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愈厚,天上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
风雨欲来。
言真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你说……你要我?”
祖甲点了点头,唇角带上不可一世的笑意,“我已得证长生,你虽只有几十年的寿命,但你我二人往后用心寻找,总能也替你觅得永生之法。”
言真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自己,“你看清楚,我不是神女乌真。”
“自然,我也不是巫咸,并不会执着于乌真的那一魂一魄。你有没有前世的记忆,于我而言,无关紧要。”
“……”,言真彻底无语了,她原是想劝这人放下仇怨,却没想到竟会让他产生更为惊世骇俗的想法。
“我醒来的时日尚短,对如今这个世界也不甚了解。下一步去哪里去做什么,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见言真没有言语,祖甲神色不变,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你若是有亲人朋友需要作别,便给你半日时间。今日午时,我在此处等你。”
“等等……”,言真实在听不下去,打断道,“我好像还没有同意与你一起走。”
“哦?”,祖甲眯起了眸子,掩住眼底的寒光,“你不同意?”
“恩……”
言真想起这人之前生活在奴隶制社会,又是一国君王的身份,一言一行可能只是出于习惯使然,于是好脾气地解释道,“你或许还不能理解现在的社会体制,简单来说,我不是你的奴隶,你无权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我没把你当做奴隶”,祖甲轻轻拂了拂大红的衣袖,“不论这世间如何发展演变,只要人类还需要繁衍生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姻亲关系便会永远存在,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妻……妻子?”
言真结结巴巴地说,“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同意做你的……妻子?”
“孤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孤只是通知你。”
祖甲渐渐失了耐心,下意识间脱口而出身为人皇时的自称。
“你……你让我想想……”,言真嘴上敷衍着,眼睛却在四下打量逃跑的路线,暗自思忖能不能在这个男人抓住自己之前从这里跑回招待所。
虽然她未曾见过这人出手,可她已经大致见过相弈的本事,这个人能将相弈打伤,能力至少不会在他之下,甚至比他还要高得多。
也不知道招待所里那一堆老学究和文弱书生能扛得住他几拳……
还是算了,言真默默打了个寒战,瞬间决定毕竟是自己前世惹下的祸事,还是不要累及他人了。
她叹了口气,“我确实有师长和朋友,在和你一起离开之前,要与他们告别,你答应会给我半天时间的……”
“正午之前,我会回来这里等你,希望……”,祖甲垂眸看向言真,嘴角微微下撇,“你莫要让我失望。”
“好……”
言真不着痕迹地抚了抚胸口,与祖甲交谈了这么久,怀里的银蛇都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好在还有半日周旋的时间,先回去试试能不能唤醒相弈。
如果他能及时醒来,一切或许还有机会转圜……