儿?!”
傅盛告知确切停车位置之后,季遇荌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
但是……语气,着实太不好了。
傅盛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入进组去接蠢蠢。
他看了眼时间。
尽管季遇荌下午只有一场戏。
不过这个点儿,刚好是她上戏的时间。
她现在语气不好,是不是因为耽误她工作了?!
明明说好正午之前,便过来把蠢蠢接走的。
如此想着,傅盛刚准备伸手去开车门,然而秦飞的视频电话,忽然闪了过来……
通话不到五分钟。
傅盛便从后视镜内,瞄到一抹娇小的身影,怀里抱着一团柔软的黑,出现在剧组的门口,站在那里打量了几秒,随即朝着他停车的位置飞奔而来。
一直锁住那抹身影不放,傅盛眼底的光,温和到极致,不过,他对秦飞说的话,却又狠又凛:“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裴家的确坚不可摧,拿捏着第五代新型住房的权,风光无人能及,可是……裴家再有钱,在第五代新型住房的资金回笼前,资金链都是他的薄弱之处,所以……想办法,拉扯裴家的资金链……”
车窗被人扣响的时候,傅盛立刻掐断了视频电话。
他降下车窗。
刚要开口对季遇荌说点什么。
然,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味儿,便猛烈地钻入鼻腔。
傅盛在瞧见蠢蠢的脸,肿得面无全非的时候,他高高扬起的嘴角,已经一点一点往下降了。
尤其在看见,还有血,一滴一滴滚落,傅盛眼底,已经一片黑暗与杀气。
他问:“谁弄的?!”
……
季遇荌拍戏,心不在焉。
不止下午的戏。
还有晚上的戏。
尽管傅盛立刻把蠢蠢接走了。
在发动车子之前,季遇荌甚至听见傅盛给总执事打电话联系最权威的宠物医生。
可是,季遇荌仍然无法放心。
满脑子都是蠢蠢气息奄奄的模样。
当时,傅盛降下车窗,蠢蠢听到了傅盛的声音,立刻挣扎着想要起身,然而却是尾巴都摇不动。
一副已经陷入昏迷的样子。
季遇荌真的难受到极点。
早知道今天带它来影视城,会给它招致致命的灾难,她就应该把它锁在家里。
下午的那场戏结束,季遇荌立刻给傅盛打去电话,询问蠢蠢的情况。
傅盛在电话里告知:“在做手术,还没出来。”
闻言,季遇荌当即没了声音。
已经到了要做手术的地步了吗?!
她以为只是骨头错位了。
晚上下戏之后,季遇荌的妆都没卸。
通勤包也没拿。
匆匆换了衣服,打了车就往宠物医院赶。
抵达的时候。
蠢蠢的手术倒是做完了。
不过进了ICU。
对于ICU,季遇荌实在太敏感了。
而且特别害怕。
以前,季念承每次进入ICU,医生都会让她签病危通知单。
那时,她觉得眼前是黑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她来说都是极致的炼狱煎熬。
她以为都结束了。
却不曾想:养条狗,她也害它进了ICU。
季遇荌难受得眼泪都滚了出来。
傅盛见状,连忙安抚道:“虽然医生说,伤得挺严重,但是手术很顺利,只要在熬过今晚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