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策想要开口说点什么,钟渠却率先开口道:“御城,不是钟叔叔说你,你继任家主这么多年了,做事不能毛躁不顾后果。小荌见你不怎么动筷子,主动帮你夹菜,是担心你,你怎么能这样。”
“……”裴御城没说话,只是脸色阴郁。
柳姨站在不远处,也是心惊肉跳。
犹豫了下,赶忙拿来干净的一次性帕子,小心翼翼处理干净餐桌上以及地面上的污渍。
站起身的时候,柳姨不经意瞄到季遇荌低垂着眉眼坐在那里,从她那个方向看去,柳姨能清晰看见她眼底缀着泪花,当即心情很一言难尽。
她想要说点什么,却碍于身份并不敢开口。
钟渠又道:“御城,钟叔叔知道你向来很隐忍,是不会轻易发脾气的。你肯定是有原因。但是,既然小荌嫁给了你,她就算做再大的错,你也不应该随随便便欺负她。”
钟渠数落了裴御城好大一通。
钟渠甚至还提到了季封然。
末了,钟渠又对季遇荌说:“小荌,御城的脾气差,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要多多包容,千万别跟他计较。”
“……”季遇荌咬住嘴唇,听着钟渠的劝导,心里突然酸得不像话,她委屈得眼泪都快要滚出去,却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只能拼命把那股难受的感觉,以及眼泪压回去。
晏策瞧见裴御城在扫了眼季遇荌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现她快要哭了,当即脸色愈发黑沉冷峻,晏策暗暗皱眉,寻思着说点什么才能尽快化解餐厅的气氛。
今天,季遇荌的头发,并没有束起来。
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后与胸前。
晏策扭头看向季遇荌的时候,却在不经意间,视线穿过发丝的缝隙,竟然看见季遇荌脖颈上,印着一枚已经泛乌的刺目痕迹。
晏策立刻伸手,在桌下,撞了下萧翊。
萧翊接收到晏策的提示,看见痕迹的时候,有点茫然把视线转回去,不解地询问晏策这有什么?!
男女之间,亲亲爱爱,很正常。
这没什么好稀奇的。
结果,晏策却往他身边靠了靠,然后嘴皮子不动,只是从喉咙里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
他用只能他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怪不得一大早火气这么大,又是揍人,又是发脾气的,原来是……欲.求.不.满。”
萧翊真的有点听不懂晏策在说些什么。
欲.求.不满?!
按照裴御城那性子,会让自己不满?!
怕不是要把对方给榨干。
晏策说:“前天早晨,叶婉清起床就跟我闹,你知道原因吗?!”
萧翊简直是无语了。
叶婉清跟他闹,他知道个毛线的原因。
晏策又道:“因为叶婉清起床的时候,来事儿了,去卫生间发现晏家庄园备着的主母专用卫生棉,竟然一片都没有,她严重怀疑我带了情人去庄园幽会。”
闻言,萧翊脑子转了好几个弯,这才明白晏策的潜台词。
意思是:裴御城带着季遇荌去晏家庄园的时候,季遇荌是在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